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鍾那天回去的時候,還問過黃欣然,有沒有聽說過別人口中的那位“劉媽媽”,沒想到黃欣然還真知道。

“這人本名劉長香,解放前在縣城北邊那一片還挺出名的,不過跟一般的神婆不太一樣,還挺務實的,只是騙點錢,不害命。”黃欣然還真知道這人,之前她家醫館還在的時候,經常能從一些來看診的病人嘴裡聽到“劉媽媽”這個人。

黃欣然小時候好奇,還問過她爺爺,為什麼神婆還讓人來醫館看病,她爺爺當時只是摸了摸他頭,並沒有說話。

林立鍾打聽到了自家想要的訊息之後,就拿了單子上的中藥,離開了醫院,當然了,臨走沒有忘了把之前準備好的紅糖給黃欣然留下。

回去的路上,林立鍾就把空間裡的退燒藥拿了出來,跟從醫院裡拿回來的中藥放到了一起。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村裡的人,是對夫妻,抱著一個孩子,看孩子的樣子應該是生病了,估計是到縣裡的醫院去的,林立鍾跟那倆人也不熟,只是見過幾面,也沒放在心上,直接回村去了。

林立鍾回村地一站就去了張秋生那裡,畢竟他這裡要緊些。

“秋爺,我回來了。”不用人招呼林立鍾自己就走到了西廂房門口,這裡是張秋生自己改建的診室,村裡人都知道。

“哎,立鍾啊,你先在坐門口等會兒,凳子還是在老地方,我這邊還需要一些時間。”張秋生正在給一個孩子扎針,這孩子是高燒,他已經紮了兩遍了,這是最後一遍,但是感覺孩子的燒還沒有下去。

“好,”知道張秋生忙,林立鍾自己從門後拿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揹筐和袋子,放在了西廂房的門口,好方便一會兒交接。

“三嬸兒,你家這小石頭怎麼這麼晚才送過來,孩子已經燒的很厲害了。”張秋生手已經開始抖了,前兩遍針耗費了他太多的精神,這最後一遍必須穩住。

“秋生啊,唉,家裡人都去上工了,留我老婆子一個人在家,我早上收拾院子的時候,才發現小石頭沒有起,等去了他屋裡,孩子已經昏過去了,早飯的時候,還沒事的,這燒啊,起的太快了。”被張秋生喊作三嬸的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了,她家老頭子在同輩中排行第三,年紀比她大一歲,現在還天天跟著兒孫上工,身體硬朗的很。

“之前我跟您家送過去的那兩副預防的藥是不是沒有吃?”隨著最後一掌落下,張秋生舒了一口氣,拿過架子上的毛巾,擦起了汗。

“嗐,秋生,你那藥實在是難吃,只吃了一副,剩下的還在家裡呢。”老太太看著曾孫子插滿銀針的小臉,心疼死了。

“就知道是這樣,您要是聽勸,好好把那幾副藥熬了,讓家裡人都喝了,小石頭今天就不用遭這次罪了。”

“我記下了,回去一定把藥都給吃了,秋生啊,小石頭怎麼樣了?”

“暫時是控制住了,您看小石頭這臉上是不是比剛才好些了。”

“是好些了,還是你秋生有本事啊,三嬸子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別這麼客氣,嬸子,現在謝還太早,這次的病情容易反覆,這會兒燒還沒退,但是小石頭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估摸著半小時之後能退,但是之後,您可一定要讓人守著,一旦發燒,立刻給送我這兒來。”

“我記下了,回頭就跟你叔和建慷說一聲,哎喲,小石頭噯,真是遭罪了,孩子。”老太太一邊摸著小石頭的小手,一邊感慨著。

“您先看著點,我等會兒過來拔針,您看著牆上的表,那根長點的指標過了12就過去喊我。”張秋生這會兒也已經緩過來了,就想著趕緊去去把藥給收進來,很多藥已經見底了,方子還在他櫃檯上壓著呢。

“行,我知道怎麼看時間,你的意思是過了11點去喊你對吧。”

“嗐,對嘍,沒想到三嬸子您還是深藏不露呢,連表都會看。”

