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在房間裡等得焦急,好一會兒才見了賈蓉搖搖晃晃在近衛的攙扶下進來。

連忙問道:“蓉哥兒可還清醒?”

“清醒得很,再喝十盅也沒事.”

賈蓉醉眼乜斜地將手搭在小三爺肩上,滿嘴的酒氣直往對方鼻子裡鑽。

小三爺哪裡見過這樣的,眉頭緊湊著將蓉哥兒推開。

臉上露出少許嫌棄神情,好奇問道:“那水泥方子可在身上?若不如明兒本宮差人去府上取?”

“在……在身上.”

蓉哥兒呵呵一笑,伸手就往自己衣裳裡拔,自言自語著:“哪兒去了?我放哪了?這方子可是寶貝……我……”“蓉哥兒不急,不急.”

蓉哥兒在衣裳裡摸了半天,突然停了下來,嬉笑道:“找到了!”

小三爺與仇及衡對視一眼,四目中皆是一片炙熱。

緊盯著賈蓉在衣裳中的手,只見他緩緩拿出。

手裡哪裡是一個方子,分明是一塊玉牌。

莫不成方子是記載玉牌上的?小三爺心裡疑惑,自我在心底辯解道:聽聞此方乃從天上而來,天上仙人自然都用玉牌記事。

賈蓉眯著眼醉眼將玉牌瞧了瞧,又舉在空中細細打量。

小三爺與仇及衡頗為默契的跟著抬頭看去,只是兩人越看,越覺得這玉牌眼熟。

蓉哥兒酒氣熏天的拿著玉牌左右打量,鬱悶道:“奇怪,奇怪……奇了大怪。

我懷裡的水泥方子,怎麼變成了個玉牌牌。

莫不是讓人偷了?還是剛剛解手時被人給換了這玩意.”

這時,小三爺終於認出了這玩意是什麼。

心裡一驚,連忙搶過玉牌翻了個面,只見著上面刻著一個端端正正的‘祥’字。

這不是十三叔的親王玉牌嗎?怎麼會在賈蓉身上?難不成……賈蓉有了這玉牌,哪個不開眼的還敢打賈蓉的主意。

小三爺差點吐血,乾笑著道:“沒丟,沒丟。

這便是水泥方子,蓉哥兒可得收好了.”

蓉哥兒看著小三爺心有不甘的將玉牌遞了過來,心裡暗笑,真想不到這玉牌的還挺管用。

仇及衡在一旁看的心急,正欲說什麼。

突然院子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近衛連忙闖進了屋子,急切喚道:“有九門巡捕營的人過來.”

小三爺一愣,問:“他們來萬花樓作甚?”

近衛道:“聽到正樓裡的動靜,似乎是巡捕營在追拿要犯,正一間間屋子查房了.”

這會兒,小三爺是真被驚著了。

他身為太子偷偷摸摸來喝個花酒,這沒什麼。

可是被這巡捕營的人給瞧見了,還不得弄得滿朝皆知?那才是倒了大黴。

“走,快走!”

小三爺當機立斷,什麼都來不及整理,拔腿就要往外衝去。

“院外門口被堵了.”

近衛緊張道。

一行人手足無措,整個屋裡亂作一團,只有喝醉的賈蓉坐在位置上,腦袋左搖右擺的。

嘴裡還喃兩聲:“小三爺,別走啊,繼續喝.”

小三爺聽了,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

你乾脆再叫大聲一點,直接對外面說太子殿下來青樓喝花酒了。

氣急敗壞的小三爺一個箭步衝過去捂住蓉哥兒的嘴,急切道:“別喊了,巡捕營的人來了。

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可又得出事.”

蓉哥兒醉意朦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愣了一會兒,又道:“小三爺,不喝了嗎?”

“……”小三爺都要哭了,求饒道:“蓉哥兒行行好,別再喚我的名號.”

好在這時,萬花樓的正樓裡溜出一個小姑娘,急忙道:“貴人們,院中有一暗道通往外面.”

正想著要給小三爺去解圍的賈蓉,聽了這話又繼續裝醉。

小三爺猶豫之下,惶急吩咐道:“快將蓉哥兒背上,從暗道出去.”

“要走了嗎?這玉麒麟可不能忘了拿.”

蓉哥兒恍然道,伸手就將裝著玉麒麟的錦盒抱在懷裡。

小三爺差點被蓉哥兒的舉動給氣死。

那萬花樓裡的小丫鬟卻道:“暗道狹小,其中一段只能爬行透過.”

這……眾人再次傻眼!蓉哥兒醉成這樣,哪裡還能帶得出去。

賈蓉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讓近衛將自己放下,踉蹌著扶住桌子。

道:“小三爺儘管離去,我蓉哥兒在這裡打掩護.”

眾人也知只能如此了。

小三爺道一句:“勞煩蓉哥兒不要與人將,今日我來過這裡.”

賈蓉大手一揮,豪情萬丈道:“包我身上.”

眾人方才隨著那小丫鬟鑽進了暗道。

等房裡沒了動靜,所有人也不見了蹤影。

賈蓉才呵呵笑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擺正了頭冠,等著外面的人進來。

“侄兒見過陳世叔.”

巡捕營帶隊的人正是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之子陳煦園,比賈蓉高一輩,同為四王八公之後。

陳煦園見了他,小聲笑道:“來得可還及時?”

“來得真是時候.”

蓉哥兒道:“世叔可得差人好好查查這院子,特別是櫃子後面,可要看仔細了.”

陳煦園疑惑問道:“那位已經走了?”

蓉哥兒點頭小聲道:“房裡櫃子後面有一個暗道,一行人急急忙忙從那裡跑了。

世叔可差人進去裝模做樣追一追,只要不真抓到小三爺便好.”

陳煦園得意,當下差人進去。

又讓巡捕拿了老鴇子進來,喝問道:“方才這此喝酒的是何人?”

蓉哥兒突然大喊道:“方才真只有我一人在此,絕無他人啊.”

那老鴇子也聰明,見狀附和著賈蓉的話,如‘實’說了。

這演技可比小三爺、仇及衡他們強奪了。

如果不是賈蓉、陳煦園知道內情,說不得真信了老鴇子的話。

這時,萬花樓外又有巡捕過來,報道:“有見賊人蹤影朝廣安門去了.”

陳煦園方才放了老鴇子,又對蓉哥兒教育道:“以後少來這些地方.”

蓉哥兒點頭,見老鴇子驚魂未定的出了院子,才道:“今兒謝謝世叔幫忙,改日我攜媳婦到世叔府上拜望.”

再說萬花樓的暗道裡,小三爺一眾手腳並用向前爬行,突然聽到後方動靜,有人下暗道來了。

小三爺心裡大急,催促著眾人快點。

終於到了暗道的寬敞地,近衛背上小三爺奮力前奔。

好不容易出了暗道,卻發現已經到了神京城外。

寒冬十月,神京城外特別的冷,凍得小三爺的臉蛋通紅。

一陣寒風颳來,感覺耳朵隨時都要掉下來了。

他心裡又怕被後面人追上瞧見了自己身份,只能讓近衛們擁著自己前行,快步離開這個鬼地方。

慘啊!小三爺覺得自己太倒黴了,賈蓉的方子沒得到,還白白受這麼一個罪。

咦……一陣風來,他又一個哆嗦。

牙齒打著顫,罵道:“擋嚴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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