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表弟已經拜師,他父母早逝,我只大他一歲,也不好管教太多。

他若是下定決心,學神仙入山隱居,我還想著跟他解除婚約,再給你尋一份好的親事。

你如何也學他那般,若真做了道姑,獨身終老,讓我如何跟咱們爹孃交代?”

裘友仁道。

裘芷仙看似柔弱,實際上卻頗固執,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再沒有回頭的。

“哥,我被妖人擄走一日,雖然表面上只說出去訪親,但當時那樣大的瘋狂將我捲走,附近十幾裡之內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哪個看不見?”

“在他們眼中,妹妹已非完璧,誰家還肯要我?即便你多添嫁妝,求的人要,我嫁過去焉能好過?十里八村都戳我的脊樑骨,除了一條白綾吊死在房樑上我還哪有其他活路?”

“況且嫁一個村漢,不過幾十年歲月,容顏易老,歲月如催,到頭來終究是一個土饅頭。

若是沒遇上徐真人也便罷了,既然有這番仙緣,我絕不能放棄.”

說到這裡,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袖底拿出一把剪刀放在雪白的脖頸之間,“哥哥允我便罷,若不允我,橫豎將來要憋屈而死,不如現在就來個痛快!”

裘友仁趕緊把妹妹抱住,勸說不得,兄妹倆哭一陣說一陣,最終還是拗不過裘芷仙,只得讓下人連夜給小姐打點行裝。

第二天早上,吃罷早飯,徐瑞便提出告辭,裘芷仙趕緊上前懇求拜師。

“經此一事,小女子塵緣已了,懇請真人憐憫,帶我上山學道.”

徐瑞看見裘友仁在一旁抹眼淚,不禁好笑:“修仙沒有那麼糟糕的,彷彿生離死別。

你妹妹根骨不凡,不出三年必有成就,等將來騰雲駕霧回來省親,豈不比嫁給村間俗漢,成天計較雞毛蒜皮的好?”

“另外,我門中不禁婚嫁。

若你願意跟羅鷺成親,我便傳你們雙修之法,將來即可成就天仙,也不耽擱傳承後代.”

“師祖,此言當真?”

羅鷺忍不住問道。

雖然他立志上山學道,但如果能不讓羅家的香火就此在自己手上斷絕的話,那自然也是好事。

“呵呵,你師祖便精修雙修之道,而今有三妻四妾,七子三女,十幾個孫輩,怎麼會騙你?”

這麼多年過去,徐瑞的兒子們也有好幾個成家立業找了道侶,生育子孫。

他已經算是爺爺輩了。

聽在耳中,羅鷺大喜。

下意識朝裘芷仙看去,後者也看了過來。

雙方一碰,裘芷仙俏臉一紅,低下螓首。

“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妹妹便不用再當姑子了.”

裘友仁大喜道。

“哥….”

裘芷仙連忙阻止。

眾人盡皆大笑。

徐瑞看著裘友仁,不出意外,他的兒子裘元也是一位堪比李英瓊的存在。

蜀山劍俠傳三英二雲,英瓊獨秀。

那青城十九俠中就是裘元獨秀,不過現在裘元還沒出生,倒也不用急。

其實,單純資質優秀的弟子,他用自己的資源就能造就,但氣運這東西卻無法造就。

類似李英瓊、餘英男、裘元這種匯聚蜀山靈界氣運的天之驕子,收入門下對壯大己身氣運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徐瑞在裘家停留了一個月。

因為神禹碑蓮實的作用,一月的時間便讓尤璜成就金丹中期,羅鷺成就金丹初期。

裘芷仙雖然沒那麼好運氣,也沒有武術根底,但在徐瑞輔助下,也成就築基後期。

給三人打下底子後,徐瑞便沒再多管,由得他們修煉。

徐瑞一揮手,身畔現出四條空間通道。

時間不長,四位身穿裙裝,各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出現在堂中。

正是徐瑞四個弟子。

碧瑤、餘英男、申若蘭和上官紅。

“參見少清師叔.”

