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羂索兩個都不想選。

他不否認,禪院真司確實是有著出乎常人的手段和心性,但是他的短板也很明顯。

對於咒術師們來說,天賦才是決定上限的絕對因素,如若是放在尋常年代,禪院真司也勉強是有著進入他死滅洄游遊戲的資格,但是伴隨五條悟降生的天才實在是太多了,多到禪院真司身處其中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員。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像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平靜地擁抱死亡呢?你放了我,我將我從奈良時代存活至今的秘密告訴你。”不甘的咬緊後槽牙,羂索給出自己的條件。

迎來的是青年略帶嫌棄地拒絕:“才不要哎——像百合子小姐你一樣活躍在咒術師這千年歷史的背後?結果千年來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呢,如果不是五條悟的出現打破了平衡,你又準備繼續蟄伏多久呢?”

禪院真司的話叫羂索臉色一黑,這千年來他當然搞了很多事情,佈局死滅洄游,為這場盛大的儀式挑選泳者(玩家)[1],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咒術界和人類世界的高層,進行各種咒靈和人類融合的實驗,獲得加茂憲倫的身體後更是藉助這一機會慢慢掌控了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

但是,在咒術力量逐步隱匿的當下,他能夠等到開展死滅洄游的時機,還真是多虧了五條家的六眼打破平衡,這是他清楚明白無法否認的事實。

似乎是覺得羂索的臉還不夠黑,壓制著他的黑捲髮青年摸摸下巴,聲音中帶著些催促:“百合子小姐,所以你到底是選擇-196°的液氮呢,還是立下契闊成為我的東西?先說好哦,如果不是我真的很喜歡百合子小姐的話,創業一千多年都沒有成功的失敗人士,我其實是不太想吸納入我的核心團體之中的。”

看青年的模樣,竟還有幾分嫌棄,羂索……羂索無能狂怒,眼見禪院真司已經吩咐一旁擺脫了捆綁的穀倉一雄聯絡盤星教的教眾將早就準備好的液氮送過來,能屈能伸的羂索最終選擇了妥協:“我願意與你達成束縛。”

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禪院真司長臂一揮扒拉過放在凳子旁邊的液氮罐,敲了敲罐子的罐身,好奇問道:“對於百合子小姐,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依照咒術界的常識,術式迴路銘刻於禸體之中,強大如兩面宿儺也只有在【受肉】之後才能舒展術式,可是百合子小姐的本體只是部分大腦組織吧,這麼小的禸體組織真的能記錄下你所有的術式迴路嗎?”

密密麻麻的條款從方方面面限制了羂索的行動,此前計劃的一些鑽空子想法一個個破碎,羂索頭一回泛起後悔的情緒。

但羂索地震驚並不止於此,在自己選擇了臣服以後,伴隨禪院真司拍拍手掌,不知從何時起等候在倉庫外的一眾黎明會咒術師和盤星教高薪聘請的頂級律師魚躍而入,收拾雜物的收拾雜物,將半人高液氮罐擺放在地上的小心擺放罐子,而除了那明顯起到威脅作用的液氮罐以外,最叫羂索注目的莫過於那拿著一指厚文書資料的律師小姐了。

正準備簽訂束縛契約的時候動些小手段的羂索:……

聞言,禪院真司反倒是假模假樣地做出遺憾的態度來,用調侃遺憾的語氣說著叫羂索不寒而慄的話語。

“居然選擇了第二個嗎?可惜了我在國外預約的航空載物火箭,還特地選擇了現在技術能發射的最遠軌道,真遺憾啊,還想在最後送百合子小姐一場浪漫的太空旅行的。”

“謝謝了,田島小姐。”微笑著接過律師田島小姐遞過來的【束縛條約】,禪院真司對一同前來的尾神江奈吩咐道:“田島小姐的律師事務所經費申請回去增加撥款10%,等未成年咒術師基本保護法草案出來以後,從我的分紅中撥款三千萬円作為特別獎勵。”

“姬野先生,這是我們咒術師特別法律服務團隊為您擬定的【束縛條約】,這份條約共三百八十七條,七百九十二點,其中用於束縛的部分主要有十三條,其他的條款都是作為這十三條的補充和限制,只要按照條約上的內容宣誓束縛,無論怎樣的詭辯話術也絕對鑽不了漏洞!”

