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那位長隨的身份查清了.”

書房裡,賴升小聲的與蓉大爺彙報,“他是三個月前走得西府周瑞管家的路子在老爺身邊作長隨,是金陵人士又讀過幾天書,才來就受到老爺信任。

新入府的小姨娘也是這長隨介紹給老爺的.”

臥槽,這小子會玩啊。

難不成是那些狗血電視劇裡演得那樣,自己進到大戶人家做奴僕,然後把舊情人送上僱主老爺的床。

等將來舊情人懷了孩子,名正言順的分割大家裡的財產。

呂不韋聽了都想點贊!蓉哥兒不由得瞳孔放大,問道:“莫非這個小姨娘與長隨有舊情?”

賴升搖頭,道:“小姨娘的身份府裡查過,曾是外城萬花樓裡的一位舞姬。

長隨李穎才入神京就到了府裡,因此兩人並無交集.”

“不對啊.”

蓉哥兒撓著腦袋,又道:“你不是說那舞姬是長隨介紹的嗎?怎麼會沒交集?”

賴升道:“老爺身邊另外兩名長隨證實,那日老爺在外城遊玩。

李穎便提了一嘴道他在金陵時就曾聽人說起過神京萬花樓,其中以小姨娘最聞名.”

“總覺得老爺是被李穎這傢伙算計了.”

賈蓉嘆了聲道:“既然他們來歷查清,人也死了。

就按昨日說得對外宣佈吧。

李穎就是舞姬的情郎,舞姬就是李穎的情人。

他們矇騙了老爺,沒想老爺在天有靈,登天之際一把天火燒了這對姦夫淫婦.”

這番話,賈蓉自己是不信的。

也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只能對外這麼說了。

舞姬與李穎房裡都空空如也什麼線索也沒,沒頭沒腦的事情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能把逗蜂軒的失火暫時算在他們的頭上。

只是蓉哥兒留了心,又請太太尤氏好好整理一番家裡奴僕丫鬟。

“老爺的那些姨娘奶奶,我們也不為難。

她們畢竟還年輕,要出府改嫁的,她們可以帶著自己的那點體己離開。

想留在府裡享福的,我們也不虧待。

若是與他人傳出私情來,太太也不必客氣.”

尤氏欣慰笑道:“蓉兒到底長大了。

府裡的姨娘們,我早有打算。

她們若能老實,一個月幾兩月錢府裡也給得起。

若不老實,明兒園子裡就會多一具屍體.”

額……好傢伙。

你不是下人眼裡的菩薩嗎?賈蓉都被尤氏這番話給嚇住了,動不動就是多一具屍體。

訕笑道:“也不必如此吧.”

尤氏以為正常,教育道:“這是從前朝傳下來的規矩,和姦者去衣受杖,讓她們自己了斷也是府里仁慈。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老爺不在了。

府裡的丫鬟小廝長隨們,佔著各自親戚家的輩分,少不得要輕看你幾眼。

各項事務上都得按規矩來,不能讓任何人辱了府里名聲.”

賈蓉這方懂了,又提起舞姬失蹤卻無人發現一事。

“府裡的規矩會讓賴升媳婦傳下去,該攆走的攆走,該罰的罰.”

尤氏話題一轉,又道:“以後寧國府內宅也該讓你媳婦當家了,瞧瞧西府的鳳辣子,當年才嫁進來就管了內宅.”

蓉哥兒沒想到太太又把話轉到了可卿的身上,他可捨不得可卿像鳳姐兒一樣每天忙來忙去的。

只道:“太太年輕,還能替蓉兒媳婦多管些年頭.”

“就會為你媳婦想.”

尤氏哼了蓉大爺一聲。

其實尤氏心裡何嘗就沒有想過要當家的年頭,可她畢竟是賈珍後來扶正的,又沒生下子嗣。

如今賈珍已死,她還在這內宅裡當家,能為自己討到什麼好處?尤氏也是有心思的,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內宅當家的事就讓蓉兒媳婦吧!蓉哥兒笑道:“等回了院子蓉兒與就媳婦商量,讓媳婦在太太跟前學上幾年.”

尤氏嘆了一聲,點頭同意了蓉兒的說法。

蓉兒媳婦究竟年輕了點,只能自己先領著點罷。

沒過得幾日,又是賈家宗祠大祭。

這回太爺賈敬連除夕大祭也不願來了,賈珍又已離世,只能是賈蓉代為主祭。

身穿吉服、頭上戴孝的蓉大爺在這一日被正式立為了賈家族長。

“族長、爵爺、蓉哥兒,這大喜日子該多發些賞錢吧.”

賈芹這貨腆著臉上來。

“上次交給你的事,可辦妥當了?”

蓉哥兒今天心情好,看了賈芹現在這副模樣倒覺得可愛起來。

賈芹聽了頓時拉起哭臉來,道:“蓉哥兒,你得給兄弟做主啊。

兄弟也是為了家族幹事,不讓那些傢伙傳謠言,他們都孤立兄弟。

兄弟這兩個月過得可苦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

蓉哥兒哪裡信他。

像賈芹這樣的人,不論做什麼身邊總會有幾個狗友。

笑道:“你又把錢輸光了,他們才不與你玩的吧.”

賈芹訕訕笑,預設了這話。

蓉哥兒則是嚇唬道:“府里老爺才登仙,你若是敢在一年內賭錢,被我聽了,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賈芹連忙大聲說道:“不會,絕對不會。

這一年族裡子弟哪個敢賭,我就……就……來告訴蓉哥兒.”

頓時賈菖、賈菱等人紛紛側目。

賈蓉這才拿了牌給賈芹,讓他自己去族裡領錢。

上次答應了賈芹、賈珖只要族裡不再有人傳謠言,便可賞兩人一些銀子。

還道:“舉報有獎,芹哥兒可得替我監督好了.”

賈芹手了牌子止不住的點頭。

早在一旁暗中觀察的賈珖見狀也走了過來,親切喚道:“蓉哥兒,那我……”“珖叔也同芹哥兒一起過去吧,族裡老爺們早準備好了.”

賈蓉祭了宗祠並不能在這裡多呆,他現在還在戴孝之身,不能參與這些宴會。

這年代看重守孝。

蓉哥兒雖不需到賈珍墓前守上三年,卻需要在寧國府內服孝居喪。

俱傷不得走親訪友以及參加宴會等各種娛樂活動。

所以這日除夕祭了祖先,蓉哥兒就早早回了院子。

蓉哥兒在院子裡待著,晚上看了可卿回來,眼睛都在放光。

難熬啊!只能看,不能吃。

可卿輕笑道:“這是官家的規矩,大爺今晚還是繼續住旁邊的屋子吧.”

十多天了,什麼時候是個頭?蓉哥兒倒不是不能忍耐的人,只是一天天在面前晃悠。

可卿偶爾還表現一下溫柔,這太痛苦了!蓉哥兒身後的雀兒這時小聲道:“大爺,我給你留門!”

你想得美!蓉哥兒也不是真的傻,剛剛只是在可卿面前牢騷一下,順便佔點小便宜。

真要讓他做某些事,他也萬萬不會幹。

不然可卿第二天就要被拉著去立規矩,甚至更倒黴的是萬一傳到宮裡,賈蓉自己才得的爵位也會被擼掉。

我可是賈家知名的孝子,怎麼能破壞守孝的規矩呢!蓉大爺瞪了雀兒一眼,撅著嘴回了房間,深思熟慮後把門給栓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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