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高義那是什麼人?
蔣家的家主。
而蔣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別的地方不說,最起碼在中陽說一不二。
而他的關係網更是龐大的驚人,甚至遠非尋常人能夠想象。
若非如此,他怎能只憑寥寥數語,便能讓陳家損失慘重,叫章志和離開中陽?
而外人見了他,又哪一個對他不是對他敬若神明?
可李長恭倒好,不僅是縷縷與他作對,嘴更是刻薄到了極致。
不管你蔣高義說的是啥,我照懟不誤。
而蔣高義本來也是不打算將事情鬧的太大。
畢竟,因為他要對付陳洪泉的關係,現在中陽的府衙之內就住著不少高官。
雖說以他的權勢而言,不是擺不平這些人。
可一兩銀子能辦成的事兒,總歸是不能辦成一百兩。
但此時此刻瞧著李長恭這張狂的模樣,蔣高義著實有些忍不了了。
“不識抬舉的東西。”
“難道你真以為你賺了些銀兩就能怎麼著了?”
蔣高義冷笑著道:“你不是想玩麼?行,今兒我跟你玩到底!”
說完這話,他猛然向後退了一步。
而看見他這舉動,周遭眾人也是立馬會意。
那開始時就看李長恭不爽的漢子,邁步便走向李長恭。
可也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只聽一聲大喝:“我看誰敢動我恭哥!”
隨著話音,李劍宇邁步走到了李長恭的身旁。
而在他的身後,劍東,劍臨,劍碣,劍石,劍以,劍觀,劍滄,劍海,八人也緊隨而來。
當然,過來的也不止他們,一同過來的還有本在山上忙碌的數百奴僕。
待站定之後,他們也是清一色的跨立而站,怒目直視眼前眾人。
瞧見這場面,那本要逼向李長恭的漢子也不免心中一虛,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另一邊的蔣高義也很意外。
他也是沒想到,從他知曉李長恭這個人到現在不過月餘時間,他竟從開始的孤身一人做到了這種地步。
“蔣老爺。”
“我好像早就跟您說過,千萬別跟我玩暗地裡的那一套。”
李長恭勾著嘴角,望著蔣高義道:“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為了反擊而做出什麼來。”
聽見這話,蔣高義冷笑出聲:“怎麼?你覺得這幾百人能護得住你?”
“護不護得住,試過才知道。”
李長恭歪著腦袋道:“要不,來試試?”
蔣高義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可很快,他就鬆開了。
他可是個商人。
而一個真正的商人,是絕對不會做明知要虧本的買賣的。
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今兒他帶來的人不多。
若是他貿然與眼前這傢伙發生衝突,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所以當下,蔣高義對著周遭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退後。
而他自己則是邁步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沿,直望著李長恭道:“說到底,咱們都是中陽人。”
“不論我們現在的關係如何,日後我們肯定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而今兒我是讓人砸了你的店,但你也打了我的人。”
“怎麼著也應該算是扯平了吧?”
蔣高義眯縫起雙眸道:“而這事兒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
“嗯……”
李長恭故作沉吟道:“蔣老爺說的的確也有道理。”
“只不過蔣老爺好像說錯了一點。”
“你的人可不僅僅是砸了我的店,他們可是還打了我的兄弟呢。”
李長恭對上了蔣高義的目光道:“這事兒,蔣老爺總歸也是要給我個解釋的吧?”
聽聞這話,蔣高義挑起眼簾,道:“你想要什麼解釋?”
“這樣吧。”
“既然你蔣老爺都開口了。”
“我自然是不能不給你蔣老爺這個面子。”
“人我可以還給你,但是你也得還我個情面。”
“我說過,我這人喜歡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事兒衝我來就是。”
李長恭頓了頓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去找陳家的麻煩。”
聞言,蔣高義不由一愣。
隨之他忍不住笑道:“就這個事兒?”
“就這個。”
李長恭昂首說道。
“呵呵。”
“沒想到,到這時候你竟還想著別人。”
蔣高義搖頭輕笑道:“不得不說,我現在都有些佩服你了。”
“行了蔣老爺。”
“您就少說些那些沒用的話。”
李長恭道:“我只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倒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比起一個小小的陳家而言,我的人更重要。”
蔣高義望著李長恭說道:“放人吧。”
“好。”
“既然你蔣老爺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就將人還給你。”
說著,他擺手叫來李劍宇,道:“把今兒抓來的人都帶過來!”
“恭哥!”
李劍宇明顯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對方。
但李長恭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放人!”
聞言,李劍宇也不敢多說,點頭道:“知道了。”
隨後,他便帶著幾個人邁步上山。
時間不長,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蔣國等人便被李劍宇帶了過來。
而當人群中的蔣國瞧見蔣高義的時候,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濃濃的羞愧神色。
別說是不敢吭聲,甚至在這時候他都不敢正視蔣高義。
當然,場內正在交鋒的兩人也沒將他的神色放在心上。
李長恭隨手捏住蔣國的肩膀,將其一把推向蔣高義。
與此同時,他也出言道:“人我給你了,但我也希望,您能說到做到。”
“我蔣高義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說什麼,就是什麼。”
蔣高義慢悠悠的說道:“今兒我答應你放過陳家,自然會放過他們。”
他這話倒也不是騙李長恭。
以他的身份而言,若他說到卻做不到,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而李長恭也再懶得多與他言語,直接讓李劍宇放了所有人。
隨後,他也不搭理蔣高義等人,邁步便重新返回山上。
瞧著這般場景,再回想李長恭的話語與臉上那嘲弄的表情,蔣高義氣得壓根癢癢。
說真的,在這一時刻他是真的很想弄死眼前這個傢伙,然後再將其挫骨揚灰,方能一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而這時候鼻青臉腫,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隙的蔣國終於敢吭聲。
他直朝著雙膝跪地蔣高義道:“家主,對不起,是我沒用,沒完成您的交代。”
“罷了!”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
蔣高義長長的撥出口氣,隨之望著山上,面色陰沉道:“說來,倒也是我小看了這個李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