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沒理會那老和尚心裡怎麼想,徑直走到床邊,打眼一看,一個只穿著中衣的年輕人躺在床上。

雖然氣息萎靡,臉色不太好,但相貌英俊之極。

說一句‘貌比潘安’也不為過。

“吳員外,令公子到是好相貌.”

徐瑞道。

吳佔元臉上露出一絲驕傲。

“我家有言,不管是容貌還是學識,冠絕金華,那怕在整個吳國也是赫赫有名.”

畫風一轉,神色變得痛恨起來。

“只恨不知哪來的妖鬼,加害我孩兒,還望法師出手,要是能把我兒救回,我吳佔元便是捨棄萬貫家財也要回報法師的大恩大德.”

吳佔元剛要跪下,徐瑞用法力托住了他。

“我既然答應了管這件事,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跟你說清楚,若是你家這位咎由自取的話,別想我會救他.”

“法師,我家有言雖然平時風流了些,但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點寧賢侄可以作證.”

寧採臣連忙點頭附和起來。

“最好如此.”

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吳有言,以他的修為,一眼便看出,此人之所以昏迷不醒,便是魂魄脫離肉身的緣故。

但不知何故,此人身上始終籠罩著一股強橫的陰氣。

奇怪的是,這陰氣不僅沒有侵蝕吳有言的肉身,反而護住了他體內的生機。

神識浸入,在他體內搜尋一番後,很快找到了識海。

吳有言未曾修煉,識海未曾開闢,所以不過三丈方圓。

不過這麼大的識海,也說明此人有修煉資質。

雖然未至先天,但也跟曾經的賈張氏一樣,在後天中拔尖的存在,若是好好修行,再加上名師教導,將來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在這不大的識海中央,一枚形如游魚的黑色靈符熠熠生輝,周圍的靈機被它吸引,轉化為強盛而精純的陰氣,護住了吳有言肉身的生機。

而且他從中感受到了一股類似‘靈寶傀儡術’的味道。

“這法印…?”

下意識的用神識碰觸。

金手指顯化。

“陰陽生死契,六品下等!”

看到結果,徐瑞心中驚訝。

“陰陽生死契?六品下等?什麼樣的原因,讓對方會把如此強大的契約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徐瑞此刻也有些撓頭。

他修行三十多年,見識過無數奇怪功法,今天還是第一次碰到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法師,我兒子…?”

看著神色忐忑的吳佔元,徐瑞略作沉吟後。

“把令公子昏迷前後的事情告訴我?”

“唉!”

吳佔元重重的嘆了口氣。

“有才,還是你來說吧.”

跟進來的老管家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組織了一下語言。

“根據少爺的書童所言。

七日前,少爺應同窗周少卿周公子所約,至西城‘百花樓’飲酒,還點了百花樓的新晉頭牌‘綠環’姑娘作陪.”

徐瑞心中一動,“綠環?”

“這位‘綠環’姑娘是半年前出現在‘百花樓’,傳聞她賣藝不賣身,出入都以面紗遮臉,身材曼妙,精善琴棋書畫,整個金華的富家公子無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法師,這綠環就是害的我兒如此的妖孽。

自從我兒從萬花樓回來,便一病不起。

偏偏那綠環也消失無蹤。

所以,我兒定然是被這狐狸精把魂夠了去.”

吳佔元憤怒道。

徐瑞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言,轉頭看向寧採臣。

“寧兄想來也認識這位綠環姑娘吧?”

“確實見過幾次.”

寧採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雖然他因為家貧的關係未曾成婚,但逛窯子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以寧兄見識,可知這‘綠環’姑娘品性如何?”

寧採臣沉吟片刻。

“我雖只見過此女兩三次,但卻印象深刻.”

“說說看?”

徐瑞道。

寧採臣點頭後,繼續道:“綠環姑娘不僅擅長琴棋書畫,學識也不下於我等男兒,端的是一位奇女子。

而且,她不好錢財,曾經有富商出價千兩黃金,只為看一眼她的真容,未曾想卻被綠環姑娘棄如敝履.”

說到這裡,寧採臣臉上露出欽佩之色。

吳佔元聽他如此誇讚那狐狸精,心中有氣,想要駁斥,但看徐瑞的神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寧採臣他不怕,但法師不能得罪。

“…而且綠環姑娘的入幕之賓並非以錢財取勝,而是以詩文得以垂青。

所以,我敢保證,綠環姑娘並非妖孽,而是一位腹有錦繡文章的奇女子.”

徐瑞微微頷首,“聽起來確實不像是那些嗜血殺戮的妖魔,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與不是,還要確定之後才好下結論.”

“吳管家,繼續說你們家公子與這位綠環姑娘的事.”

徐瑞繼續道。

老管家點了點頭。

“我家公子才學品貌俱佳,故而得到了綠環姑娘的垂青,那日眾人飲酒作詩,興致很高.”

