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兒哪裡知王熙鳳心裡糾結。

如果曉了這事,定會是好說歹說,甚至是施展幾十年的畢生所學也要將她勸下。

只是他哪裡知道,現在元春還沒封妃省親,鳳姐兒就已經在拿著榮國府的月錢去放貸收利了。

才從西府回來,進了院裡,就見著秦可卿坐在半躺在炕上。

“怎麼又躺著睡下了?”

瑞珠撅著嘴道:“今兒早上,尤家的老孃、大小姨媽來了府裡,奶奶陪著在太太房裡陪著坐了一晌.”

尤家的親戚,蓉哥兒沒怎麼打過交道。

也不知情況,黑臉問道:“莫不是尤家的老孃給你們奶奶甩臉子了?”

秦可卿輕輕地瞪了瑞珠一眼,搖了搖腦袋道:“別聽瑞珠胡說,是今兒天太冷了。

走了一趟,怕是著了涼.”

蓉哥兒探了探媳婦的額頭,覺察體溫正常。

道:“既覺得不舒服,便著個太醫來瞧瞧.”

“奶奶可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裡不舒服罷.”

雀兒哼了一聲,她才不管蓉大奶奶暗示的眼神,嚷著道:“今兒尤家的人過來,說是帶了些供節的糕點。

奶奶作為內宅的當家,自然也不能小氣了。

於是按著兩府的舊例,回了尤家幾十兩銀子。

偏偏那尤家的人覺得少了,還道老爺在世時,每次來府裡可不止幾十兩.”

寧榮兩府的親戚多,每年往來的人情也不少,不過是近的二三十兩,遠的十來兩。

這些都是兩府預設的人情,若是多有的也是府裡某些個人對親戚家的孝敬或賞賜。

往日裡,賈珍還或者的時候,確實沒少往尤家送銀子。

現在賈珍不在了,沒了珍大爺個人的那份人情,回的銀子自然也就少了許多。

蓉哥兒問:“太太可有說什麼?”

雀兒道:“太太哪裡會說什麼,又不是什麼親孃姐妹。

神京城外的小家小戶,全家一年吃穿用度也就二十來兩銀子。

來一趟親戚,送二三十兩銀子已經是最高的規格標準了。

太太待尤家的人走後,還小聲罵了兩句了.”

蓉大爺坐到炕上,安慰道:“不過是些親戚來往的事情,有什麼好愁的。

親戚們不滿足,難不成我們就得多掏銀子,豈不是成府裡養著他們了?凡是按了規矩來,他們也說不得什麼.”

秦可卿道:“大爺也太小瞧了我,我哪裡是為這些事兒發愁。

那些親戚家的過來,該賞的賞,該走的人情也不會少。

只是往日老爺出手闊綽,有些親戚家的人情會多貼上些。

如今府裡按規矩來,親戚們反到有了嫌隙。

這才一時心裡不快罷.”

秦可卿自己家的弟弟住在府裡時,也不過是從她自己的月錢拿出二兩賞賜,讓秦鍾作日常的開支。

連秦鍾回秦家時,可卿也沒送些貴重的東西去,只帶了兩盒薛家送的糕點。

倒也不是可卿薄情薄義,只是凡是都要按著規矩來。

除開秦可卿自己每月的月錢,其他的都是公賬,她自然做不出從公賬裡拿錢貼補親戚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

可卿的做法連太太尤氏都認可了。

蓉哥兒笑道:“她們有嫌隙,是她們自己的事情。

就算這些親戚因為人情太少而主動斷了,也與我們不相干.”

秦可卿點了點頭,打聽道:“今兒老太太差鴛鴦姑娘請你過去,是說了什麼事情?”

“今兒不是下元節嘛?老太太早日請了水月庵的靜虛老尼來唸經,左等右等一直沒到,所以請了我過去問問情況.”

蓉哥兒笑道,“你既然乏了,好生歇息著。

我換了衣裳出門一趟,後晌飯就不要等我了.”

提起靜虛這老尼,蓉哥兒心裡就來氣。

賈赦邢夫人那樣的,因為是賈家的人,蓉哥兒暫時沒機會找他們麻煩。

但是這老尼挑撥了兩府,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與瑞珠雀兒等丫鬟吩咐好,到了外宅帶上兩名長隨,駕著馬車直奔忠順王府去。

忠順王這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聽了這事,還不得讓人去查一查。

這畢竟也是絡通官員、弄權欺人的事情,只要和官員沾上干係的,忠順王都權利管上一管。

寧國府的馬車走到半途,蓉大爺喚了停下。

暗道:“今兒可是下元節,自己空著手去拜訪,是不是不太好?早知道從府裡拿一盒糕點過來,當個敲門的禮物.”

名叫施恩的長隨問:“大爺是落了什麼東西?”

蓉大爺眉毛一挑,道:“掉頭去外城,尋個糕點店鋪.”

“……”忠順王便門外的小廝瞧了寧國府的馬車停在門口,一個個如臨大敵。

幾位守門的小聲商量一下,十分友好的推出一個人來,要他去馬車便詢問。

又有一門衛連滾帶爬的衝進了王府裡,慌慌張張地大聲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寧國府又有人來喊冤了.”

剛下車的賈蓉遠遠聽到那門衛的叫聲,眉頭直跳。

我特麼……誰來你們寧國府喊冤?我是那樣的人嗎?蓉哥兒的臉色很不好,這樣被誤會,能好才怪了。

拉著臉看著眼前這個支支吾吾的忠順王府侍衛,問:“王爺可在府中?”

過來問話的侍衛,以聲壯勢,高聲道:“你要做什麼?王爺的行程也是爾等能問的?趕緊離開,此處不是爾能放肆的地方.”

這些在忠順王府當差的侍衛,哪個公侯府的人都不怕,就怕寧國府的人過來耍陰謀。

侍衛是有了心理陰影,早幾個月寧國府與忠順王府的衝突,他可是知道。

當時鬧得那麼大,整個神京都被傳得沸沸揚揚。

說忠順王府欺辱了寧國府,偏偏寧國府的子弟膽小如鼠跑到忠順王府門口求饒。

那是求饒嗎?那特麼的是要壞忠順王府的名聲。

偏偏王府還不能趕走他們,不然就落實了忠順王府欺辱寧國府的名聲。

侍衛都要哭了,這尼瑪的。

怎麼今兒這日子就是自己守門,又遇上寧國府的人過來鬧事。

太他孃的倒黴了……賈蓉沒有那能聽人心聲的金手指,哪裡能猜得到眼前這侍衛在想什麼。

雖然看著這人態度不太好,心底也沒在意,想著王府的侍衛到底不同些。

只道:“剛剛是有人進去傳報了吧?我在這等一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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