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萌這話是這麼說的,當然了事情也是這麼幹的。這當媽的都護犢子,尤其是這次,這婆婆糊塗,碰上個坑蒙拐騙的郭蘭衣,兩人差點沒要了自家老二的命,胡萌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的。

自家婆婆還好說,霍遠回來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跟她大吵了一架,把她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都給拿出來燒了,並且連存摺和貴重的東西都給收了起來。

胡萌的婆婆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也不敢言語,而且就這麼一個兒子,目前還就這麼一個孫子,心裡也是虧的慌。

霍遠還跟胡萌說好了,以後每月就給五塊錢,夠老太太零花了,都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吃喝也用不到什麼錢,胡萌當然不會有意見了。

胡萌覺得也該給自家婆婆一個教訓了,之前就是讓她日子過得太輕鬆了。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胡萌嫁進來的時候,公公還在,生老大的時候,正趕上兩個老人退下來,正好有時間給看孩子,雖說這老大是閨女,但是公婆也沒嫌棄,給帶得可好了。

這沒兩年,胡萌又生了老二,這次是個小子了,公公和婆婆高興的不得了,那就更加寶貝了,基本上也沒用胡萌怎麼插手,都是兩個老人帶的。

胡萌還是很感激這老倆口的,結果去年年初的時候,自家公公回老單位參加了一個什麼活動,這一去就沒能回來,說是為了保護單位的財產,因公殉職了,單位上還給了撫卹金,不老少呢,有個一千塊。

當時這個錢下來,胡萌跟霍遠商量了,反正他們兩口子也不少掙,一年這個錢就出來了,老頭子走的突然,這錢就給老太太留著,一來手裡有錢,她心裡不慌,二來,這也算是老頭子給老太太留下的念想。

當時自家婆婆啥也沒說,只是把存摺給收了,胡萌也沒覺得有啥,想著老太太可能心裡不太好受,過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結果,這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搞上封建迷信了,一開始還好些,就是到處找人求個護身符啥的。

胡萌和霍遠知道了之後,就找老太太談過一次,結果人家說老頭子走的突然,她心裡害怕,就是求個安慰,不是真的信。

這兩口子也就當老太太是找了個寄託,沒有放在心上,這一下子就給留下隱患了,還差點把兒子的命給搭上,這讓胡萌給後悔的不得了。

“唉,我跟你說啊,立鍾妹子,你都不知道,這老太太打年輕起就是有工作的人,後來廠子歸了國家,她也就成了建國之後的新工人,這手裡絕對少不了錢,再這退休都好幾年了,老頭子的退休金再加上她自己的,不少錢呢,結果,上次霍遠跟我說,除了老頭子那一千塊,攏共也就還有一千五百塊錢。”胡萌端起茶壺來給林立鍾倒了一杯,接著就起身去添水了。

林立鍾今天來縣城是去黑市掃貨的,當然了,結果還是很滿意的,這秋天真是個豐收的時節,這兔子狍子啥的,都比別的時候要肥美。林立鍾還跟中年攤主下了個大單子,準備趁著秋天多弄一些存到空間裡,等過年的時候,給家裡還有哥哥們那裡也送一些。

從黑市出來之後,照例是往糧店去的,結果就碰到了來買糧食的胡萌,這既然碰上了,林立鍾索性就應了胡萌的邀請,來她家裡坐坐了。

兩人到一塊兒,目前聊的最多的,還是之前那件事兒。

“唉,其實我婆婆到底有多少錢我是不知道的,我嫁進來這麼久了,也沒分家,畢竟老人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日常開銷都是我公公婆婆往外拿錢,所以我跟老霍我們倆的錢都存了起來。”胡萌感慨地說道,其實這日子挺好的,沒有兄弟姐妹之間的爭奪,家裡的一切遲早都是自己和物件的,也就不在乎老人手裡有多少錢了,“但是那天老霍自己唸叨,這錢數不對,肯定是讓人給騙了。”

“啊?那大娘自己不清楚嘛?”林立鍾覺得這種事情怎麼說呢,肯定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畢竟錢是在霍家老太太自己手裡的。

