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夏在電梯門口追到了宋冷戈,迅速鑽進了電梯。

宋冷戈看著跑的臉色通紅,但眼神依舊凌厲的容淺夏,脖子昂的高高的,顯然沒有說話的打算。

出了醫院,容淺夏小跑著跟在身邊,她也不想和宋冷戈生氣,優盤裡有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不斷地讓宋冷戈把優盤還給自己。

“宋冷戈,你拿去了也沒什麼用,這又是何必.”

容淺夏本事好心提醒,卻聽他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既然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你又何必這麼緊張.”

一句話說的容淺夏啞口無言,她有緊張嗎。

上了車,容淺夏也不說話了,他既然想看,那就好好看吧。

一路無話,回到家裡,兩人很是默契地上樓,在優盤開啟的瞬間,誰也沒有說話。

宋冷戈親自開啟,看著一臉凝重坐在沙發上,沒有半點反抗和緊張的容淺夏,眸子間的冷意也少了許多。

其實就算是對自己懷疑的優盤,只要是事實,宋冷戈都能夠接受。

他向來光明正大,從來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容淺夏的事情,就算是部隊的命令,一切也都是從實際出發,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宋冷戈坐在了離容淺夏不遠的沙發上,淡淡看了容淺夏一眼後,便也盯著了螢幕。

畫面是蘇雲睡覺的房間,容淺夏是早就知道的,但被宋冷戈這麼一刺激,她自己也有些緊張了,如今看到熟悉的畫面,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著畫面定格,床上的人還在熟睡,並沒有多大動靜,時間彷彿定格在那一刻,只有上方的時間飛快流逝。

鬧了一個烏龍,宋冷戈的面子也有些找不到地方擱,便皺著眉頭問她:“你拍這些做什麼.”

容淺夏依舊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是想看麼,那就好好看吧.”

宋冷戈完全是被容淺夏的情緒給騙了,事情已經發生,解釋過多也沒用。

宋冷戈直接合上電腦,再次站到了容淺夏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這是你母親睡的房間.”

“只不過是想以後我媽不在了,我還有一個懷念的東西,怎麼了,宋冷戈,這你也要管.”

剛才憋下去的情緒,此時也再次湧上來,她很不爽,眼睛直視著宋冷戈,冷漠地指責,“宋冷戈,你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尊重人.”

不顧宋冷戈的眼神壓迫,容淺夏直接起身,宋冷戈卻拉著她。

容淺夏有些厭煩地揮手,直接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

回到這裡,她是不開心的,至少在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之前,她是不願意回來的。

很快,浴室裡便傳出了水流聲,宋冷戈還站在原地,容淺夏的解釋並不是說不過去,但顯然事情絕對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

容淺夏出來,一根菸也抽的差不多了,容淺夏愣在那邊,就聽宋冷戈一臉平靜,看不出半點戾氣地說道:“淺夏,你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太晚了.”

容淺夏壓根不想和他說話。

宋冷戈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清明起來,像是一道光鎖定在了容淺夏的身上,提高了聲音,冷聲問道:“怎麼,現在和我說一句話都讓你覺得噁心嗎?”

容淺夏沉默。

宋冷戈也不管她過不過來,直接說道:“中午和蕭睿吃飯,他和你說什麼了.”

容淺夏心一涼,但也知道這事兒是瞞不過去的,坐下後,打理著頭髮,慢條斯理地說道:“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真的這麼簡單?”

宋冷戈顯然是不信的,他伸長了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顯然談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下午我找了蕭安澤出事那段時間的簽字檔案,其中有一份獵鷹行動的檔案稽核簽字書不見了,還真是湊巧啊.”

之前容淺夏還能保持淡定,但是這會兒顯然已經無法冷漠相待了。

自己從來沒有和他說起過獵鷹的事,而且,自己和蕭睿談話的內容,自己不說,蕭睿那邊更不可能了,宋冷戈是怎麼知道的。

宋冷戈已經才她臉上的表情讀出了答案,淡淡地說道:“你不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宋冷戈的死和我有關係.”

容淺夏無法否認,既然宋冷戈都已經知道了,她也沒有必須虛偽地繼續隱瞞下去,點了點頭就說道:“宋冷戈,你真的很聰明,看來下車前那話,也不過是試探我了.”

宋冷戈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而後問她:“既然是我做的,你打算如何對我.”

這個問題,倒是把容淺夏問住了,沉默著沒有吭聲。

宋冷戈起身,容淺夏機警地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嚴肅。

自己是嚇到她了,宋冷戈心寒的同時,也是覺得諷刺。

“怎麼,現在對我這麼不放心了.”

“是不是覺得,你知道了我的事,我就要把你殺人滅口.”

他慢慢地說著,每個字都發音清楚,像是要挑戰她的心理極限般,步伐緩緩靠近,容淺夏在不停後退,明明是緊張到了極點,但是聽他這麼說了之後,反而是冷靜下來,平靜地望著她。

身體靠在了冰涼的牆上,容淺夏沒有半點不適,宋冷戈的眼眸,近在咫尺。

他緊緊地盯著她,眸光似笑非笑,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一隻帶宰的羔羊,隨時被他玩弄於鼓掌間。

容淺夏一點都不怕,或者說,在真相面前,生死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宋冷戈,你現在需要告訴我,那份檔案是你籤的字對不對.”

“沒錯,是我.”

宋冷戈是有印象的,不過一直沒有把蕭安澤和這件事情聯絡起來,現在時間地點連人物都對上了,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容淺夏的胸口像是在滴血,宋冷戈冰冷而犀利的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胸口,偏偏宋冷戈還在那裡笑著,對她的答案頗為好奇。

“怎麼,現在知道,害死蕭安澤的人是誰了,是我的簽字,放棄了你們,也害死了你最心愛的人,就沒有什麼想做的嗎.”

“是不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齒,想找我報仇,偏偏又還愛上我了,是不是很痛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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