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幾人把午食需要的食物從山上背下來,見她披散著頭髮站在那裡,看著盆子裡黑褐色的東西發呆。

芋子指著木盆裡的皂角,“小青,這東西也能洗頭啊?”

堯小青從沉思中醒過神來,“能,現在還不能用。

木槿還有,你們去洗吧!”

芋子笑道:“花,你們誰先洗,我昨晚才用草木灰洗過.”

花笑道:“我先來,頭皮癢得難受.”

堯小青教會花怎麼揉搓木槿汁液,就讓她自己兌水洗頭去了。

她拿著一根皂角尖刺去了工地,把尖刺遞給堯虎說道:“阿父,你看,我想去採些尖刺回來,把圍牆上鋪一圈.”

堯虎接過來看了一下,用力掰了一下,發現尖刺的韌性和硬度都挺好。

“你這個想法不錯,等我們把房子砌好,就去採集.”

“這種樹叫皂角樹,樹上結的果子可以洗頭、洗澡,咱們存的那些皮毛,鞣製後可以用皂角清洗一下,省得那些皮子臭烘烘的.”

堯小青來後發現,蟲伯和水伯幾人,把部落裡捕獵回來的獸皮剝下來後,平鋪在石板上,用石刀將皮毛上粘連的血肉刮乾淨,用竹片撐開晾乾。

晾乾後的獸皮,他們會去林子裡剝一種樹皮回來煮水浸泡。

浸泡柔軟後再用石刀刮乾淨,切下零碎的皮子,然後將獵物的油脂、均勻的塗抹在皮子上,再用木棒反覆地捶打揉搓,這樣鞣製出來的獸皮較為柔軟,但卻有股臊臭味。

“好!”

堯虎微笑著說道,“阿父知道你愛乾淨,等冬季空閒下來,咱們把那些皮子都清洗一遍.”

“嗯!”

堯小青看著第四棟、第五棟房子,“阿父,你們越來越厲害了,才兩天的功夫,就砌這麼高了啊?”

“你也不想想,加上阿春叔他們,一共有二十多個人幹活。

根他們砍回來的木頭,和柴禾都堆在山腳下,他們還搭了幾個茅草棚子來堆放.”

“嗯!省得被雨淋溼,漚壞了,不熬火.”

說道熬火,堯小青想到山凹裡的青槓樹,“還是要去砍一些青槓木回來,燒些木炭放著,在遇到大雪天也不怕.”

堯虎笑著點頭,“好,你帶他們去就成.”

堯小青衝他揮揮手,“我先去食堂,你們再幹一會兒,就回來吃午食.”

“去吧!”

堯虎拿著尖刺找大石几個說話去了。

堯小青回去撮了一撮箕草木灰,倒進水桶裡攪拌一會兒後浸泡。

吃過午食,她帶著七八個女人,拿著鋤頭去了山坳採集皂角,挖皂角樹和,木槿回去栽種。

不一會兒,打下來的皂角就把揹簍裝滿,幾人拿著皂角樹苗和木槿苗回去後,太陽還沒下山。

黃昏時,木風就和彘他們揹著岩鹽回來了,幾人還提著幾棵小樹苗,網兜裡還提著十幾個果子。

木風放下岩鹽,拿了一個果子朝土樓上走去,“小青,你看我們找到的果子.”

“罐罐利!”

堯小青驚喜的看著,木風手裡黃褐色的果子,放下手裡的撈草耙,接過梨子,“阿兄,你們在哪找到的?”

“我們現在從挖芋頭的那的山坡上山採集鹽石,在坡上的林子裡發現的,只有兩棵樹上結了果子,你快嚐嚐.”

堯小青點點頭,咬了一口,甘甜多汁,“嗯!好吃,又甜又脆,送去給阿父嚐嚐.”

木風見她喜歡,笑眯眯的點頭,“我們還挖了幾棵小樹回來,彘和山叔去栽去了。

明天帶水伯他們去那,把樹上的果子全都摘回來.”

堯小青不停的點頭,“好!看到果樹就把樹苗挖回來,種在圍牆外的空地上,以後在家門口,就有果子吃.”

木風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都聽你的,阿兄會留意的.”

堯小青吃的滿手都是梨子的汁液,“那個隔板燒好了,水伯他們等你回來砌兔子窩呢!”

“我這就去.”

木風揉了一下她的丸子頭,笑著跑下樓去了。

堯小青微笑著看他下樓,把吃剩的梨核放在一旁,把草耙成一堆裝進樓上的大竹框裡,拿著梨核下樓把梨核埋在屋後。

那幾株生薑也種活了,葉子也立起來了,不再是焉巴巴的沒有精神。

回到院子裡,捏了一下盆子裡的皂角,發現已經泡軟。

堯小青把盆子端進灶房,摳出裡面的皂角籽放在筲箕裡。

皮撿出來放進石臼將皂角搗碎,裝進罐子裡,加水熬製,水開後,罐子裡的皂角液開始翻泡,她把泥爐子裡的柴抽了幾根出來,想想又去抓了一把鹽放進罐子裡,用木棒攪拌了一會兒,用餘火慢慢熬製。

花端著曬乾的辣椒籽走進了院子,喊道:“小青,辣椒籽全都曬乾了,你拿去放起來.”

堯小青從灶房出來,“我看看有多少?”

“曬乾後只有一把的樣子.”

花笑道。

堯小青接過筲箕,看了一下,“有這些已經不錯了,開春下種能全部出苗成活,就能栽幾廂地了.”

花點點頭,笑眯眯的攤開手掌,露出一個雞蛋,“小青,雲阿姆說下午在雞棚裡撿到兩個雞蛋,煮了給你和首領吃.”

堯小青看著她手裡的雞蛋,激動的笑了,“真好,我們以後有雞蛋吃了!”

花重重的點頭,“嗯!抓回來養的山雞死了兩隻,其它的都活了,今天又放了幾隻進去,水伯說有二十多隻了,鴨子比山雞還多。

小青,以後我們是不是每天都雞蛋、鴨蛋撿.”

“對,自己餵養的鴨子和山雞,下的蛋會更多的.”

等到大夥兒都回到食堂,堯山部落的人都知道了,雞棚裡的山雞下蛋的事,大夥兒對捕獲溫順的獵物回來圈養的信心更足了。

第二天,堯小青拿了個筲箕放在罐子上,把浸泡一夜的草木灰水倒進筲箕裡,濾出雜質,鹼液流進罐子裡,放到泥爐上熬製。

把熬製好的草木灰水,倒了一半和濾乾淨雜質的皂角液混合起來,放在爐子上用小火慢慢熬製。

用木棍攪拌均勻,涼冷後倒進竹筒裡,十幾個竹筒裝滿蓋上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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