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前。
聽聞蔣高義的話，魏凱康不由愣了下。
他直看向蔣高義道：“蔣老爺的意思是，這火是李長恭放的？”
“不然還能有誰？”
蔣高義滿臉陰冷道：“這中陽城內能做出這般損事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哎，蔣老爺。”
“您怎麼能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呢？”
也就在兩人對話之時，李長恭領著一眾人來到了現場。
見到魏凱康，李長恭也是立馬迎上前去，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道：“草民，拜見縣令大人。”
魏凱康點了下頭，隨即道：“剛才聽蔣老爺說，這火是你放的？”
“冤枉，冤枉啊。”
李長恭一臉無辜道：“大人，我是什麼樣您清楚的很，我可是個正經商人，怎麼可能會做違法之事？”
“呵呵。”
“正經商人……”
蔣高義仰面笑了，而且還笑的非常大聲。
見狀，魏凱康沉了口氣。
他深深地看了李長恭一眼，道：“那你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人，您這話問我，可是問錯人了，我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
李長恭一點都沒避諱直接看著蔣高義出言嘲諷道：“這是哪位天神大佬降臨凡間，為我出了這口惡氣？”
“你！”
蔣高義被李長恭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李長恭卻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道：“蔣老爺別動怒嘛。”
“您歲數大了，千萬得注意一些身體。”
“畢竟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您的媳婦小妾，兒子女兒，可就都沒人照顧了。”
李長恭勾著嘴角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蔣高義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李長恭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而旁邊的魏凱康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李長恭，你夠了！”
“蔣老爺本身就已經很傷心了，你還在這火上澆油個什麼勁？”
魏凱康沉了口氣，盯著李長恭道：“難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看熱鬧的嘛？”
“大人您這可是冤枉我了。”
“我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看這些熱鬧？”
李長恭面朝魏凱康躬身道：“我今兒之所以起這麼早，其實還是為了早點去衙門。”
“去衙門？”
魏凱康滿臉莫名其妙道：“去衙門作甚？”
“告狀啊。”
李長恭一本正經的說道。
“告狀？”
魏凱康滿臉莫名其妙：“你告什麼狀？”
李長恭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李劍以等人會意，立馬將蔣民等一眾壓了出來。
而見到他們，蔣高義的臉色明顯生出了一抹驚訝。
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如常。
但儘管他變臉變得快，還是被李長恭敏銳的捕捉到了。
而當下，李長恭倒也沒有發作。
“昨兒生意好，我就帶著幾個兄弟在自家的酒樓內飲酒。”
“喝多了之後，就乾脆在酒樓內睡下了。”
李長恭瞪大眼睛，彷彿受到了很大驚嚇一樣道：“誰承想，半夜的時候忽然就進來了幾個毛賊。”
“這幾個人手裡提著火把，拿著亮子，擺明了不懷好意。”
“得虧是我手下的家丁還沒睡覺，將這些人給擒拿住了。”
說到這，李長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蔣高義道：“否則今兒咱們中陽城只怕就不是單單一場火災了……”
聽聞這話，魏凱康扭頭瞧了眼被按在地上的幾個人。
他與蔣高義的關係雖算不上好，但卻也去過幾次蔣府，也見過蔣高義的那幾個心腹。
幾乎當下，他便認出了蔣民的身份。
而魏凱康可是個絕對絕的聰明人。
幾乎是看見蔣民的一瞬間，他便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明擺著就是蔣高義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要放火少了李長恭的鋪子，結果卻被李長恭反燒了回去。
“哦……”
魏凱康故意拉了個長音道：“真想不到，李東家昨晚上竟還經歷瞭如此驚險的一幕。”
“真不知道這些毛賊是從哪來的，又是得了誰的令……”
說話間，他的目光一個勁的往蔣高義那邊飄。
其中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而蔣高義也是做賊心虛，不敢去正視魏凱康的目光。
見他如此模樣，魏凱康撇嘴笑了。
“得了。”
“既然是人贓並獲，那就帶回衙門，開堂審問一下。”
魏凱康先是朝李長恭道：“李東家放心，本官必然給你一個公道。”
“多謝大人。”
李長恭面朝魏凱康躬身，而後目光瞥向蔣高義，眼眸中盡是嘲弄。
而蔣高義此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即便是面對李長恭的嘲諷，他也是沒有半點還嘴的餘地。
畢竟細說起來，這事兒可是他率先挑起來的。
而這時候魏凱康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蔣老爺，這些縱火犯沒準是外面來的。”
“而你鋪子的火十之八九也是他們放的火。”
魏凱康面帶微笑道：“本官也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多謝大人。”
這話幾乎是蔣高義咬著牙說出來的。
今兒他也是看出來了。
魏凱康擺明了是站在了李長恭那邊。
若不然，這傢伙怎能是現在這般態度？
他就不信魏凱康沒認出來蔣民的身份。
而此時此刻，面對當下這般場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蔣高義縱橫中陽很多年。
曾幾何時哪怕是魏凱康都得看他的臉色度日。
而現如今見到這傢伙吃癟，魏凱康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
不過他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公正無私的模樣，揮手道：“把人帶回去，我要親自過堂審問。”
說完這話，一眾衙差立馬上前，接替了李劍以等人的工作，將蔣民等一眾人提起來，緊跟著魏凱康的步伐，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們走了之後。
場內便剩下了李長恭與蔣高義兩夥人。
此時此刻，兩夥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尤其是李長恭與蔣高義二人，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
“陰我？”
蔣高義咬著牙道：“不得不說，你很有種。”
“彼此彼此。”
李長恭挑起嘴角說道：“蔣老爺，有句話我早就跟你說過，別想著跟我玩陰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行，夠狠。”
蔣高義也笑了。
他撇嘴說道：“但是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呵呵。”
“蔣老爺，實不相瞞，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李長恭歪著腦袋道：“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想怎麼玩，我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