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府。
這日,蔣高義如同往常一樣,坐在書房,吃著早點,看著書,順便聽屬下人彙報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傷勢已經痊癒的蔣國,一五一十的彙報著時事。
“在我布行的影響之下。”
“如今老客基本都已經收攏回來了。”
“甚至當初一直在田家進貨的人,也都來到了我們這邊。”
“日前我曾派人去到長弓滿月樓打探,他那邊已經沒剩下幾個布商了。”
“即便現在還在出貨,怕也是在虧損狀態的。”
蔣國道:“多則半年,少則一兩月,他的布行必然開不下去。”
聽聞這番話,蔣高義點了點頭。
“東山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蔣高義道:“這小子沒有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沒有。”
蔣國略微思索了下,隨即搖了搖頭。
聞言,蔣高義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而後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繼續加大力度,去拉攏那幾個布商。‘
“爭取在半個月內,就讓他的店內一個人都沒有。”
說話間,蔣高義又抓起一塊糕點,道:“讓他徹底做不下去……”
話落,他一口狠狠地要在糕點上,好似那就是李長恭本人一樣。
而聽聞他的話,蔣國點了點頭,道:“老爺放心,此事交給我就好。”
“下去吧。”
“是。”
蔣國緩緩退出了書房。
出了書房後。
蔣國沒去別處,直接來到了蔣府後院。
而這一時間,後院內已然有不少人等候著了。
這些人穿著各異,有些穿的是尋常百姓的服飾,有些是商賈模樣,還有乞丐,甚至是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
即便蔣高義僅僅只是一個商賈。
但能牢牢把控中陽一地,也說明了他也有自己獨到的本領。
旁的不說,就說眼前這些人。
他們不是別的,皆是蔣府的探子。
他們遍佈中陽的各行各業,遍佈中陽的各地各處。
可以說,中陽有個風吹草動,他蔣高義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
而見到蔣國出來,眾人也是第一時間轉過身,朝向蔣國喊了聲:“大哥。”
“嗯。”
蔣國趁著一張臉走到眾人身前。
“今兒沒別的事兒,盯好各自該盯的地方。”
“尤其是東山那邊……”
說著,蔣國將目光放在一個穿著乞丐服飾的身上道:“一定要盯緊了,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彙報。”
“是。”
那人也是立馬應是。
見狀,蔣國收回目光。
他環視在場眾人道:“另外,大傢伙這幾天都把眼睛放亮了,千萬給我注意那些個從臨縣來在李長恭店裡進貨的商賈。”
“老爺說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咱們作為老爺的手下也得仔細琢磨著給老爺分憂。”
“爭取一口氣,把那小子壓死,之後大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眾人是個什麼表情,直揮手道:“散了吧!”
聞聽此言,眾人也沒有遲疑,紛紛轉身離去。
而也就在這時候,那個穿著者乞丐服飾,負責盯著東山的傢伙略微遲疑了一下,邁步走向蔣國。
見他朝自己走來,蔣國有些疑惑。
他疑惑道:“怎麼?有事兒?”
“嗯。”
盯著東山的探子點了點頭說:“這幾日,東山上有點不太對勁。”
“什麼意思?”
蔣國挑眉問道。
“本來前段時間,東山上該停的基本都停了。”
“可這幾天,東山上突然有了動靜。”
“造紙坊以及已經好久沒動的製鹽作坊都跟著動起來了。”
“而瞧著這架勢,那小子,好像是要有什麼大動作啊。”
說到此處,探子添了下嘴唇抬頭看向蔣國道:“要不要告訴老爺一聲?”
“告訴個屁!”
蔣國沒好氣的說道:“那小子的書行被查封了,鹽局那邊也沒有了靠山,就算他生產又能怎樣?”
“難道,他還能帶著他的鹽跟書去城裡面撂地兒?”
“若他敢的話,只怕不用咱們動手,衙門就得率先把他抓起來。”
說完這話,他胡亂揮手道:“滾滾滾,有正事兒再來找我。”
聞聽此言,探子滿臉尷尬,趕忙退出府門。
而待到出了遠門後,探子看了眼手中的破碗,又看了眼天色。
想了想,他還是低頭鑽進了一條衚衕當中。
……
另一邊,東山上。
如今,距離書行解封取得鹽引,已經過去了整整四日的時間。
可他卻並沒有著急開張,甚至還特地通知魏凱康也要封鎖訊息。
而這其中緣由,無外乎是要麻痺蔣高義。
結果顯而易見,李長恭成功了,蔣高義毫無準備。
甚至到現在他們都認為,李長恭成了強弩之末,就差最後一擊便能將李長恭徹底擊垮。
可事實上,借用這四天的時間,東山上的僕從們加班加點的趕工,如今已經存下了大批的成品精鹽與書籍。
瞧著那一袋袋製作完成被扛出來的精鹽,以及那一摞摞印刷完畢的書籍。
李長恭的眼神也是愈發的玩味起來。
有了這些存貨,他接下來也可以與蔣高義好好玩一玩了。
恰巧,這時候李劍宇從旁邊經過。
“劍宇!”
李長恭擺手將他叫住,問道:“店鋪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聞言,李劍宇如實回答道:“除了書行還有一些破損處沒有修復之外。”
“鹽行那邊,明日一早就可以正式開張了。”
因為有王世初那傢伙的破壞,店鋪損毀嚴重。
不僅器材需要更換,店鋪內也需要重新裝潢一番。
而這也算是李長恭沒有開張的第二個原因。
只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這幾日都是在晚上動工的。
要不然就那麼點事兒,一天都用不了便能開張。
而聽聞李劍宇的話,李長恭點了點頭。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蔣家那邊現在是什麼反應?”
“大反應沒有。”
李劍宇搖了下頭,隨之輕蔑一笑道;“不過布行那邊,他們卻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還咬著不放呢。”
“也不得不說,這傢伙的手段真的夠狠。”
“這不,今兒早上,還有兩個頂不住壓力的貨商來跟我說要換到蔣家那邊拿貨去。”
說著,李劍宇忍不住抱怨道:“恭哥,要我說,咱們就應該狠狠地揍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知道疼。”
“呵呵。”
李長恭笑了下,道:“揍他有什麼意思?”
“要玩,咱們就玩點大的!”
聞言,李劍宇不由愣了下。
顯然他是沒明白李長恭的意思。
而李長恭則是微微一笑,道:“放出風去,明日一早,咱們的書行與鹽行一起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