因為徐瑞此刻以徐玄都的身份行走修行界,四人自然會以師叔稱呼。

“不必多禮,起來吧.”

等四人起身後,徐瑞一指外面正在盤膝打坐的尤璜、羅鷺和裘芷仙。

“此三人是我偶遇的良材美質。

那身穿勁裝的大漢喚做尤璜,那公子哥和女子喚做羅鷺和裘芷仙,是一對自幼定親的表兄妹。

我已經把他們收為青林一脈三代弟子,你們看看,讓他們入你們四人誰的門下.”

師姐妹四人看著外面打坐的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後。

餘英男開口道。

“少清師叔,前段時日我在大雪山的一座山谷中新收了一個弟子,喚做米明娘;現在門下已有火無害、狄勿暴和石生四位弟子,暫時不打算收徒了.”

徐瑞饒有興致道:“米明娘?你收她時可得了一柄達摩祖師所留南明離火劍?”

“師叔怎麼知道?”

徐瑞一笑,並未多說。

“那劍上有達摩祖師所留封印,你可曾解開?”

“弟子才疏學淺,無能為力。

本想求助師尊,但他老人家已經閉關,只能留待以後.”

“取出來給我一觀.”

徐瑞道。

餘英男頷首後從法袋中取出一個石匣,法力託著送了過來。

徐瑞拿在手中端詳一二。

石匣呈土黃色,長四尺左右,古意昂然。

正中留著一行篆文。

“玄天異寶,留待餘來;神物三秀,南明自開.”

伸手婆娑片刻後。

“這南明離火劍乃達摩祖師所煉降魔至寶,煉劍之時,融會金火,由有質煉至無質,由無質復又煉至有質者,達十九次,不知費了多少精神修為才煉成這中品仙器.”

“後來達摩老祖渡江,參透佛門上乘妙諦,默證虛無,天人相會,身即菩提,諸部天龍,無相無著,本欲將它化去。

末座弟子歸一大師覺著當年苦功可惜,再三請求,給佛門留一相外異寶,以待有緣拿去誅邪降魔.”

“達摩笑道:“你參上乘,偏留些兒渣滓。

你無魔邪,有甚魔邪?說誰有緣,你便有緣。

此劍是我昔日化身,今便賜你。

只恐你異日無此廣大法力,解脫它不得.”

說罷,舉手摩頂,劍即飛出,直入歸一大師命門。

後來達摩祖師飛昇,歸一大師雖仗此劍誅除不少妖魔,不知怎的,總是不能及身解化。

最後才在南疆紅瘴嶺,群魔薈萃之區,也學其師面壁,受盡群魔煩擾,摘發撏身,水火風雷,備諸苦惱,心不為動。

雖有降魔之法,並不施展,以大智力,大強忍,大勇氣,以無邪勝有邪者十九年。

直到功行圓滿,忽然大放光明,邪魔自消,這口南明離火劍方脫了本體,成為外物,但仍是不能使它還空化去。

既將它舍給道家,用一丸神泥,將劍封固,外用靈符禁制,留下偈語,將劍藏在雪峰腹內,以待有緣,然後圓寂。

藏劍石匣乃西方一丸神泥所化,有五行生剋之妙。

重逾千斤,似晶非晶,似玉非玉,光潤如沐.”

聽徐瑞講解這南明離火劍的來歷,餘英男道:“師父,這達摩祖師到不愧是佛門大德,這種無數人求而不得的仙器也能捨棄,比現在佛門中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強多了.”

“達摩祖師確實非凡。

不過這南明離火劍卻與你有緣.”

