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小院內。
那十數名大漢誰都不找,直奔那說話的小弟便過去了。
而領頭一人最是兇猛,這傢伙就好似猛虎下山一樣直接將那小弟撲倒,一手扣住對方的脖子,另一隻手捏住對方的肩膀,直接將其翻了過去,讓其臉朝地面。
緊接著,他便用膝蓋抵住對方的後腰,順勢騰出一手抓住對方的腳腕,猛地向上一拽。
下一刻,耳輪中就聽嘎巴一聲脆響。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天際。
而等到再看去時,赫然能發現那小弟的腿正以一個十分古怪的姿態扭曲著。
顯然,他的腿骨已經硬生生的被這領頭人給掰斷了。
而領頭人緩緩站起身,對身後的青衫年輕人微微點了點頭。
青衫年輕人倒也不遲疑,他目不斜視,直徑走到人群前方,道:“起來!”
聽聞他這話,眾人都是一臉不解。
他是在跟誰說話?
但就在下一刻,地上的鄭大春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低垂著腦袋,走到了那青衫年輕人的近前。
而青衫年輕人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破壞規矩!”
啪!
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知事不報!”
這兩巴掌,打的鄭大春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腦袋低垂的更低了。
而這世上能這般打鄭大春,鄭大春還不敢有絲毫怨言的人除了李長恭這位爺之外,還會有誰呢?
此時此刻,李長恭也是直接將鄭大春拉到了一旁。
隨之,他抬頭看著眼前羅成貴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他欠你多少錢,我給你。”
聽見這話,羅成貴不由愣了下。
緊接著,他也是直接笑了:“呦呵,這是哪來的大尾巴狼啊。”
“不過,你既然願意幫他還錢,我倒也不介意。”
說著,羅成貴伸出了五根手指道:“紋銀五兩!”
聽見這話,李長恭直接就笑了。
五兩銀子?
不過他倒也沒資格嘲笑別人。
要知道,上次魯康泰收債的時候,與這也就是旗鼓相當的樣子。
而此刻,李長恭也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五兩重的銀錠丟給對方。
見到有銀子,羅成貴那也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無懷疑的將銀錠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發現是真的之後,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貪婪之色。
“對不起,我說錯了。”
“五兩銀子只是本金。”
羅成貴勾起嘴角道:“還有五兩的利息呢。”
“呵呵。”
“很貪,我喜歡。”
李長恭勾著嘴角再度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五兩重的銀子丟給對方:“這次夠了吧?”
瞧著自己手中的銀子,羅成貴也是喜笑顏開:“夠了,夠了。”
“兄弟們,今兒有款爺幫他把賬還了。”
“咱們的任務完成了,撤!”
說著,羅成貴領著一眾人就要走。
可也就在他們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長恭開口了:“等等!”
聽見這話,羅成貴不由愣了下。
他回頭滿面不解的看向李長恭道:“還有事兒?”
“當然。”
李長恭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又指了指鄭大春道:“這兩個都是我兄弟。”
“今兒你把他們打的這麼慘,咱們總得算算賬吧?”
“地上躺著那個,姑且我算你便宜點,紋銀五千兩。”
“站著這個,便宜不了,沒有一萬兩銀子,這事兒擺不了。”
聽見這話,別說是羅成貴,就連鄭大春都露出了驚詫神色。
李長恭這是想幹嘛?
紋銀五千兩,紋銀一萬兩?
剛才鄭大春還嘟囔,羅成貴訛人無恥。
那如今,李長恭這算什麼?要人家命呢?
而等到回過神來時,羅成貴也是笑了。
他直看著眼前李長恭道:“找事兒是吧?”
“嗯,挺聰明,你猜對了。”
李長恭歪著腦袋道:“我就是找事兒。”
他這話說的那也是相當的直白,明擺著告訴你了,我就是找事兒。
而且接下來他的一句話,直接將對面的人差點氣吐血。
就聽他對身旁的李劍觀道:“看他們這樣子,應該是拿不出這一萬五千兩銀子,所以還是你幫幫他們吧。”
“一條腿,五百兩,一條胳膊二百兩,在場一共十四個人,你自己瞧著辦!”
聽見這話,李劍觀裂開嘴笑了:“得嘞恭哥,您瞧好就是。”
“哥幾個,對不住了,誰叫你們欠了恭哥的錢呢。”
他活動了下手腕,緊接著直對身後眾人喝道:“兄弟們,上!”
李劍觀身後的那些都是他這支小隊裡面的兄弟。
而正所謂,什麼樣的將軍就會帶出來什麼樣的兵。
李劍觀這樣的莽夫,帶出來的兵,怎麼可能不是莽夫呢?
此時此刻這幫人也是不管不顧的朝著羅成貴等人衝去。
儘管他們只有十個人,但那戰鬥力卻遠非羅成貴等人能夠比擬。
更何況在這裡面還有個頂級莽夫李劍觀呢?
戰鬥剛開始,直接就變成了碾壓之勢。
尤其李劍觀那就宛如是坦克一般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對方人仰馬翻的同時,慘叫聲也連成一片!
而這時候,鄭大春也是被眼前景象給驚呆嚇傻了。
他之前的確是見過東山上的眾人,但卻從沒見過他們出手。
這一刻見到這些人戰鬥的模樣,饒是他這個在街頭上與人打了十幾年野架的混混頭目也不由得心生膽寒之意。
而旁邊的李長恭自也是發現了他的變化。
“好好看著,看著你的這些前輩們是怎麼做事兒的。”
李長恭微微昂著頭道:“做錯事是要被罰,惹是生非也要被罰。”
“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在外面惹了事,然後還叫別人給打了。”
“那才是真正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聽聞這話,鄭大春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道:“對不起恭哥,讓您丟臉了。”
“讓我丟臉是小。”
“你自己長點心長點腦子才是大。”
李長恭扭頭看向鄭大春道:“你明明是出來打群架的,難道就不知道多帶兩個人嗎?”
聞聽此言,鄭大春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您不是不讓惹是生非麼,我沒敢帶。”
“你特孃的。”
“一個人受罰也是受罰,一群人受罰也是受罰。”
李長恭翻了個白眼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鄭大春哪裡會不懂這個道理?
只不過他想的是,萬一觸怒了李長恭被人趕走。
那趕走的也僅僅是他一個,而不會牽連到他的兄弟。
李長恭自也是看出了他的心理,所以當下倒也沒多說什麼。
他只是說道:“下次記得,多帶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