“要是一百兩百的,我估計老霍也不會這麼生氣,數目可能不小,”胡萌小聲地林立鍾唸叨。

林立鍾這時候就是坐著聽胡萌說話,別人家的事情,她從來不跟著摻和。

胡萌也就是想跟林立鍾說道說道而已,她心裡其實啥都清楚,這老太太沒少被人坑親錢,估摸著娘倆還沒商量好,等商量好了,老霍肯定得跟自己說。

“哎,對了,胡姐,我嫂子這快生了,營養得跟上,你那要是進了奶粉的話,你到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好淘換點票,給她多買一些。”林立鍾趕緊岔開話題,再多說下去,這胡萌就得開始翻她婆婆以前的舊賬了。

“嗐,多大點事兒啊,行,我記下了,不過到時候咋跟你說呀。”胡萌很痛快就答應了。

“我每隔兩三天就去供銷社一趟,到時候要是快到了,你就告訴我一聲就行。”

“行,這都不是事兒,唉,要是擱以前啊,我就從外地給你帶了,但是現在換崗了,不方便嘍。”胡萌有些唏噓,以前幹採購員的時候,那是真方便,也有油水,但是現在這崗位就不行了,不過想到孩子,胡萌也認了。

他們兩口子老是這麼不著家也不行,家裡的老大還好些,是女孩子,也有十歲了,能當半個大人了,但老二讓他奶奶帶著是真不放心了。

家裡老爺子在的時候,還好些,能壓服這孩子,但是老太太就只知道慣著,都七歲了,這上學整天請假,之前在外面跑,根本沒注意這些,等胡萌去送孩子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這個月請的假還沒到點,她才知道的。

“對了,立鍾妹子,我們倉庫裡還有一些瑕疵布,有些還是白棉布,有些地方泛黃了,但都是好東西,做衣服就不行了,拿回去裁剪裁剪,做尿戒子還是不錯的。”胡萌想到剛才林立鍾提的奶粉的事情,就想到了這些布。

“那當然好了,胡姐,能給多少我都要了。”瑕疵布便宜啊,這東西她以前聽林媽提起過,價格不僅低,還不用布票。

“行,那你後天再過來找我吧,這兩天我把倉庫裡的給收拾收拾。”胡萌昨天就在倉庫裡看到了,但是她不不能直接拿出來,得跟主任彙報之後才行。

“那可太感謝了,胡姐,到時候我給你帶點山裡的山貨,”

過了兩天,林立鍾成功地拿到了胡萌說的那些瑕疵布,還不少呢,胡萌那些同事沒人需要,她就都給弄出來了,林立鍾回去整理了一下,足足有五十多米呢,要是不嫌棄的人家,裁剪了做些面袋子都行了。

林立鐘沒有直接跟許茜,但是跟她說了,要給孩子準備介子,知道她不方便,就讓林二奶奶看著給收拾了。

林二奶奶裁了十米,就說夠用了,林立鍾就把剩下的那些,給了林二奶奶,讓她跟村裡人分了,就按著林立鍾買的價格,算是給村裡人捎帶的了。

村裡的這些嬸子大娘奶奶啥的,哪個不是過日子的好手,買到這樣便宜又好用的布,很是感謝林立鍾,就把自己平時撿的一些松子,榛子啥的,收拾乾淨了,給林立鍾送來,也不多,一家三兩斤的,但是耐不住人多啊,這一下就堆了快一百斤了。

林立鍾挑了一樣各十斤,就給胡萌送去了。

“哎喲,這東西好,一看就是仔細挑揀過的,謝謝大妹子了,我可愛吃這些東西了,”胡萌倒是真的很喜歡,尤其是松子,“對了,要是你們那還有多的,再給我弄一些,我出錢。”

“姐,錢就不用了,你那些瑕疵布很受歡迎的。”

“哎,行,不過,這也不是經常有的,別的東西行嗎?”胡萌現在也負責倉庫的工作,弄些殘次品還是挺簡單的。

“行,怎麼不行,這可都是好東西,大家都喜歡呢。”

兩人又唸叨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胡萌又突然問了一句。

“立鍾,我記得你說你是靠山村的知青是吧?”

