“老李,你這可是說笑了,呵呵。”汪有德自覺跟老李還是不一樣的,他背靠的那人,可不是一般人。

“哈哈,你就當我說笑了吧,行了,錢數上對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一會兒也到上班的時間了。”老李也就那麼順嘴一說,至於對方聽不聽,能聽進去多少,他是不在意的,他也清楚就汪有德這種人,你就算把情況一五一十都跟他說清楚了也白搭,他就是隻是奔著錢去。

之後兩人就分開,各自迴歸各自的崗位了。

汪有德回去的之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起伏的,老李剛才那話還是對他有些影響的,不過,在他摸到口袋裡剩下的五十塊錢之後,他的心又平靜了下來,說別的都是假的,就這錢是實實在在的,自己好不容易能趕上這樣的機會,可不能眼看著大把的鈔票從眼前溜走,反正自己不這麼幹也有別人,與其讓別人把錢掙了,還不如自己掙了。

晚上下班之後,汪有德找了個藉口,晚走了一會兒,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帶著那堆東西離開。

這離開單位之後,他也沒回自己家,而是奔著城東的一個院子去了。

這地方,既不是汪有德的家,也不是他的單位宿舍,當然了這地方要是讓鄺老六來認的話,那絕對熟悉,就這兩三天的功夫,鄺老六跑了不下七趟了。

“舅,小舅,我來看你了。”汪有德看到門開著也沒敲門直接提著東西就進了院子。

“來了,進屋吧,外面冷,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兒啊。”江年勇這時候已經吃晚飯了,此時炕桌上擺的是他剛才衝好的茶。

“這不趕巧兒了嗎,想著好久沒來看看您了,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商量。”

“坐吧。”江年勇掃了一眼汪有德提著的東西,得,看這樣子是別人給他送東西了,他順手給提來了。

江年勇跟這個外甥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他這性子可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徹頭徹尾地隨了他們老汪家,是一點都沒遺傳到他們老江家的優秀基因。

人又蠢,又貪婪,唉,要不是看在自家二姐的面子上,他是不打算搭理這個外甥的。

“說吧,啥事兒,”看這裡屋帶的,不像是小事兒。

“小舅,就是前天我在電話上跟您提的那件事兒,老李不是要不幹了嘛,您找他談了沒啊。”

“著啥急啊,老李他好歹是站裡的員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放心吧,”江年勇當初之所以選老李來跟汪有德搭檔,就是看中了老李的穩重勁,畢竟工作這麼多年了,上又上不去,家裡還那麼大的負擔,能有這麼一條發財的路子,傻子才會不選呢。

再說了,老李是後加入進來的,他那個位置也就乾乾這末尾的活了,讓自家這個半路認回來的外甥跟著正好。

“那行吧,您這兒說沒問題,我就放心了。”汪有德本來還想著跟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小舅再多說幾句來著,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說多了,又是一頓罵,何必呢,老李既然不識好歹,那就讓小舅去收拾他,哼。

“你就為這點事情來的啊。”江年勇喝了一口茶,看著眼前的便宜外甥問道。

“哪能呢,小舅,我跟你說,那姓鄺的啊,實在不是個東西,您不知道。”汪有德開始跟江年勇告狀,說鄺家兄弟幾個怎麼怎麼為難他,這些話裡難免添油加醋,最後越說他自己還越生氣,反正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這鄺家惹到他了,他不高興不樂意了。

江勇年就坐在炕上,手裡端著茶缸子,靜靜地聽著汪有德在那裡抱怨,呵呵,這鄺老六是個啥性子,他可太清楚了,只要是能讓他掙到錢,那就是讓他給人當孫子都成,當然了一旦這鄺老六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人給踢了。

所以,這幾天鄺老六頻繁來找他的目的,就是想著把自家這個便宜外甥給踢了。

“小舅,您覺得呢?”汪有德說的口乾舌燥的,端起眼前的缸子就喝了,結果被燙到了,“噗”的一口全都給吐到了地上,本來想著罵兩句的,但是想到這是眼前這便宜舅舅給倒的水,他就消停了。

“不怎麼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哎,您說,您說。”

“你跟鄺老六合作,掙到錢了嗎?”

