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部下、不是同夥,而是同伴?!這傢伙的腦子真的是正常的嗎?即便是做好了十足心理準備的尾神婆,在聽到黑髮青年的這句邀請時,都差點沒有繃住表情。

可是、能拒絕嗎?明明精神緊張到了極致,心臟的跳動卻因為結界的緣故保持著健康且平穩的速度,這種詭異的控制比殘忍的殺戮更叫尾神婆感到膽戰。

她知道,自己是絕對沒有拒絕的權利的。

“我的榮幸.”

尾神婆扯著沙啞的嗓子,慢慢吐出這句話,見青年依舊含笑不語,她掙扎著放棄了最後的不甘,閉眼道:“我願意與這位——”“禪院、禪院真司.”

雖然在矇騙尾神江奈時使用了作為原名的【姬野】之姓,但既然是在這個世界,那他就是唯一的禪院真司。

“我願意與禪院真司立下束縛,成為他最忠誠的同伴.”

束縛立下,便等同是簽訂了一份絕對會承擔風險的協議,在承受不起背叛束縛的未知代價之前,尾神婆只能是禪院真司的“同伴”。

既然是自己人了,就不能以對待敵人的態度來對待尾神婆。

禪院真司敲敲沙發前的棕色木桌,收回在留在尾神婆身上的,用於構築結界和幻術的咒力。

結界驟然撤下,原先積攢在腦部和神經節的感官指令便一股腦地傳遞到了身體之中,霎時間,尾神婆四肢發軟,心臟跳動的速度更是加快到了一個近乎瘋狂的程度,本就因為年齡原因而萎縮的肌肉也因此產生了明顯的痙攣感,年事已高的尾神婆顯然是受不了這個刺激的,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反應居然這麼大嗎?早知道就先等把詛咒師的情報問出來再撤下結界.”

離開禪院家不到半天就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同伴,禪院真司高興極了,具體體現就是面對昏過去的尾神婆,他並沒有直接用幻術強行把她喚醒,而是耐心地給這位老婆婆接受一切的緩衝機會。

【好變態哦,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艹,結界術還能這麼用的嗎?諸位,我先說,這褲子我不要也罷,我不想看尾神婆,快點給我把悟子哥、傑哥、爹咪和七海海都安排上!】【前面的姐妹你的褲子在評論區打人啦~不過你忘了嗎?我們直播間是16+,過度澀澀是不可以的!】【且不說澀澀的問題哈,你們不覺得這個術的運用真的很有趣嗎?低配版的貓箱了哎,希望真司能多多完善結界術,有朝一日能打造出真正的貓箱也說不定(肯定的眼神jpg.)】【不是,我記得尾神婆是個柺子吧,她的那些孫子都是被她拐來的小孩,其作用不過是成為她施展通靈術式的材料——禪院真司居然邀請她成為自己的同伴??拉黑了拉黑了。

】【唔,看起來是這樣沒錯啦,但是你是對禪院真司有什麼誤解呢?上一個被他宣誓效忠的禪院傢什麼下場你沒有看到?(疑惑jpg.)】【在背刺“同伴”這一方面你可以永遠相信禪院真司】背刺?才不是背刺,這明明是棄暗投明!見到彈幕上讀者們的討論,真司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來挽回自己的聲譽,青年微微抬眸,擺出了高深莫測的思考之態,從視窗眺望禪院家所在的山林,在這陌生的詛咒師宅邸中,他用極輕極輕的聲音發出嘆息之聲:“腐朽的花泥只能長出毒草,想要讓花朵能在其中綻放,果然還是直接把爛泥挖掉比較好吧,直毘人叔父,你太仁慈了.”

“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改掉這個壞習慣的,畢竟,那終究會成為我的禪院……”說到最後,青年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眸子的地步,沉澱出漆黑的野心和萬分篤定的信念。

【??!!!臥槽臥槽臥槽,禪院真司這廝這話是什麼意思?!!】【餘情未了??(bushi)原來我禪院基建線還是有可能就行的嗎?】【等等,火燒禪院家這是為了讓紙皮人改掉仁慈的壞習慣?雖然我也對紙皮人明明知道禪院家陋習卻無動於衷感到生氣啦,但不得不說,狗還是你狗,禪院真司你真是個大聰明:)】【哦哦哦!‘那終究會成為我的禪院’——這絕對是真愛!真司x禪院家這對我鎖死了!】【姐妹你悠著點,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建築物下手啊!】【截圖、截圖、瘋狂截圖,嗚嗚嗚,就不一樣,我的心中只有顏,真司這臉還真是禪院家祖傳的美貌啊~】留下足夠讓讀者們遐想的資訊,禪院真司利落地關掉了直播。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他準備暫停直播,等下次和可愛的讀者們見面,應該就是以全新的身份了吧。

禪院真司十分自信自己可以做到,而事實也必將如此。

於是,等到尾神婆從昏迷中醒來,便看到自己的便宜孫女正坐在沙發上和禪院真司輕聲說著什麼,她心頭一驚,不敢暴露自己醒來,而是豎著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謝謝禪院先生,但是我應該是不會離開婆婆,畢竟我本來就是家裡不要的孩子,如果不是婆婆從爸爸媽媽手中買下我,因為我那可以看到咒靈的術師天賦,遲早會被村裡人當作被詛咒的孩子燒死吧.”

“只不過知道婆婆是因為那種理由才將我們養大成人——真是太可悲了,當然,我是無權為二郎哥和大野哥的父母原諒婆婆,按照您的說法,二郎哥和大野哥都是婆婆從他們的父母身邊拐賣來的……我能做的,就是陪同在婆婆身邊和她一起為曾經的錯誤贖罪吧.”