說罷,催動拘魂印融入南明離火劍,以他現在的道行,不需要天一真水,也能解開上面的封印。

下一刻,耀眼的靈光迸射。

無數細碎的神紋從石匣上浮現。

漸漸地,石匣回縮,化作一丸蘋果大小,土黃色的泥球。

轟!無數赤紅色的劍氣,如同噴發的火山,洶湧的衝向四面八方。

周圍的溫度飛速提升,恍如墜入火爐。

徐瑞一揮手,所有的異象迅速平復下來。

“這南明離火劍乃降魔至寶,你當善用.”

心中一動。

南明離火劍緩緩飛到餘英男面前。

“這一丸神泥為土屬至寶,你若是打算煉成寶物,便留在我這,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寶物煉成後再還你。

若是不煉寶物,現在便可收回.”

“弟子想收回,我那新收的弟子米明娘參悟土屬大道,一丸神泥正好給她作為煉製本命之寶的靈物.”

徐瑞點了點頭,隨手一揮,一丸神泥飛回餘英男手裡。

“英男已有四位弟子,確實不適合再收徒,你們呢?”

上官紅道:“少清師叔,弟子才疏學淺,至今還未能成就散仙,實在不敢分心太多,這次便不收徒了.”

上官紅入門最晚,雖然資質極高,但現在也不過剛剛成就元神後期,又有馬明月和廉紅藥兩個弟子,不適合再分心。

看到他的目光,申若蘭開口道:“少清師叔,我便收下那尤璜吧.”

她門下有連山和狄勝男兩個弟子,尤璜入門便是三弟子。

碧瑤道:“羅鷺和裘芷仙可為我門下.”

兩人是一對,不適合分開。

正好碧瑤門下只有周小環和盤犖,身為大師姐,確實單薄了一些,正好把這兩人收入門下。

徐瑞點頭後,把三人喚進來磕頭拜師。

他又賜下幾樣寶貝後,便讓四女帶著各自弟子離開了。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告別裘友仁,徐瑞在江上買了條船,乘船順流而下,那船也不用人搖櫓操帆,在水面上自動行走,速度極快,不到半月功夫便進入洞庭湖,直到岸邊一座小山腳下停靠。

徐瑞上岸,只見風吹垂柳,涼風怡人,山上有一座道觀,據說甚是靈驗,一路上善男信女上山進香祈福的絡繹不絕。

一路閒庭信步,順著石階上山。

頂上道觀規模甚小,只有兩進的院子,廟門前有一個涼亭,牌匾上寫著“黃粱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在陽光地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到了觀裡,徐瑞攔住一個小道士。

“你家觀主可是姓魏,叫做魏青的?”

小道士點頭,徐瑞繼續道:“你去跟你觀主說,昔年青螺峪救他一命的人到了,讓他出來迎接!”

小道士一愣,不過看徐瑞氣度不凡,撒腿跑去後殿通報去了。

過不多時,果真從後邊來了一箇中年道士,滿臉的意外和驚喜,快步來到徐瑞面前,雙膝跪倒。

“徐前輩在上,魏青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頓時驚掉了周圍一群人的下巴,全都目瞪口呆。

徐瑞笑著把他扶了起來。

當初在青螺峪,他剷除魏楓娘,也算是為魏青報了母仇。

魏青離開青螺峪後,也失去了拜入凌渾門下的機緣。

“我一路遊歷至此,倒是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了.”

“蒙前輩相助大仇得報後,晚輩了無牽掛,便來到這洞庭湖畔黃龍廟中隱居修煉,至今已有十幾年了.”

說著,引徐瑞進入道觀,親手奉上香茗,以晚輩之禮侍奉,十分恭敬。

徐瑞喝著茶水跟魏青閒聊幾句,忽然問他:“最近洞庭湖不太平吧?”

魏青有些吃驚道:“前輩是為此事而來?”

徐瑞頷首後,魏青繼續道:“確實不甚太平,十幾日前夜裡,我正在大殿之中拜懺,忽然遇到五個渾身是傷的大漢來向我求救,他們說自己俱是洞庭水神,說附近天門山上的林瑞又回來了,那妖道想要圖謀君山下面一件寶物。

用法術將給他們拘住,驅使他們從水下開山,將寶物拿到手,水神們不從,受了他好一通折磨,水神誓死不從,那妖道出去尋找幫手,水神們才借水遁逃到我這裡求救.”