就……微妙的感覺在手段離譜這方面自己似乎輸掉了呢。

被強迫著閱讀足足四十四頁【束縛條約】的羂索:……禪院真司你特麼還真是錢多的沒有地方花啊。

雖然看似選擇第一點更符合他身為千年大詛咒師的傲氣,但推己及人,如果他有機會抓住五條悟,他肯定會把控制著五條悟的裝置直接塞到南極三千米之下的冰層,不等到滄海桑田,五條悟別想出來!

“而且從千年前的奈良存活至今,付出的代價難道僅僅只有禸體?”將液氮罐往前滾動,居高臨下的禪院真司罕見地展現出自己惡劣的一面:“不知道百合子小姐能否在我的有生之年給予我答案呢,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哦,我可以自己實踐。”

可惡的傢伙,又一次提到了“有生之年”,這不是明晃晃地將誘餌放到了他的面前嗎?

羂索的本體止不住地顫唞,粉色的組織在憤怒之下開始充血,卻最終歸於平靜。

“有限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到時候我會好好送走你的。”

把你的骨灰直接揚到太陽裡面去!

冷笑一聲,羂索強撐著冷硬的神色,簽下了這份“完美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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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司小子,你說什麼?”虎杖宅,在約定的時間等到禪院真司的來訪,虎杖倭助來不及高興,就聽到了另一個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聽力出現了問題的訊息,深吸一口氣,聲音顫唞:“這個小夥子是……你的前妻?”

他應該是出現幻覺了吧,現在的年輕人已經玩得這麼花了嗎?小夥子和前妻這兩個詞再怎麼都組合不到一起去吧……

“嗯,準確地來說我認識百合子的時候,他還是一位美麗的女性。”

點頭肯定了虎杖倭助的說法,禪院真司絲毫不覺得尷尬,那坦然自若的姿態反倒是叫站在他身後的羂索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

可惡,早知道禪院真司會給他整這一出,他就應該換一具女性的身軀了,妻子不妻子的不重要,羂索主要是受不了在經過禪院真司的一通胡言亂語後,路人通通以看變態的眼神看他,而以敬佩同情的眼神看禪院真司。

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好在虎杖倭助作為思想比一般年輕人還要開放的新時代老人,很快接受了這一設定,將禪院真司和“小野百合子”先生帶入客廳,介紹起自己的兒子兒媳。

“香織小姐的個人簡歷我都看過了,您的學歷、工作經驗我都非常滿意,別的不說,我對於你釋出在sci上那篇關於如何為能量高消耗群體設計專門營養模型的論文很有興趣,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的研究中心,我願意給這個專案的第一期批下四千五百萬日元的經費。”

簡單的交流後,禪院真司毫不吝嗇自己對虎杖香織的欣賞,直白地給出了自己能夠提供的員工待遇。

或許對於絕大多數有能力的人來說,拒絕一份安穩的工作很容易,但是拒絕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機會卻很艱難。

對於虎杖香織而言,禪院真司給出的條件便是如此,她忍不住睜大眼,極力剋制自己立刻就要答應下來的心情,謹慎地問道:“香織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這樣的價值……真司先生您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

不然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禪院真司為何要這麼優待於她。

還有禪院先生身邊的那位“前妻”,看向她的目光也叫虎杖香織很不舒服。

“要求麼,也是有的。”

聽到這句話的虎杖香織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心頭的激動消散了幾分,做好了聽到“上班007”“沒有節假日”“全封閉式管理一年只能和家人見一次面”之類的離譜要求。

卻聽青年眼帶笑意,語氣不緩不急:“我聽叔叔說,虎杖先生和香織小姐放棄大城市的生活返回仙台,就是在為生育一個孩子做準備?這件事說出去其實怪不好意思的,我和百合子當年分開,就是因為我不能給她一個孩子。”??!等等,這種事情是我們能夠知道的嗎?!

虎杖一家三口,連帶著對虎杖香織軀體念念不忘的羂索齊齊將視線投向禪院真司,眾人或是詫異或是迷惑的視線絲毫不能影響禪院真司的表演慾。

傑那孩子至今只肯叫他老師,甚爾堂兄都能有白白嫩嫩的兒子玩,他這個做堂弟的怎麼能落後?而且過往數不盡的文學作品已經證明,家人往往能成為主角最強勁的支援,偷摸大雞和白月光他已經有了,再撿個兒子作為家人就是再完美不過的標配了吧!

無視眾人呆滯的神色,禪院真司誠懇地提出請求:“能讓我和百合子成為那即將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的義父義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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