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來來回回搬了幾趟,扭頭看到在那哭個沒完的大阿姆。
氣得上前踹了她一腳,“阿星都知道幫忙,你不知道帶著女人幫著搬食物啊?”
大阿姆見石山暴怒,才止住了哭泣,將孩子放在草棚裡,帶著人幫忙將搶出來的食物和鹹鹽進木棚。
剛抬了一部分東西出來,餘震再次來臨,原本搖搖欲墜的山體再度垮塌。
有的山洞被垮塌的泥石填滿,有的山洞被泥石堵住了進出的道路。
又有幾個部眾受傷,石山不敢再讓人進洞搬抬食物和鹹鹽。
進木棚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兒子和那些被砸傷的勇士,想到還不知死活的尤鹿,老淚縱橫。
“山神發怒,神靈降罪了……”阿星流著淚看著石山,“阿父,先把食物和獸皮搬進木棚裡,讓人再搭一些木棚住下,等大阿兄回來.”
石山欣慰的看著女兒,抹掉臉上的淚水,“好!”
搭好幾個木棚,連茅草還沒蓋完天就黑了,石山讓人點起了篝火,連夜將茅草蓋好。
大地時不時的搖晃幾下,幸運的是一下就過去了,也沒中午來得強烈。
大夥兒一邊清理從山洞裡搶出食物,一邊默默祝禱災難趕緊遠離。
誰知天快亮時又下起了大雨,空地上很快就積滿了水。
一幫人又忙著將食物和獸皮搬到木板床上。
石山看著木板床,慶幸當初搭建木棚時學著堯山部落,搭了木板床。
不然這些鹹鹽和食物全都泡湯了。
大雨一下,天一下就冷了下來。
阿星看著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石山,“阿父,你說堯山部落的屋子有沒有塌掉?”
石山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沒塌吧!”
過了很久天才亮了起來,雨勢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空地上的積水已經沒到小腿。
煮食物的老阿姆帶著人到山溝邊打水,發現溝裡的水全是泥漿水。
“首領,山裡的水全是泥漿,咋喝啊?”
石山想到堯小青的話,說道:“裝水桶裡沉澱一下,煮開了喝.”
老阿姆滿臉愁容的看著他,“柴禾都被雨淋溼了,找不到燒水的柴禾.”
石山這才發現柴禾都被雨水淋溼了,看著大雨腦子一動,“將罐子都搬出來,接雨水.”
“是,首領!”
老阿姆滿臉愁容的帶著幾個女人,頂著獸皮衝入了雨中。
罐子很快就接滿了,喝一碗只覺得透心涼。
阿星想起用來過濾鹹鹽的木炭,對石山說道:“阿父,咱們還有木炭啊!”
石山不解的看著她,“木炭?啥木炭?”
阿星說:“木風教我過濾鹹鹽時用的那個黑乎乎的,用柴禾燒製的東西。
我聽木風說那東西還可以煮食物烤火.”
想著能用來烤火,回來後她就帶著人燒製了不少。
“哦!我想起來了,那東西沒被埋住.”
石山高興的喊道,“來個人和我一起去拿木炭.”
他頂著獸皮帶著人到了礦洞下的木棚,只見木棚被垮落的泥石壓塌了,上面堆滿了稀泥和石塊。
幾個勇士將塌掉的茅草頂掀開,看到裡面堆滿了黑乎乎的東西。
石山大喊,“就是這個,趕緊把它全都搬到空地那邊.”
勇士將獸皮蓋在籮筐上,扛起一筐就跑。
石山將下層沒浸溼的茅草扯了一把,跟著勇士跑回木棚。
讓人拿了一口陶盆來,將茅草挽成幾小把,拿出火摺子吹了一下,火燃了起來,將茅草點燃放進陶盆裡。
阿星將小塊的木炭放在茅草上面,木炭漸漸燃了起來。
石山激動的搓著手,“好好好,這下有火了。
咱們得好好謝謝木風,幸虧他教你燒木炭,不然大夥兒就得喝冷水了.”
阿星臉紅了一下,“木風說是青巫教他們燒的。
阿父,大夥兒都淋了雨,將青巫送的薑茶煮來給大家喝!”
石山點頭,“好!煮了大夥兒都喝一碗.”
煮食物的阿姆將雨水倒進罐子裡,阿星將姜米抓了兩把在裡面。
石山看著存放食物山洞,心一抽一抽的疼,“只有等雨停了再進去把食物挖出來了.”
他看著大阿姆,“草棚裡存的食物多嗎?”
大阿姆一臉愁苦的搖頭,“就這些天收割回來的那些粟谷和豆子,還有南瓜沒收回來.”
石山想起堯小青說過南瓜不能被水浸泡,連忙吩咐,“來幾個人,趕緊去看看南瓜地咋樣了.”
幾個勇士頂著獸皮冒雨衝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幾人跑了回來,一人懷裡抱著幾個老南瓜。
“首領,有一片地被泥石掩埋了,這些瓜沒被泥石埋住,就在那摘回來的.”
一人問:“首領,我們去把那些南瓜都摘回來嗎?”
石山看看渾身泥濘的勇士,又看看被雨水沖刷著滾落到山腳的泥石,長嘆一口氣嘆,“山上一直有石頭滾下來,大夥兒就不要過去了.”
“是!”
幾人應下。
說話間薑茶也滾了,大夥兒一人喝了一小碗,覺得身上暖和起來。
石山看著滿目蒼夷的部落,愁眉緊鎖。
大雨從天沒亮就開始下,一直到下午連一點減弱的勢頭都沒有。
堯小青矇頭睡了一覺,醒來覺得好了一些。
聽著耳邊嘩嘩的雨聲,扭頭看去,見大雨依舊沒有減弱的跡象。
山阿姆見她醒來,高興的上前,“小青,好些沒有?”
“好些了.”
堯小青著急的對山阿姆說道:“阿姆,把我阿父叫來.”
“哦!”
山阿姆見她臉沒那麼紅了,才去隔壁將堯虎叫了過來。
堯小青一見堯虎就說:“阿父,得去看看地裡的莊稼,粟谷這幾天正在灌漿,這場大雨下來,肯定要減產。
芋頭、山薯、葛根、南瓜不能被水泡壞了.”
堯虎點頭道:“你在這歇著,阿父帶人去.”
堯小青剛想說話,就看到姜離穿著蓑衣、戴著斗笠走了進來。
姜離看了她一眼,說道:“青巫,你歇著,我和木風他們分頭去看看.”
堯小青點點頭,“你們小心一點.”
姜離微笑著說道:“你放心!”
木風也說:“小青,你好好歇著,阿兄和姜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