“掙到了,當然是掙到了,不然誰搭理他啊。”

“這不就得了,既然還得透過人家賺錢,就別幹那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罵孃的混蛋事兒,”

“不是,小舅,再忍下去他們就要蹬鼻子上臉了,就前幾天,我都被他們打了,雖然沒抓個現行,但是我肯定就是他們打的。”汪有德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瞎編了,既然找不到人,那我說是他們打的就肯定是他們打的。

這要是鄺老七在跟前,可能就要起冷汗了,汪有德這也算是歪打正著?

“你看到人了?是誰?”江年勇也有一瞬間的懷疑,汪有德這性子太遭人恨了,長期打交道,難免會有忍不住的時候,但是看到對方那來回亂轉的小眼兒之後,他就知道,這八成是又沒說實話。

“我沒看到,但是我可以肯定就是他們,”汪有德本來想說自己看到了,但是這一旦開口說謊,就得把謊給編圓了,不然,經不住小舅的幾句盤問。

“ 行了,沒有砸實的事情就不要在我跟前提了,”

“不是,小舅,我說的是真的,”

“你這小心眼兒啊,就不要在我跟前顯擺了,有德,你呢這些都是小道兒,你知道鄺老六是怎麼做的嗎?”

“???”難道鄺老六也來找小舅了?“不是,小舅,這鄺老六來過了?他是怎麼找上你的,當初跟他接觸的不是我嗎?”

“這你就得好好想想了,人家是怎麼知道我的?”江年勇此時越發看不上汪有德了。

這都讓人找上門了,他竟然還不知道,嘖嘖,這要是哪天讓人給賣了,他也會被矇在鼓裡吧,怪不得老李不想跟他一起幹了,八成是覺得不保險。

“小舅,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可是從來沒有跟鄺老六提過您啊。”這鄺老六看著老實巴交的呃,原來鬼著呢,竟然揹著自己找上了自家這位便宜小舅,看來是沒少下功夫啊,“小舅,他都跟您說啥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這話打我這聽了,你出門就忘了吧,之前跟人家咋處的,之後還照舊就成了。”

“好,我知道了,小舅,”汪有德本來還想著辯解幾句的,但是看到江年勇的臉色還是把話給嚥了下去,算了,還是別說了,說多了,打的是自己的臉。

“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沒有了。”有也不敢提了,他自己的算計,自己清楚,這一趟過來,本來就是打算把鄺家兄弟幾個給踢走,讓江年勇再給聯絡一條線路,他好提高自己的佔比,多拿些錢到自己的口袋裡,現在看來,八成是沒戲了。

“那就回去吧,以後再是這樣的事情就不必拿到我面前來說了。”

“好,知道了,小舅。”

汪有德走的很乾脆利索,一點也不敢再逗留了,他這小舅看著一臉的溫和,那訓起人來可狠了,能把你罵得狗血噴頭的,他體驗過一次,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想來第二遍了。

到家之後,汪有德心口那股子氣才上來。

“媽的,這姓鄺的敢跟我來這一手,呸,要這人不是我小舅,八成就要被他給得手了,哼,咱們等著瞧,老子非得把你們兄弟給踢出去,”汪有德邊罵邊摔打,直到心中的這口惡氣都發洩出來,才作罷。

之後的幾天,汪有德還是照常上班,照常跟鄺老六去聯絡,一點也看不出那天晚上那股子狠勁兒,他這人就這麼一個優點,在沒有把握把人給打趴下之前,他能隱忍,並不會表現出一丁點兒的要翻臉的意思。

明天就是要結算的日子了,汪有德還難得有了好心情,這天回家都是一路哼著歌回去的。

負責盯梢兒的兩人也明顯發現了汪有德的異常。

“邢哥,這人那天從城東那邊的院子裡回來之後,可是一直拉著個臉的,今天怎麼突然就高興了起來呢?”

