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標誌都快給磨沒了,這些人還跟寶貝似的,”村長有些嫌棄地看著手裡馬上要散架的小本本。

“我看看,我看看,我還沒見過這東西呢,”林立鍾跟著林爺爺也過來了,好奇地擠到了村長的邊上。

林長源知道這其中林立鍾起到了關鍵作用,很是痛快地就把東西遞給了她。

“看看吧,你們這一代啊,肯定是沒見過的,就我們這些人也有好些年沒有看到了。”村長有些感慨。

林立鍾接過來之後,才明白了村長的話是啥意思。這小本本,本來就是紙質的,看上面的日期,唔,算算馬上就要二十七年了,看得出來,這小本本的主人還是有點珍惜的,外面用塑膠袋做了保護,但是這頻繁地使用,中間的線都開了,這硬紙殼子也都馬上要看不出顏色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上面的照片還是挺有顏值的,風華正茂,再配上一身軍裝,可惜,入錯了行了。

把東西還給村長之後,林立鍾就退到自家爺爺身後了,這裡都上長輩,也用不上林立鍾這麼個小輩隨意指手畫腳的。

刀疤怎也沒想到,自己是怎麼落到現在這種境地的。

這幾天,他都是在林家村盯梢的,盯了兩天,就發現這林家村不知道為何,組織起了一支巡邏的隊伍,每天定時定點四處檢視。這也就罷了,這張有為更是基本不出村了,而且在村裡也就在自己所能觀察到的地方活動,不是後面那個大院子,就是旁邊的村民家裡,整個活動的範圍和路線,很規律,但是都在巡邏隊的檢視路線上。

這以結果,讓刀疤很是為難,要想在不驚動林家村巡邏隊的情況下,把張有為綁了,根本不可能。

於是,第三天,刀疤就只盯了一上午就回去了。

回到招待所的刀疤,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跟老侯說了一遍,兩人一時之間還真沒啥好辦法,畢竟他們這身份敏感,最好是不要跟村裡人起衝突,這萬一被按住,送到革委會還好,要是給送公安了,那行了,哥倆誰也跑不了。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的,最終決定,明天晚上一起去林家村看看,一來是觀察一下巡邏隊的情況,刀疤之前一直是白天在那裡盯著,晚上的情況並不清楚,二來,萬一真有機會,就跟進把事情給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所以,當天下午,兩人就去了國營飯店吃飯,老侯體諒刀疤這幾天的不容易,就給兩人買了兩瓶酒,點了幾個好菜,兩人美美吃了一頓。

這可以說是最近這兩年來,他們外出執行任務,最輕鬆的一次了,招待所住著,好酒好菜吃著,還不用見血。

吃飽喝足的兩人,很快就回招待所去休息了,也可能這幾天是真的累了,再加上晚飯喝了瓶酒,一向警惕性很高的刀疤,罕見地睡熟了,直到下半夜才醒過來,還是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看著老侯裹著被子,呼嚕打得震天響,刀疤難得罵了對方一句,不講義氣,連大衣都不知道給自己搭上,這幸虧招待所裡有暖氣,要不然,自己早就涼了。

刀疤起來,去了趟廁所,回來就到床上去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刀疤就醒了,這幾天一直去盯梢,都養成習慣了,到點就醒。

這時候,老侯還在睡著,刀疤想了一下,還是換上行裝,出門去林家村了。

只是沒想到,這剛到地方不久,林家村就出現了情況。

林家村裡突然組織起了一大幫青壯年,看著得有個三十來人,浩浩蕩蕩得就朝著這邊山上來了。

刀疤瞬間就警惕起來了,一直盯著這群人,直到他們過了這個小土坡,往山上走了,這才放鬆了一點,剛才靠近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之眼,刀疤猜測林家村應該是組織了村民,上山打獵去了。

刀疤本以為也就沒事了,結果剛回到自己盯梢的地方,四周就突然出現了七八個人,一下子就被摁住了。

其實,以刀疤的身手,四五個人完全是拿他沒辦法的,但事出突然,人數又多,刀疤是一點反抗都沒有。

之後,刀疤就被林家村的這群人,給捆了,押著回到了林家村。

刀疤一開始不以為自己暴露了,一路上不斷地跟林家村的人解釋,說他只是好奇,來這邊看看的,結果,白費了這麼多唾沫,一個搭理他的人都沒有。

他越解釋,那壓著他的人按著越緊,很快,刀疤就老實了。

進了一個院子之後,被喊做村長的那人,指揮著一個小年輕,從刀疤的上衣上直接撕了一塊衣角下來,刀疤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是暴露了。

看到自己珍藏多年的證件被拿出來的時候,刀疤面如死灰。

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刀疤才重新抬起頭來。

看到林立鍾,刀疤這才瞭然,果然是她,那天在招待所看到的人就是這個姑娘。

啥都沒問,刀疤就被林家村的人帶上了拖拉機,一路顛簸著往縣城去了。

一路上,刀疤都在尋找機會逃脫,但是四五個人一直盯著他,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四五雙眼睛立刻就都盯上他,根本一絲機會也不給留。

刀疤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老侯了,希望對方能機靈點兒,別兩人都一起給端了。

嗯,老侯還是挺機靈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不對勁,自己這一覺睡的太死了,連刀疤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往常的時候,刀疤早起去盯梢,雖然輕手輕腳的,但是老侯還是能聽到些動靜的。

但是,今天早上並沒有,要不是看到刀疤乾淨的床鋪,他還以為這傢伙轉性了,今天不出去了。

然而,對面乾淨整齊的床鋪告訴老侯,這很不對勁兒,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一瓶白酒而已,也就是打個底,連上臉都不會,昨天到招待所的時候,刀疤有點犯暈,但是自己神志清楚的很,還從一樓臨了水壺上來。

刀疤努力回想著昨天下午到晚上的情景,回到房間之後,兩人還聊了一會兒,酒喝多了,難免口渴,自己喝了兩大茶缸水,所以半夜還起來上了一趟廁所,刀疤也喝水了。

之後,之後,就沒有了記憶。

有些不對勁兒,到底哪裡不對呢?

