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拜師
穀雨在後院憤憤的拔著地裡的草，卻豎起耳朵聽著前院的動靜。
“真的嗎？那可真是大喜事。”只聽見自家那糟老頭子說完這句話，就在那裡哈哈笑。
穀雨心癢癢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好訊息，讓這糟老頭子得意成那個樣子。
卻不知道尋興順滿臉紅光，“你們不知道，我們村裡那麼多知青去考，結果卻只有一個人考上了。
以前這些人天天揚著脖子看人，我們還以為他們有多厲害呢。
特別是在考試前，個個都有十足的把握，就差用餘光來看人了。
這成績一出來，這些天倒是安分了一些。”
沒想到自己女婿家六個人考試，六個人都考上了。
這要是讓那些知青伢子知道，那眼睛還不得羨慕紅了。
不過他是村長，可不能帶一個壞頭，只能在心裡暗自得瑟。
這可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尋興順高興的在院子裡轉了兩圈，“良芬，你去把你兩個哥哥都叫過來，咱們得好好的慶祝一下。”
慶祝最好的辦法就是吃一餐好的，指望著那個老太婆，那是別想。
不過上次湘雲過來才把母雞宰了，他得到隔壁鄰居去問問，跟他們換一隻雞回來。
摸著口袋，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準備回房去拿些票證。
華湘雲看穿他的想法，把在桌底下的獵物提上來，“是該好好的慶祝一下，看看我們這都把肉提過來了。”
尋興順，“這是你們打的？”
野兔、野雞，“……”死不瞑目，難不成我們還自己作死，撞上去的？
華保國，“在路上湊巧遇到，咱們家丫頭運氣不錯，隨手丟了幾塊石頭出去就得到了。”
這語氣裡滿是得瑟，確實也像是白撿的的。
尋興順打量著華湘雲，“這也是姜逸教你的？”
這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學什麼不好，居然學打獵，這外孫女婿好像也不是那麼靠譜。
華湘雲，“……”
華保國，“這哪需要那個小子教，咱們小乖自己拜了一個厲害的師傅，現在有點自保的能力。”
“拜師啊，”尋興順還真沒聽過這個訊息，卻不知自家二兒子兒媳婦可是見證人。
只是這二人嘴巴緊，再加上烏神婆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也不想給外甥女惹麻煩，
“這學的是什麼？南拳，還是八卦？”
華湘雲，“……”
“我們當兵那會，有同志就是學了這兩個門派的功夫，”尋興順滿臉的懷念，“別說，他們的身手比大部分人都好，升職也比我們快很多。
只是自從退伍回來，就再沒聽過他們的訊息，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他回鄉當一個小村長，那些人前途遠大，他也不好舔著臉去聯絡。
但到底是幾年的兄弟情，每當想起他都要回憶一番。
“都不是，”華湘雲想了一下，覺得還是透露一點，“就是道家拳法。”
“道？”尋興順，“就以前咱們道觀裡看到的那些道長？”
華湘雲，“差不多吧。”這裡面的門派分佈太過複雜，要解釋又是漫長的過程。
尋興順，“看樣子你倒是學成了，以後跟師傅好好學，多學點伴身的本領，總是沒錯的。”
一想到這些孩子過完年就要去上大學，尋興順重新回房間，把自己積攢下來的那點錢全部拿出來，“都說窮家富路，我工資也沒有多少，你們幾兄妹分一分帶在身上。”
華湘雲他們哪能拿老人家的錢，正要推拒，一道影子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只見尋興順手中的鈔票不翼而飛，等他定睛一看，就見到穀雨緊緊的抓在手中，並且遠離他幾步之遠。
“家裡就這麼點家底了，你都給他們，咱們吃西北風啊？”分家以後家裡有多少錢，穀雨心中都暗暗防著，剛剛在後院一聽到動靜不對，她立刻跑出來，也幸好快一步，否則這個錢又被外人給帶走了。
“你們幾個不孝子孫，也不想一想我們兩個老的相依為命，要是有個頭痛腳熱的，這可是我們的救命錢。”
華保國他們臉色都有些難看，這錢他們本來也就沒想拿，但現在穀雨說的話太過難聽，什麼叫不孝子孫，這罪名能夠這樣亂扣嗎？
尋興順向前幾步，想要從她手中把錢搶回來，卻見穀雨緊緊的把錢捂在胸口處，讓他一下子不好當著兒孫的面下手。
“爹，這錢我們是不會收的，幾個孩子讀書以後，學校會發補助，用不了多少，再說我爹孃都幫他們準備好了。”華保國沉聲說道，再這麼鬧下去，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尋興順深吸一口氣，想著等人走了以後再來好好的收拾一下穀雨。
華湘雲帶著兩個嫂子離他們遠遠的，“嫂子，你們還沒在村子裡走過吧，我帶你們去轉轉。”
要不等一下呆在這裡，也會被指使的團團轉，難得來一趟，別到時候連村子都沒見過。
李麗娟也覺得站在這裡有些尷尬，拖著蘭巧跟在華湘雲的身後，表現出對這個村子十分的感興趣。
“其實外婆這樣挺正常的，”謝蘭橋走到村道上，這才說道，“像我們屯裡，很多老人比這還過分，家裡什麼東西都把得緊緊的，寧願子孫哦餓著，也不願意給他們多吃一口。
還時不時的用老話說道，吃不窮，穿不窮，不會打算一世窮。”
華湘雲，“說起來還是窮鬧的，他們這一代的老人過得實在苦。”
這是經歷了戰亂，經歷了災荒，又這麼多年過的小心翼翼，早已有如驚弓之鳥。
也就農村裡面這些女人比較潑辣，縣城很多老人一出門，基本上就是守口如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錯話。
“你們這麼一說，倒是能夠理解了。”李麗娟家裡也有幾個窮親戚，說真的，要不是家裡實在窮，不過不下去，誰會願意去看人家的臉色？都是各有各的難罷了。
華湘雲也不帶他們走遠，就在村路上轉達一圈，這時候大家都在地裡，村裡面空落落的。
至於到地裡那邊，她們就沒有過去了，要不到時候人家在地裡忙活，他們在邊上站著，好像也有些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