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最近和縣發生了啥大事兒嗎?”江年時一見到江年時開口就問。

“二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江年勇見到江年時有些意外,這時候她不應該是在省城那邊陪著有怡嗎?

“是汪成昇喊我回來的,對了,剛才問你話呢,最近縣裡發生啥大事兒了。”

“上個星期,革委會的那位高主任,在單位被人給帶走了,到現在也沒有訊息,之後,縣裡陸續被帶走了好幾個,具體是誰,我暫時還不清楚。”江年勇只好先問

“高主任?高世成?”江年時問道。

“對,就是他,怎麼,三姐你認識這人?”

“我不認識,但是汪成昇絕對認識。”

“汪成昇跟高世成?不能吧,兩人平時也沒啥來往啊?三姐,你說笑呢吧。”

“哼,我還不至於拿這種事情來說笑。”之所以這麼肯定他們兩人認識,還是因為汪成昇今天的表現。

“那平時也沒聽你提起過,”

“我也是今天才確定的。”

江年時之前在給汪成昇收拾書房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一個匣子,裡面都是已經拆過封的書信。

看汪成昇藏得這麼嚴實,江年時以為是啥秘密,當時她正好在想辦法找江家財物的線索,所以就開啟了幾封檢視。

通篇都是說一些日常的事情,就好像是普通朋友日常的關心信函。

但是有兩個地方,江年時有些疑惑,其一,來信人姓高,具體名字不清楚,在信裡,汪成昇只稱呼對方為高二哥。其二,信裡的內容有些地方,總有種違和感,江年時看了好多遍,只是感覺不對,但是具體的無法分辨出來,感覺是用了特意約定好的密語。

那天之後,江年時曾經試著旁敲側擊,詢問汪成昇有沒有姓高的故人,但是對方否認地很徹底。

這就更值得懷疑了,江年時當時就把這件事情記到心裡了,這些年一直在注意著跟汪成昇來往的人,但是就沒有發現一位是姓高的。

之後,她又翻了那些往來信件幾次,發現信裡的這位高二哥,應該跟汪成昇認識好久了,應該是在解放前了,她從那些信封裡找到了一枚那個時期的郵票。

但是這一晃四五年過去了,這件事情並沒有啥進展,她都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今天倒是確定了。

“三姐,你的意思是,汪成昇知道高世成出事之後,立刻就把你給喊回來了,辦理離婚,一副著急撇清關係的模樣? ”

“嗯,所以,我懷疑他要跑。”

“要是這樣的話就有意思了,這兩人認識,反而裝作不認識,但是其中一方出事兒之後,另外一個人也坐不住了,”江年勇在心裡不斷地思考著,這兩人到底有哪些聯絡,突然他想到了一樣東西,“三姐,你還記得咱們從城北拿回來的那些金條嗎?”

“嗯,這點記性我還是有的,數量還不少。”三弟的問題跨度有些大,江年時也不知道對方問這個要做啥。

“那些金條,我找人看過了,這東西不簡單吶。”江年勇唏噓道。

“金條不都是一樣嘛,只不過這些造型奇怪了些。”

“三姐,這些金條上面的印記有些東西。”

江年勇當時看到就覺得有些熟悉,這制式有些像是銀行的出售的金塊。

拿回來之後,他就帶著一塊去黑市找人鑑定了。

結果還真是銀行的對外售出金塊,還是香江那邊的一家外資銀行,整個和縣也就他手裡這一塊。

當時那人摩挲著金塊,等了好久,才跟江年勇提了個醒,說這東西最好不要在這裡出手,即使想出手也得去省城或者省外。

江年勇多問了幾句,對方也不解釋,最後在收了一根大黃魚之後,才跟他透露了一句,這些金塊是有主之物,有人一直在追查下落。

這倒是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江年勇到處打聽訊息,終於是找到了這批金塊的出處。

據說,這些東西是當年遺留下來的特務組織的,是他們的經費。

當時,這案子在當時還是挺轟動的,一網下去,抓到了一串兒的大小特務,還有他們發展的下線,足足一百三十個。

當然了,這規模和數量不是最轟動的,主要還是他們被發現的原因。

竟然是因為其中一個下線沒有收到承諾的工錢,跑去聯絡單詢問自已的上線,還被人給打了一頓,於是一氣之下,那人就去派出所自首了,之後就牽扯出這麼一樁大案。

嗯,所以說,惹誰也不要去惹催工資的打工人。

後續報道提過一句,說當時那邊有財物的流失,數量不少,足足八十塊金塊,上面還有銀行的標記。

特務組織的活動經費,是怎麼跑到汪成昇的書桌裡去的,這個很值得思考。

“三姐,那批金塊曾經是特務組織的活動經費。”

“啥?特務,特務的錢怎麼會到了汪成昇手裡?”