“行了,我家有個座鐘,之前在孃家的時候,跟著人學過怎麼看時間,”

“好來,那您看著,我去忙了。”

張秋生交代好之後,就從西廂房出來了,順手拿了板凳,坐到了林立鐘的對面。

“累死我了,先讓我歇會兒,等會再對。”不等林立鍾開口,張秋生就先說話了。

“最近,這發燒的是越來越多了,秋爺,我去縣裡的醫院問了,那裡的退燒藥已經沒有了。”

“我猜到了,前兩天,胡家屯的老胡還找我來著,說他那裡的退燒藥沒了,問我要來著,我當時就留了心眼兒,只給了他十粒兒。”張秋生絮絮叨叨的,“主要是重要太慢了,生病發燒的小孩子居多,送來就是嚴重的,家長還著急。”

“嗯,我去那邊門診溜達的時候,也看到了,大部分是孩子。”林立鍾看著那幫子小孩,在走廊裡都沒有力氣哭鬧了。

“嗐,也不用太擔心,只要送來的及時,還是沒有問題的,就怕發現的晚,引起別的症狀,”

“秋爺,我從別的地方弄了點東西來,其中就有退燒藥,”林立鍾把之前準備好的紙包遞給了張秋生。

張秋生聞言也不累了,趕緊接了過來,“喲,還不少,立鍾啊,你這是弄了多少啊。”一邊說著,他一邊就開啟了紙包。

“具體我也不知道,應該有個四五百片。”

“跟上次的是一樣的啊?這藥行,效果好,看樣子,真得有四五百片,行啊你,這藥從那弄來的啊?”後面的話,張秋生不自覺地就降低了聲音,說完還往屋裡看了看,見三嬸子忙著照顧孫子,才放心下來,醫院裡都缺的藥,林立鍾能弄來,這出處不簡單。

“這個就不方便說了,有用就行啦,您老就別刨根問底了,放心這些還是我之前訂的一批,對方仗義,價錢沒變,”林立鍾也跟著降低了聲音。

“行,我明白了,還是老樣子,回頭我把錢給你。”張秋生說完就拿著退燒藥起身了,屋裡還有個發燒的孩子呢,既然有藥了就趕緊給用上。

“三嬸子,小石頭這針可以起了,走的時候我給你拿點退燒的藥,吃完就不燒了。”

“有藥了?太好了,小秋子,嬸子謝謝你,我們小石頭算是有救了。”三嬸子激動地說著。

“哎,對嘍,您老這下子放心了吧,”張秋生把藥包好之後,拿給了三嬸子,對方接過來之後,用手帕小心地包好,老太太心裡明白,這藥來之不易,她也不問對方怎麼來的,只要知道有用就成。

“三嬸子,這藥勁兒大,您給小石頭一次吃半片就成,早晚各一次,一天就差不多了,用量和用法都寫在紙上了,回頭讓小石頭爹媽看看,要是還不行,抓緊來喊我。”

張秋生一邊起針,一邊囑咐。

“知道,知道,放心吧,這可是要緊的事兒,老婆子我分得清輕重,我先帶孩子回去啦。”三嬸子一把就把小石頭給抱了起來,一點都看不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把這祖孫佳送走,張秋生才算空閒下來。

“行了立鍾屋裡說話吧,來自己倒水吧,春娘去上工了。”張秋生自己開始收拾,找了個白色的搪瓷方盤,倒上酒精,把銀針放進去消毒。

林立鍾把東西都拎了進來,一一放在了桌子上,都是中藥,用油紙包著,麻繩捆好的。

“秋爺,東西都在這兒了,不過這次有兄藥材的價格上調了,藥房說是月初下的通知,比原來每兩貴了三分錢,這樣的話,你需要多給我六毛錢,單子在這兒。”

“好,放那吧。立鍾啊,還是交給你放心,哈哈,唉,有這些藥啊,我這心就算是放回肚子裡了,”張秋生把那些退燒藥放到了櫥子裡,還給上了鎖頭。

“秋爺,這有點太謹慎了吧,”林立鍾看著櫃子上的鎖頭,有點意外,之前這櫃子可是從來不上鎖的。

“這不是沒辦法呀,現在這種藥可是比啥都好使,要是讓村裡的那些二流子知道了,可不行,總得上個鎖我才放心。”