老侯一直在不斷地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景,也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檢視,並沒有任何一點異樣,甚至是擦臉的毛巾還是昨天半夜的位置,自己半夜起來之後,順手洗了把臉,擦完之後,毛巾直接仍在了洗手檯上。

房間裡,也沒有任何的異味,老侯可以肯定,至少沒有迷煙的味道,他常年跟各種迷煙打交道,最熟悉它們的味道了。

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對呢,老侯猛然看向了桌子上的暖水壺,昨天晚上,自己跟刀疤喝完水之後,就睡著了,這水有問題。

老侯開啟塞子,仔細聞了一下,沒有藥物的味道,就是水本身的味道,還帶著一股子煙味,是燒煤帶上的,這個味道自己喝了好幾天了,都適應了。

一向謹慎的老侯,決定再喝點水試試,只要是下過藥,即使沒有味道,那藥效也不會一夜之間就消失的。

老侯看了看手錶,記下了時間,然後給自己倒了半杯水,仰頭就都喝了下去。

等了大概十分鐘,老侯一點想睡的感覺都沒有,可以確定,這水沒有問題。

難道,真的是這幾天忙前忙後的,實在是累了?!

不對,老侯猛然想起來了,自己半夜起來的時候,是穿著外面的衣服躺在床上的,被子是自己從廁所回來之後,自己摸索著蓋上的,當時他還瞥了刀疤一眼,記得對方是坐在椅子上睡的,也沒有搭衣服。

這種情況,如果是一個人,也還合理,但兩人都是這樣,那就有問題了。

看來,自己跟刀疤是真中招了,而且對方手段十分高明,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老侯迅速地從床底摸出了自己的行李袋,開始檢查,錢,票都在,甚至藏在底下夾層的那個不能見光的證件還有防身的武器都在,啥也沒丟。

他左思右想,都始終沒搞明白對方到底是啥來頭,錢票沒丟,那就不是賊,夾層的東西也沒找到,那就不是同行,難道僅僅是為了好玩?

想不明白,老侯也就不去想了,做這一行久了,總有些直覺在的,他現在就感覺非常不好,簡單收拾了一下,衣服行李都留下,只拿了錢票和夾層的證件和武器,挑了一身帶補丁的衣服,戴好帽子和圍巾,就下樓去了。

路過登記處的時候,老侯還跟正在交接班的小曹同志聊了兩句。

確定對方也不知情之後,老侯才腳步匆忙地出門去了。

老侯走了之後,小曹同志還跟交接班的同事八卦來著,這人來這麼多天,頭一次見對方這麼早出門,看來是著急了,畢竟都年關了嘛,再找不到,總得回家過年,這一趟就白來了。

林家村,村委。

忙活了一通,才算是把人給帶到了村委,之後,村長和支書就讓人開上村裡的拖拉機,帶著刀疤去縣裡了。

村長和支書,包括林爺爺啥都沒問,有那證件就能說明一切了,再說了,即使是問了,對方也不會說真話的,還不如讓縣裡專業的同志來對付他。

林家村的拖拉機,一路順順利利地就進了縣裡,朝著派出所的方向去了,本來他們打算去革委會的,但是事關重大,他們覺得革委會那幫人,打砸可以,搞啥思想學習活動也行,但是特務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們不行。

於是,在派出所附近轉悠的老侯,就看到了林家村的拖拉機,以及車斗裡,被五花大綁的刀疤。

按照兩人的默契,刀疤在靠近派出所的時候,就開始左右檢視,終於在一棵大樹後面看到了老侯,他知道對方肯定也看到他了,這才放心下來,總算是沒有被全滅。

老侯在外面,自己就有被救出去的希望,即使被放棄了,那他們倆的任務,也能有一個人繼續完成,最差最差,也能有個人給組長回信兒,不至於讓自己一家老小不明不白地喪命。

拖拉機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派出所裡的人。

所以,村長他們一進院子,就有公安過來問了。

村長就趕緊下車跟人彙報情況去了,出來的是個年紀不小的公安,他一聽情況就知道事情重大,趕緊招呼林家村的人把人帶進去,安排了自己的徒弟,把人先給帶到審訊室。

自己則是帶著林長源去所長辦公室了。

“長源老弟,你的意思是,這人只是其中之一,他還有同夥兒?”巧了,這派出所的所長,跟村長還認識,兩人是中學同學,還是一起參的軍。

“正民啊,這次一共是兩個人,他們都住在縣裡的招待所,我們下手很快,估摸著,他同夥此時還在招待呢,”

“行,我知道了,你先留下,一會兒有人給你做筆錄,我得安排人趕緊去招待所。”黃正民也不含糊,他是轉業到的派出所,多年的從軍生涯,讓他明白,這件事應該不像老林說的那麼簡單,希望他們這時候過去,人還在。

黃正民也不含糊,自己親自帶著四五個人去了縣裡的招待所,按照林長源提供的房間號,直接去了二樓。

結果顯然印證了黃正民的擔心,對方跑了,行李還在,但是錢票啥的一點也沒有了,這肯定是對方感覺到不對勁兒提前跑了。

黃正民也不糾結,留下人仔細勘察,自己帶著剩下的人回去了。

等林長源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才從黃正民那裡知道了刀疤同夥逃跑的事情。

“正民,是我大意了,對方顯然比我們預料的要狡猾,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兩人是衝著我們村的張有為來的,東西沒拿到手,對方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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