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對啊。

這次忠順王肯定會為自己請功,還有王家那裡也會上冊子。

不久之後,可不就要賜官身了。

“謝王爺厚賜.”

賈蓉厚著臉皮將金邊玉牌小心收入懷裡,這麼說來以後又多了一個可以罩著自己的大佬。

嬉皮笑臉道:“王爺為何如此厚愛小子?”

忠順王沒有正面答他,輕輕敲了敲自己得了鶴膝鳳的腿,款款道:“今年四月本王去了雲南巡鹽,五月勘了黃河,六月調諸省糧食送往福建、重開海禁,七月……本王才上奏要新開河道,然後你就出現了.”

額?好傢伙,前面說那麼一大堆,只有最後一句話有用,是在顯示自己的有多勤勞嗎。

賈蓉細細聽下去,看忠順王要如何吹噓他自己的功績。

忠順王道:“雲南地廣,卻石洪常發,旱季時又常缺水。

黃河自古以來災害嚴重,隨便一處發生決堤,至少將有上百萬人受難。

福建雨大風多,今年受了災,省內百姓已無度日之米。

就算你寧國府此物不能為百姓築起一道堅牆,哪怕能防禦上一點,也是極大功德.”

好吧!賈蓉承認自己與忠順王剛剛想的東西完全不同。

他做水泥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著看看能不能賺錢。

現在聽了忠順王的話,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訕訕道:“王爺德厚,以後工部、內務府及王爺府裡來購買水泥,統統給個八折底價.”

忠順王斜著眼瞧了這不要臉的傢伙,哼道:“你一個爵爺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內務府所需,原價即可;工部缺銀,售價五折.”

賈蓉掰著手指頭算賬。

內務府管的是皇家事務,不缺錢,原價也好說得過去。

可是工部可掌管著全國水利、土木、屯田、工程、交通等重大專案,需要的水泥可不少。

五折,那得是多少錢啊?“五折售賣可會讓連本都摺進去.”

賈蓉撅著嘴道,“王爺可不知道這水泥在生產前花了多少銀兩研製,而且我們賈家後續還要研究強度更大的新型水泥,不僅能用於修築小型堤壩,還能建大型蓄水的水庫.”

忠順王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手上還有方子?”

額……這個不能說吧。

賈蓉撓了撓鼻子,支支吾吾道:“隱約記得兩個方子,卻又沒記全乎,需要讓府裡工匠多番嘗試.”

忠順王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手裡除了水泥方子外,可還有其他方子?”

賈蓉搖頭,除了水泥他還真想不出別的東西來。

最初倒是想過燒玻璃,這玩意做起來真不難,比做瓷器還簡單。

只是缺原料,比如純鹼。

雖然草木鹼也能燒,可是量少,也造不出晶瑩剔透的無色玻璃。

製作起來可太貴了,也是為什麼琉璃價高,還慢慢被淘汰的原因。

在沒有成熟的制鹼工藝前,想要大量的鹼,他只知道要去蒙地與西北高原尋找。

這太麻煩了,還不如不做。

另外一個能簡單做的東西就是香水。

可是這玩意……小戶人家用不起,大戶人家瞧不上。

這年代大戶人家的深閨裡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薰香、賞香、聞香。

這可不僅僅是為了香氣,更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方式與深閨社交的禮儀。

因此就算做出香水也是徒勞!忠順王見問不出,也沒再問了,只道:“且看著售賣便好,工部用料定是為了黎民百姓,若是價高還不如開山取石,或以土夯之.”

這些東西賈蓉心裡都有數。

現在窯上的產量提升了,工匠們也越發熟練,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一石賣個兩三百文,大家都能接受。

不然按照最初造價也要一石近百文,怎麼也要賣個五六百文才罷休。

臨近晌午,皇帝與各部官員才姍姍來遲。

這些人裡有各部院尚書、侍郎、左右督御史、內閣學士等,都是一頂一的大官。

顯德皇帝見了忠順王,左右沒瞧見賈蓉,問:“賈家的小子了?”

忠順王笑道:“這混賬閒不住,又怕哪兒出問題,早去了壩上檢查.”

各部官員聽了今上與親王的對話,一個個面面相覷,心裡被震驚得不行。

皇帝與王爺何時對一個外姓小子有過如此態度?難道賈家又要崛起了嗎?不等各部老爺多想,皇帝已經讓忠順王領路朝水壩而去。

眾人還沒到壩上,就見到旁邊的水田裡苟著個青年,褲腿擼著在田裡玩泥巴。

顯德皇帝鬍子抖了抖,問:“那混賬小子在做什麼?”

皇帝顯然是問錯人了,各部官員也不懂,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在邊上瞧著。

忠順王心裡氣蓉小子不安分待著,突然跑田裡去作甚。

拱手想在皇兄面前給他說兩句好話,卻被顯德帝擺手阻了。

“一齊下去吧,今兒看看這小子玩什麼花樣.”

忠順王有心阻止,萬歲之軀豈能沾惹汙泥。

各部官員臉上卻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等著顯德帝下田。

這是的賈蓉終於見到水渠邊的眾人,看清模樣,站在最前的竟是當今。

連忙從泥土裡拔腿出來,到眾人跟前行禮。

顯德帝問:“你剛剛在地裡弄什麼花?”

賈蓉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上面還沾著不少泥巴。

訕訕道:“今上明鑑,臣下並非在玩,只是想讓各部老爺瞧瞧這水渠的效用.”

顯德問:“這能瞧出什麼來?”

“能瞧出的東西可多了.”

賈蓉露出滿口白牙,嘻嘻笑著喚了王府長史過來,讓他到水壩處放水進渠。

王府長史猶豫地左右瞧了瞧,在忠順王的示意下聽了賈蓉的話過去。

賈蓉這時跳進水渠,道:“可看好了.”

他搬開水渠裡的一塊石板,露出渠中一個小孔來。

“才修好的水渠,竟然已經壞了洞.”

有官員哼了聲,在寒風中當眾朝顯德帝跪下,道:“寧國府四品爵騎都尉賈蓉欺君罔上,需以重懲.”

站在水渠中的賈蓉滿臉是懵的,這是怎麼啦?我什麼時候欺君罔上啦?誣陷也要有證據的好吧。

水壩放來的水順著渠道衝到了賈蓉的腳上,冰涼刺骨。

忠順王卻是冷眼掃了下地上跪著這人,當作沒見到那人般,與顯德帝款款道:“皇兄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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