“當時報紙上報道過,說是特務內部出現了問題,導致了東西的流失。”

“你的意思是汪成昇是他們組織中的一員?”

“要不然,沒法解釋黃金的來歷。”

“不可能,我在家裡裡裡外外都翻遍了,根本沒有其他跟特務有關的東西,什麼天線,電臺,密碼本,甚至連把木倉都沒有,而且,他這人雖然心思縝密,但是多年的夫妻,我還是能看出來的,他跟那些特務組織沒有關係。”

“那這就只能是另外一種情況了,汪成昇做了賊,這姓高的,是他的同夥兒。”江年勇覺得第一種的猜測更可靠一些,但是江年時顯然不是。

“嗯,這倒是有些道理, ”

“行了,三姐,咱們江家的東西不是已經找到了嘛,你還追究這些做啥。”

“哼,東西找到了,但是人還在那逍遙呢,老三,你跟我透個底,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都一個多星期了,也沒半點的動靜。”當初江年時聽了江年勇的話,躲去了省城,放棄了自已的投毒計劃,但是現在她並沒有看到汪成昇受到任何的懲罰。

“三姐,事緩則圓嘛,更何況,汪成昇可不是傻子。”

“行了,你也別賣關子了,你要是遲遲不動手的話,我就去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非得把汪成昇送到勞改農場不可。”

“三姐,你怎麼捅出去,跟人告密?寫匿名信?”

“哼,反正比你這磨磨嘰嘰的要好。”

“那黃金都被我們給拿走了,你讓那些人拿啥去定汪成昇的罪。難道你要把那些黃金再放回去不成,那放在那裡的所有東西,你就別想要了。”

江年時消音了,確實,捉賊拿贓,賊贓現在在自已手裡呢,即使舉報了汪成昇,沒有贓物,那也只能是虛驚一場罷了。

“那你說咋辦?”

“方向是對的,但是這方法需要再商量一下。”

兩人又嘀咕了一陣兒,江年時才點頭答應。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老三,你這次可得動作快點,我這邊離完婚了,估計汪成昇下一步就是要安排他那寶貝兒子汪有德,你可別讓他給逃脫了。”

“放心吧,這次不會了。”

“那好,我先回省城了,等你的好訊息。”

“行,我送你去車站,對了,院子怎麼樣,還滿意嗎?”

“房子很好,我很喜歡,老三,你用心了,等汪成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去外地看看大姐吧。”

“好,聽你的安排,我回來這麼久了,才見過大姐一次。”

“嗯,到時候,把那些東西換成錢吧,先把大姐該得的那部分挑出來,給她一部分,換成錢最好,剩下的那些就先給大姐存著吧,她那家裡,挺鬧心的,就當是父母給大姐的嫁妝了。”

“好,聽你的,”

把江年時送走之後,江年勇立刻就把心腹都給招了過來,

派出所,辦公室。

“領導,據丁甲的交代,自從整齊經費丟失之後,他們就已經沒有再跟那邊聯絡了。”小趙同志現在主要負責記錄。

“丟失的經費是多少?”

“一百根金條,從香江那邊的一家銀行過來的,這人當時是他們組織的會計,收到了這筆經費的通知,但是被派去接應的人受傷了,被派過來的人也消失了,他們當時的結論是特派人員攜款潛逃。”

“那負責交接的人裡面有一個是高世成吧。”

“対,另外一人是他的下屬,枸杞,這人這次也被抓過來,”

“好,從現在開始,你去突破那個叫什麼櫻桃的,高世成,你暫時 先晾著吧,”

一下午的功夫,小趙幾超額完成了任務。

據他交代,這批黃金實際上上不是被交接員給卷跑了,而是被他們給分了,那交接員也成功被他們送去見閻王了。

不過,他只分到了一點點,還不到十分之一,而高世成和汪成昇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拿到了九成。

不過,當時高世成已經是高主任了,他開罪不起,所以只能選擇了隱忍。

這次藉著機會,他就把事情給抖落了出來,只含糊說著這人是給他們工作的人,所以,公安也只是把人給請了過來,配合調查,沒有一開始就進入到審訊環節。

這一下子就打亂了汪成昇的計劃。

他本來打算今天去勞改農場那邊去看看汪有德的,但是,卻來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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