“八成是有好事兒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錢了?”

“咱們盯著他一個多星期了,今天是他最高興的一天,”

“那是他們分完賬了?錢到手了?”

“不對,今天一整天了,這汪有德都老實地在單位裡待著,根本沒有出去,不可能是錢到手了。”

“那他這是高興啥?”

“明天幾號?”

“明天五號啊,邢哥,怎麼了,咱們是六號發工資 ,我記著清楚的呢。”

“那這汪有德怕是明天就要拿到錢了。”

“啊?你咋知道的啊?”

“咱們單位是六號發工資,公交線路那邊比咱們早一天,是五號,鄺老六之前就在十八路公交車上代班,他八成是延續了這個習慣。”

“真的?那太好了,明天咱們是不是就能給抓個現行了。”

“估摸著差不多,不過這個還是得咱們回去之彙報,等開會之後才能定,走吧,回吧,今天也沒啥可盯著的了。”

“我不回去了,邢哥,你回所裡去報告這情況,我繼續盯著吧。”

“好,那你自己警醒著點,我這邊有了訊息就來通知你。”

“嗯。”

邢域回到派出所之後,就把今天觀察到的異常,和自己的猜測上報了。

很快,所裡就有了決定,明天行動。

“老黃,之前城東那邊的院子查的怎麼樣了?”

“哦,你說的是向陽路四十號那家吧,那個啊,說起來也複雜,暫時來看呢,是沒啥問題的。”

“???”邢域看著老黃,等他繼續說。

“走吧,辦公室聊吧,”說起來話長,老黃可不想在走廊上站著說。

“你等我會兒,我喊個人把小孫給找回來去。”

“去吧,去吧。”

等安排好人員之後,邢域才到了老黃的辦公室。

“啥情況,還非得到辦公室裡來說。”

“向陽路四十號那房主,叫江年勇,”

“江年勇,我怎聽聽著有些耳熟呢?”

“能不耳熟嘛,之前跟咱們算是打過交道,十年前那個拐賣兒童的案子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哦,我想起來了,當年抓捕的時候,有熱心群眾受傷了,那人就是這個江年勇是不是?”

“對,就是他,”

“那他跟著汪有德啥關係啊。”

“汪有德是他外甥,便宜外甥。”

“外甥?我咋記得當初他說他也是被拐賣的,找不到父母親人了,哪裡又冒出來的外甥啊?”

“這個說起來就很湊巧了.........”老黃當初經手的這個案子,後來也是跟進了,當初江年勇因為是協助他們辦案受傷的,之後他也作為單位的代表去探望了,還幫著江年勇找了份臨時的工作,就安排在鐵路上。

那人還挺有意思的,因為老黃幫著給他找了份工作,江年勇年年過年過節的,都要去黃家一趟,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感謝老黃。

一來一去的,兩人算是成了熟人。

所以,老黃也就知道了一些江年勇的事情。

江年勇當年是在火車站被拐走的,但是他還記得一些家裡的事情,這不就回到了和縣了。

後來,他在火車站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他二姐,親的,這就算是找到家了。

之後的認親就很順利了,主要是他們家也沒別人了,大姐嫁人之後就跟著大姐夫去外地了,父母也因著他丟失的事情,早早就去了。

二姐呢,是唯一留在和縣的親人了,還嫁了個帶孩子的鰥夫,那孩子就是汪有德。

結婚這麼多年,他二姐也沒再生個孩子,就把這汪有德當親兒子養了,江年勇也就有了這麼個便宜外甥。

“那這麼說來,汪有德那天去向陽路那邊,就是去走親戚了?”邢域說著有些遲疑。

“這個啊,還得等把汪有德抓了之後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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