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
溫暖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林滿月有些不解的睜開眼。
可也是在這一瞬間,李長恭突然低頭,吻住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唔……”
林滿月的美眸放大,顯然沒有絲毫準備。
而李長恭起身時,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
他歪著頭說:“親吻就親吻,閉眼睛幹嘛?”
“你……”
林滿月別過頭,紅著臉說道:“你不知羞……”
可也是在這時,李長恭抬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強行將她的臉搬了回來,隨後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而林滿月愣了幾秒鐘。
可慢慢地,她也被李長恭代入其中。
甚至後來,她還慢慢地伸出潔白宛如蓮藕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回應了起來。
其實很多事情就像是一層窗戶紙。
只要捅破了,那就是水到渠成,根本沒有想想當中的那麼多事兒。
之前,李長恭之所以放著美人在前,而卻不去碰,完全是因為突破不了心中的枷鎖。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也就越來越能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個女孩太傻了。
傻到讓他覺得有些心疼。
之前的李長恭是那般惡劣,那般傷害她。
可她卻不曾一個人偷偷離開,甚至對於一切都逆來順受。
而李長恭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守護她,要保護她,要讓她無憂無懼的過一輩子。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方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林滿月摟著李長恭的脖子,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她看著李長恭,雙眸如水。
說到底,她對李長恭還是有些恐懼。
畢竟那幾年的日子,已然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裡。
他的每一次打罵都像是一層枷鎖般,一層一層的鎖住了她的心。
可是作為女子。
她又不得不接受某些好似潛規則一樣的東西。
而當下的這一吻,卻也是真的開啟了她的心結。
也讓她無比確定,當下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再如當初那般惡劣了。
“夫君……”
林滿月低下頭,含羞帶怯道:“我們就寢吧……”
李長恭卻搖了搖頭,微笑著拒絕了。
這一下,林滿月在此尬住。
她疑惑道:“你……你不想要麼……”
“不是不想要。”
李長恭抱著她,來到了床前,推開窗戶,清涼的風吹進了房間內。
“能擁有你這樣的美人追隨已然是我一生的福氣。”
“只不過,我欠你的太多。”
“我想把虧欠你的,全部都還給你。”
李長恭低頭看向林滿月道:“那時候我們倆再要弟弟也不遲。”
聞言,林滿月笑了。
她依偎在李長恭懷中,貼著他的胸口,感受那有力的心跳。
這一次她並沒有覺得悵然若失。
反而,在這一刻她心底裡某一些陰暗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她只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少女時,眼前的一切還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色彩斑斕。
在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彷彿被全世界擁抱一樣安全。
李長恭抬頭看了眼窗外,窗外的景色美。
他又低頭瞧了眼懷中,懷裡的人兒顯然更美。
……
豎日一早,陳家府宅。
這幾日,在蔣家的全力打壓與封堵之下,陳家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饒是陳洪泉這般的人物,看上去也滄桑了不少。
他慢悠悠端著茶杯,隨即朝著堂下的陳同道:“今天鹽行又損失了多少?又有哪家鹽行被查封了?”
“呃……”
陳同頓了頓,道:“沒有鹽行被查封。”
聽聞這話,陳洪泉端著茶杯的手不由停在了半空。
他略顯狐疑的看著陳同道:“沒有被查封?”
“是啊。”
“而且早上,鹽行那邊傳來訊息。”
陳同道:“說是咱們之前被查的那幾家都接到了官府那邊可以重新復工的命令。”
“他們都再問老爺要怎麼處理,是否要開門呢。”
說到這些的時候,陳同也是一臉疑惑。
顯然,他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而陳洪泉聽聞這話後也不由愣在當場。
半晌後,他方才開口道:“一會你出去打聽打聽,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
陳同點頭應是。
而這時候,陳洪泉轉而問道:“對了,李長恭那邊現在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陳同抿了抿嘴說:“但看他那布行跟織染坊的生意好像是有些一天不如一天的意思。”
“前日時還有不少人去東山進貨。”
“而昨日進貨的人基本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了。”
陳同緩緩抬頭,看了眼陳洪泉後道:“照如今這架勢下去,他只怕撐不了多久。”
聞聽此言,陳洪泉揉著下巴,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忍不住狐疑的問:“他沒做別的?”
陳同仔細思索了一會,依舊搖頭道:“沒有。”
聽見這話,陳洪泉也是心頭一沉。
難道,他這是認命了?
但以他對李長恭的瞭解而言,這傢伙絕對不是個會輕易認命的人。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算是他認命了,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蔣家也不會放過他。
除非他離開中陽,否則絕無出路。
而這一點,他應該不是不知道。
可這傢伙為何什麼都不做了呢?
一時間,就算是陳洪泉這樣的老饕都有些琢磨不透李長恭的想法。
而瞧著陳洪泉的模樣,陳同試探著問道:“要不一會我再出去打探打探?”
“嗯……”
陳洪泉略微沉吟了一會,隨即擺手道:“暫時不用了。”
“在當下這個時候,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
“不過,你卻也得盯緊他的動向……”
說話間,陳洪泉的眼眸當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此時此刻,他也是想到了李長恭的另外一條出路。
那便是投靠到蔣高義麾下。
若是如此,李長恭自然會起死回生。
但回過頭來,倒黴的可就是他們陳家了。
而要知道,當初陳洪泉之所以那般幫助李長恭,就是為了讓去咬蔣高義的。
可如若他自己養出的這條狼狗轉而啃了他的胸口,那他可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好了。”
“若是沒什麼事兒,你就先下去吧。”
陳洪泉點頭擺手道:“切記我的交代。”
“是,老爺。”
陳同應是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此刻,房間內也業已只剩下陳洪泉一人。
他抬頭望向天際,一時間臉色變化就宛如彩虹一般,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