比尾神婆早一個小時清醒的尾神江奈從禪院真司這裡聽說了關於尾神婆詛咒師的真相,少女震驚又無措。

她和哥哥們雖然知道尾神婆是可以殺死咒靈的“能人異士”,也知道存在著和尾神婆對立的另一勢力,但本意是飼養這些孩子充當自己術式祭品的尾神婆怎麼能允許他們知道自己註定會死亡的真相呢?在真正決定宰掉羔羊之前,他們都是以家人的方式相處的。

深究起來,尾神江奈算是尾神婆收養的孩子中唯一不是拐來的例外,清楚記得自己的家人是如何將她賣給尾神婆的她在短暫的震驚後很快便恢復了理智,接受了這可悲的現實。

“你考慮清楚了就行,我暫時還需要尾神婆來幫我辦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很危險,你執意留在她身邊的話會被捨棄掉也不一定.”

禪院真司並不在意尾神婆和她幾個孩子之間複雜的關係,尾神江奈主動將這夥計攬過去他樂見其成,和尾神江奈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他側過臉,對假裝昏迷的尾神婆道:“既然醒了,就過來給我把正事辦了,告訴我,現如今詛咒師們的大致情況.”

詛咒師,即墮落的咒術師,和普遍擁有著百年曆史傳承的咒術師們不同,除了少部分詛咒師的家中有家系傳承外,絕大多數的詛咒師都是有著咒術天賦且意外覺醒了術式的普通人。

但即便是沒有傳承,在覺醒了術式的那一刻,他們就和普通人拉開了顯而易見的差距,憑藉著詭異絕倫的術式效果,他們往往能十分輕鬆地獲取金錢,而這種只要放下秩序與道德便能循序富裕起來的感覺一旦上癮,就很難再回到需要十分努力才能賺取有限生活費的芸芸眾生中去。

好在擁有咒術天賦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其中大部分還被咒術界發掘,較之於以百為單位的在職咒術師而言,尾神婆有印象的活躍詛咒師不過九十來人,其中較為頂尖的一級和準一級還盡數覆滅於九日前的戰鬥之中。

“看起來好多都是雜魚呢.”

聽著尾神婆講述完她所瞭解的詛咒師一方的現狀,禪院直哉歪歪頭,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就為了一個億,你們就膽敢向六眼揮刀?真是勇氣可嘉啊.”

聽到這句話的尾神婆漲紅了臉,小聲解釋道:“倒也不全是為了那一個億……主要是,六眼的降生打破了咒術師與咒靈的平衡,近十年來,咒靈的實力激增,我們對此也沒有辦法.”

“而且,雖然我們能夠憑藉術式從普通人手中搞到錢財,但是動作太大的話依舊會被咒術總監會發現,進而被追殺,所以事實上,我們並沒有您想象中富裕.”

言外之意,希望這位出生咒術名門的正統咒術師能儘快放棄做詛咒師的打算,放了她這個可憐的老婆子。

“無所謂哦,詛咒師們現在的勢力微弱,不代表將來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上明明還有許多像是小江奈一樣具有天賦的素人,這些都是我們可以爭取培養的物件.”

禪院真司並未像尾神婆預料的一樣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更加的興致勃勃,那副趣味盎然的模樣叫尾神婆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擺脫不了這位強勢神經的“同伴”了,同時,她也注意到了禪院真司的用詞:爭取、培養……即便是尾神婆也知道,這兩個詞語背後的意義——這傢伙的野心,似乎比他們所有人都大。

想明白這點,恭敬彎腰站在禪院真司身前彙報情況的尾神婆瞳孔猛然收縮,而此時,似乎對微妙氣氛渾然未覺的禪院真司直白吐露出自己的目的:“一個自由的,獨立於御三家和咒術總監會的第三方勢力,人員構成簡單,且裡面的人十個裡面有九個隨便殺掉也不會有道義和立場的問題……這簡直就是一個能讓我盡情按照自己的意志就行雕琢的地方.”

青年的聲音清朗中帶著磁性,微微上揚的尾調彰顯出他的愉悅和興奮,卻叫尾神婆倒吸一口涼氣,顧不上對禪院真司的顧忌和恐懼,抬頭看向他,聲音顫抖,分不清是震驚和恐懼,還是興奮到不敢置信:“您、您的意思是……”“我想讓詛咒師們都成為我的同伴,畢竟想要與傳統的咒術界對抗的話,只需要有一個聲音,你覺得呢?”

肯定了尾神婆的猜測,笑眯眯的黑捲髮青年回問。

先是用絕對的實力差距帶來恐懼,再許以美好的前途激發野心,恩威並施的手段傳承千年,憑藉的不過是“好用”而字,尾神婆抵抗不住這種誘惑,這一次,她的眼中泛出激動的淚水,甚至有些感激禪院真司第一個選擇的是自己“理當如此”“是啊.”

將尾神婆的態度變化收入眼中,禪院真司知道自己距離掀翻禪院家的目標又近了一步,拍拍手,他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壘不記名銀行卡,遞給尾神婆:“明天,幫我將他們平均存進兩個賬戶.”

不記名的國外銀行卡,詛咒師們經常使用的儲蓄手段,十九張銀行卡正巧對應了那日襲擊五條悟的十九名詛咒師。

尾神婆怔怔接過這一壘銀行卡,直覺告訴她自己好像搞錯了什麼,她張張嘴想問,卻見將銀行卡遞給他的青年眨眨眼,做出噤聲的手勢:“噓,你只需要知道,這是另一位重要的同伴提供的友情贊助就行.”

至於那位同伴是否姓五條名悟?那不重要。

“做好準備,明天啟程去東京,見見那位孔姓的中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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