“那林瑞原本就是天門山上的妖人,後來因得罪了妙真觀的姜雪君,立足不得逃到別處,已經有好些年光景,沒想到如今又回來逞兇.”

“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特地去尋師父相助,我師父說君山一事牽連太廣,他一人力有未逮。

讓我在這裡等候,不出一月,定然有前輩高人來此主持,我先前還想是誰,沒想到是前輩親自,有您老人家在,那林瑞定然是自作自受,在劫難逃了!”

徐瑞一笑,林瑞已被他打殺,自然是在劫難逃。

事實上,他之所以來此,也是搜魂林瑞的時候,從他那裡知道洞庭之事。

在洞庭湖君山底下,有一件蓋世奇珍,乃是當年大禹王治水時,用來鎮壓地竅水眼的至寶,名叫禹王鍾。

傳說在數千年前洞庭湖上本沒有君山,禹王以鍾鎮壓地竅水眼,又從海外挪來一座小山鎮壓其上,這才有了君山。

這禹王鍾跟神禹碑和鎮海金柱一樣,都是了不得的仙器。

林瑞苦無至寶對抗正道打壓,便把注意打到了這禹王鐘上。

試探一番,心裡實在沒底。

這才跑到元陰洞,求助陰陽叟。

結果沒找到幫手不說,還把命搭在了那裡。

徐瑞聽魏青說完,沉吟道:“此事變數頗多,那君山底下,除了神鍾之外還有大禹王留下來的四件法寶,俱是千古奇珍。

而且還有好幾夥人在打它的主意,其中更牽扯到妙真觀和神光洞兩處,都是勁敵.”

“況且那鐘被禹王用來鎮壓地竅,一個不小心便要將長江兩岸數省之地全都化作一片汪洋,邪魔外道之圖寶物不顧百姓死活的,咱們卻不能坐視不理.”

在來洞庭湖之前,他就用太乙搖光仙竹算過,雖然只是一個大概,但也能提前知道一些,早做準備。

魏青道:“湖中水神自那日來我這裡求告知後,便再無動靜,恐怕又給拘到天門山去了,他們寧死不屈,為妖道酷刑折磨,也甚是可憐,還請前輩先用什麼法子把他們救回來.”

徐瑞擺了擺手。

“林瑞已命喪我手,那五個水神沒被他禁錮,你今晚可設法相招,讓他們過來相見,我也想多瞭解一些情況.”

“晚輩遵命.”

-----------------到了晚上,魏青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劍,燒符召請,不多時外面陰風陣陣,來了五個大漢。

剛過門檻,看見徐瑞,頓時一怔,他們都感覺到徐瑞身上充沛的陽氣,看出是仙道高人,趕緊拜服:“洞庭湖水神拜見仙長,不知仙長尊姓大名?”

徐瑞道:“我名徐玄都,道號‘少清真君’。

我乃仙道,你們是神道,互不同屬,無須多禮.”

水神們不肯起來:“仙人容秉,小神五人皆是宋時將士,一腔熱血,忠義殉國,死後蒙上界誥封,做了洞庭水神,至今已有四百餘年。

我們生前只是凡夫俗勇,死後仗著上界所賜水神玉符,方有些許法力,盡所能及保護此地風調雨順,旱澇常收。

怎奈前些日被妖道林瑞設法拘去,命我等於水下鑽穿山竅,撬動君山地基,妄取五帝重寶,我能抵擋不過,死命不從,只因一旦山竅鑽穿,水眼迸發,周圍方圓千里盡成澤國!因我們身上有上界冊封,妖道不敢輕易殺我,只以酷刑折磨,苦捱了這些日,他又去請幫手,說是要自己鑽山,到時只讓我們帶路,若再不從,便真的要讓我們魂飛魄散了。

我們一死固不足惜,只是一旦妖道鑽穿山竅,恐萬民塗炭,懇請仙人慈悲,救救這洞庭湖周圍幾千裡的百姓吧!”