“對啊,紅旗公社,靠山村的。”

“姐跟你打聽點事情。”胡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

“啥事?你說吧。”

“你知道劉洋這個人嗎?”

“知道一些,我來的晚,這才剛來不到兩年,這劉洋是那裡的老知青 ,但是去年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就離開了,據說是嫁到縣裡的,具體的我也就不清楚了,畢竟不熟,人都走了,也沒處打聽去。”林立鍾很是奇怪,這劉洋跟胡萌怎麼牽扯上了,“你打聽她幹啥呀?”

“哦,沒事,就是之前聽人提起過一嘴,正好跟你是一個村的,就想著問問。”胡萌問完也覺得自己糊塗了,這林立鍾一看年紀就不大,來鄉下插隊肯定時間不長,能打聽出啥來才怪呢。

“行了,妹子,這奶粉估摸著就這幾天能到,你先淘換票去,最多三天,到時候你直接來就行。”

林立鍾跟胡萌道謝之後,就走了,但是路上難免犯嘀咕,很是好奇。不過,現在劉洋是一個人住,這訊息也不好打聽,要是真去打聽也只能去問韓淑霞,但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兩人又沒啥交情,而且林立鍾還間接地壞過韓淑霞的好事,對方能待見她才怪呢。

沒辦法,林立鍾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去找方老太太打聽比較好,碰一碰吧,也許方奶奶能知道呢。

沒想到還真讓林立鍾給碰對了,這方老太太還真知道。

“立鍾啊,你說的這個人,我最近還真聽到不少,不過不是關於她的直接訊息,這事兒還得從那個郭蘭衣說起。”林立鍾一問,方老太太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聽方老太太這麼一說,林立鍾這才知道,原來這裡面的事情這麼精彩呢。

這紡織廠家屬院還真是個八卦訊息的集散地啊。

先是有個劉媽媽,這個林立鍾是知道的,她在醫院聽人說起過,還給韓淑霞看過呢,也從黃欣然那裡打聽過,是個有底線的人,口碑還不錯。

沒想到,這人還真是有底線,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先腳底抹油溜了,這倒是個聰明人。

不過,這位接替她的郭神婆就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行事囂張,不知道收斂也就罷了,關鍵是啥人都騙吶,看來,這次胡萌她家老二遭遇的就是這位郭神婆了。

“哼,這郭蘭衣啊,解放前就是個賣酒的婆娘,還神婆呢,呸。”這人只要活的夠久,啥稀奇事兒都能看到,就比如這方老太太,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賣酒的郭二兩,竟然幹起了坑蒙拐騙的勾當,還能忽悠這麼多的人。

“方奶奶,你認識她呀,”

“哼,能不認識嘛,那時候我跟她都在鄉下住著,是鄰居,她每次賣的酒裡都摻水,一斤裡面摻二兩水,有那嘴厲害的,都能嚐出來,所以時間長了,大家就喊她郭二兩,從年輕的時候就不實誠。”方老太太打心眼兒裡看不上這個人。

“那這跟劉洋有啥關係呀。”

“還不是這郭蘭衣自己喲呵的,說她大侄女叫劉洋,嫁給了革委會的一個頭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每次有人問,她就說一遍,這幾個月下來,大家就都知道了,平時也沒人去招惹她,就是顧忌這個呢,也有那發現自己被騙的,一想到這個,也就只能忍氣吞聲了,唉,造孽喲,”方老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感嘆,“哎,對了,立鍾,這劉洋不也是靠山村的知青來著嘛,她真的是郭蘭衣的侄女啊?真嫁給那什麼頭頭了?”

“方奶奶,我來的晚,對這個人也不太瞭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郭蘭衣和劉洋絕對不是郭蘭衣自己說的那種關係,這劉洋是外地的,村裡人也知道一些情況,她在這裡是沒有親戚的。”林立鍾很肯定這一點,這郭蘭衣估摸著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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