“也是,對了,秋爺,我今天還遇到一個好東西。”林立鍾想著之前在黑市收到的東西,就順便問一句。

“啥好東西?棒槌?”張秋生之前就託林立鍾留意過,他是知道林立鐘的本事的。

“對了,就是這個,您過來看看,夠您用的不?”林立鍾從筐子的底下,把東西給拿了出來。

張秋生小心地接了過來,一點一點慢慢開啟外面的包裹的東西,最終看到了那根野山參,他特地拿了副手套,戴上之後,才小心地翻看起來,越看越是高興。

“立鍾啊,這東西可以啊,少說也得有六十年了,入藥正好,太高年份的反而是浪費呀,不錯,不錯,正好。”張秋生一邊點頭,一邊說著。

“那就好,您交代的事兒我這就算是辦妥了哈。”果然,對方並不需要年份太長的。

“行,東西我收了,多少錢,我這就給你去拿。”張秋生又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小心地把野山參給放了進去。

“秋爺,這麼痛快呀,”

“嗐,你個孩子,這東西跟退燒藥不一樣的,這可是我要用來製藥的,自己用的東西,私人的,當然要錢貨兩清了,那退燒藥是給村裡報賬的,是公家的買賣,要按規矩來,肯定慢。”

“明白,明白,”林立鍾也不廢話,把錢收了,就跟張秋生告辭出來了。

回到家之後,林立鍾把另外一部分退燒藥也拿了出來,留在家裡一部分,剩下的用油紙包了,準備去農場一趟,給林立北送去。

林立鍾午飯簡單吃了點,也沒午休,直接去了農場。

農場這邊情況也很嚴重,家屬院的孩子平日裡都是玩兒在一起的,所以一個孩子有了症狀之後,基本上都沒有逃過去。

現在農場醫務室的藥也用的差不多了,張連長已經在想辦法了。

偏偏這個時候,大人也出現症狀了,紛紛開始發燒,沒辦法,大家都緊著孩子用藥,大人只能用土辦法,喝蔥姜水硬抗。

這次,林立北倒是沒有中招,連個咳嗽也沒有,看來之前趙爺爺給開的藥是真管用了,林立北當了這麼多年的病秧子,沒想到這次倒是他成了健康的那一撥。

而許茜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們宿舍挨著那邊的家屬區近,孩子們一有症狀的第二天,她們宿舍的三個人就全體都病倒了,另外兩個女孩子還好點,家都是附近的,一個在縣城裡,一個在鄉里,跟江指導員說明情況之後,就批了病假,回家修養去了。

現在整個宿舍只剩下了許茜一個人,她還發著高燒,不斷地咳嗽著,昨天已經喝了一整天的蔥姜水了,沒有任何的效果,今天的溫度感覺更高了,連早飯都沒去食堂打,只是在煮蔥姜水的時候,放了一把掛麵和鹽進去,簡單弄了頓早飯,吃完之後,連洗碗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當,當,”林立北早上的時候沒有在食堂看到許茜,這才知道對方病了,正在發燒,心裡就一直記掛著,跟老鄧說了一聲,就過來許茜的宿舍這邊了,“許茜,許茜,你在屋裡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敲了一會兒,沒有人應聲,但門是在裡面插著的,林立北就感覺不好,使勁兒喊了幾聲,還是沒有迴音之後,他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此時的許茜已經燒迷糊了,人已經昏了過去,臉燒的通紅,倒在了床上。

“怎麼回事兒啊,你這個男同志怎麼能踹女同志宿舍的門啊,你這種行為已經是刷流氓了,我告訴你。”隔壁的女同志聽到動靜就出來了,一把拽住了林立北。

“同志,你好,我是許茜的物件,剛才那喊了半天沒有迴音,我擔心她出事,所以一著急就踹門了,”林立北雖然著急,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下,畢竟這年頭耍流氓可不是名聲不好這麼簡單。“你能幫我進去看看許茜嗎?她好像是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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