“哪知綠環姑娘突然宣佈,她有半闕詩詞,誰能把後半闕對出來,她就下嫁對方,而且不要半分彩禮.”

“此言一出,眾書生瞬間來了興致。

不過最後還是我家公子更勝一籌,把這半闕詩詞對了出來,所以當晚便留宿在了百花樓.”

“第二天一回來,便長睡不醒,一直到現在.”

徐瑞瞭然的點了點頭。

“那闕詩詞你們可記得?”

“記得,記得.”

老管家連忙點頭後,快步走到旁邊的書桌上,拿起一張紙遞到了徐瑞手裡。

定睛一看。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

握手一長嘆,淚為生別滋。

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上半闕自己娟秀,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後半闕則豪放大氣,筆跡有力,便是這位吳公子所書。

“確實是綠環姑娘和吳兄的筆跡.”

寧採臣看了一眼後道。

聽在耳中,看著詩詞,徐瑞心底隱隱猜到了一些。

“看著篇詩詞,情愛綿長,並無殺意。

如果吳有言體內的‘陰陽生死契’真是此女所留,可就有意思了.”

“寧兄,你可知百花樓那位綠環姑娘的房間?”

“知道.”

“走,帶我去一趟.”

“法師,法師,那我兒這邊….”

揮手打斷了吳佔元的話,“放心吧,你兒子並無生命之危。

其餘其它的,等我從百花樓回來,大概就知道了.”

說罷抓著寧採臣飛身離開了吳家。

本來就不遠,很快便來到了位於金華煙街柳巷中央的‘百花樓’。

大白天的,姐兒們還在睡覺,所以整個巷子顯得頗為冷清,除了一些掃撒的小廝外,看不到其他人。

兩人進來後,一個穿著眼裡的老鴇,臉上掛著媚笑走了過來。

還沒等她開口,徐瑞已經屈指一彈,給她中了一枚傀儡印。

“帶我去綠環住的房間.”

老鴇恭敬的應了一聲,帶著二人來到百花樓後面的一個小院。

這院子雖然不大,但遍植梅蘭秋菊,文雅中透著一股避世隱居的安閒。

推門進去。

一個牆壁上掛滿書畫,書架上擺滿書籍的房間出現在面前。

可謂滿屋書香。

“這可真不想一個女兒家的閨房.”

徐瑞道。

“綠環姑娘果真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奇女子,以她的才學若是生為男兒身,去考科舉的話,定然榜上有名.”

寧採臣欽佩道。

徐瑞轉了一圈,看向那老鴇。

“既然此女已經不在了,為何還要留著這房間?”

“老爺有所不知,我這百花樓早在半年前就賣給了綠環姑娘,她的房間我怎麼敢動.”

老鴇道。

“這怎麼可能?她既然如此有錢,為何要在此做清倌?”

寧採臣滿臉難以置信。

“這就不知道了.”

老鴇搖了搖頭。

徐瑞伸手一抓,周圍的氣流滾滾朝他手心聚集而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滾動的氣流消失,而徐瑞手心則出現了一縷暗青色的氣息。

“好精純的鬼氣!單從此氣來看,此女的修為已至金丹後期.”

左手一拍法袋,剛剛到手不久的石司南落入掌中。

徐瑞法力一催,靈光暴漲。

半空中現出一個巨大的金色八卦。

右手一拋,掌中的鬼氣落入八卦中央的長勺中。

法力催動下,長勺快速旋轉起來。

上等法寶級別的推演之寶,確實比只有八品下等級別的七星石盤強的多,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數個靈紋便出現在他的心底。

“玄陰山無涯獄七公主殷玉環.”

“玄陰山無涯獄?!”

徐瑞記住這個名字後,收了石司南和老鴇體內的傀儡印。

“走,我們回吳府.”

說罷,抓起寧採臣,閃電般回到了吳有言居住的閣樓。

揮手把眾僧身上的封印解開後,來到了二樓。

看到他,吳佔元連忙迎了上來。

“法師回來了.”

微微頷首後,徐瑞看向旁邊的老僧。

“你便是延慶寺方丈行慧?”

雖然心底生氣此人打傷延慶寺的僧眾,但修為不如人的情況下只能低頭。

“正是老僧.”

“修行多久了?”

“慚愧,老僧修行七十二年方有此修為.”

“以你的資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達到金丹中期,修行也算是勤勉.”

有金手指相助,自然可以看出這老僧的資質其實一般。

“不敢當前輩誇獎.”

老僧隱約猜到面前的人乃是元神級別的大能,聽了幾句好話後,心裡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你可知‘玄陰山無涯獄’?”

“聽說過.”

徐瑞眼睛一亮,“說說看.”

行慧老僧恭敬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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