因為靈空仙界的關係,蜀山靈界中也有山神土地和龍宮水神,徐瑞早就知道。

“你們且寬心。

天門神君林瑞已經被我所殺,不會再去騷擾你們了。

不過,洞庭之事已經傳開,日後怕是少不了邪魔外道騷擾.”

五神連忙叩首,“請前輩出手保我洞庭兩岸千萬百姓.”

徐瑞點頭後,催動法力把五人托起。

一拍法袋,一個木盒飛了過去。

“這盒中有我煉製的五行雷珠,賜給你們護身,若有邪魔外道侵擾,便用這雷珠去炸他.”

五神心中大喜,連忙接過木盒,口中連連道謝。

送走五水神,徐瑞取出一副陣圖交給魏青。

“此次君山取寶關聯甚重,牽扯不少人在裡面,你這裡作為咱們的本部很可能為對方攻擊,一不留神便要成了廢墟.”

“此陣為大須彌先天五行劍陣,金木水火土開全部顛倒錯亂,外人絕難進入,你速按照此圖將陣法佈置起來,將這座小山全都保護起來,另外再找個藉口,關閉觀門,最近幾天都不要讓香客上山,以免傷及無辜.”

魏青深知對方的厲害,不管是當初掃清魏楓娘和西川八魔,還是後來橫掃百蠻山,都是非頂尖大修士難以做到的大事。

看他如此重視,他也不敢怠慢。

取了陣圖在山中佈置起來。

有徐瑞居中主持,不過三日便佈置妥當。

徐瑞催動太乙搖光仙竹本命神通‘七星演天術’。

默默催動片刻後。

“今晚洞庭湖不太平,你讓人去觀前面的涼亭里布置下茶水點心,咱們邊吃邊看.”

“前輩,我們不出手嗎?”

魏青問道。

“先看看再說.”

魏青點頭後下去佈置。

半夜三更,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空聚起了烏雲,將鉤月繁星全都遮掩得嚴嚴實實,洞庭湖上一片漆黑,不時地吹來滾滾夜風,帶著溼潤的水氣,吹得人精神抖擻。

不說徐瑞,就是魏青現在也是成就金丹的存在,雖無月光燈火,卻也視黑夜如白晝一般,喝著茶水,吃起點心,自在非常。

不過魏青心裡沒底,頗有些坐臥不寧。

眼看子時將過,徐瑞忽然說:“來了!”

伸手在桌面上一抹,那整張青石桌面便成了鏡子一般,現出一副圖案,看上去是在水岸邊,有兩男一女。

“這個穿白衣服的便是廬山神魔洞白骨真君,這個穿黑衣的是何煥,乃是昔年邊山四惡中的紅花鬼母朱櫻的二弟子.”

紅花鬼母轉世成馬明月,如今在他四弟子上官紅門下修道。

前世種種都成過眼雲煙,這何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放在心上。

“這個穿紅衣的女子便是朱恨娘,她的師父是武夷山地殘紅雲城主.”

當初在武夷山,地殘紅雲城主被他擒拿,若非天缺求情,他也不會放人。

說話間,朱恨娘取出一面寶鏡,一道淡青色的鏡光灑落。

在鏡光照徹下,周圍數十里內的一切纖毫畢現。

“前輩,這鏡子好生玄妙.”

魏青驚歎道。

“此寶喚做‘蚩尤鎖心鏡’,能夠將周圍五六十里內的人身鬼畜,全部都照得清清楚楚,稍差一點的隱身法也無所遁形,卻有幾分玄妙.”

徐瑞道。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用痔瘡成聖人

胡垓

成為靈廚拯救世界

蠍子星

異世界【命終之門】

萊伊喲

精靈:我,索羅亞,打錢

Norths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