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初發的新芽綻放於剛剛經歷了寒冬的乾枯枝頭,在早春的微風中微微顫動,走出教育廳,禪院真司徑直走向停在外面的屬於盤星教的黑色賓利,一邊走,一邊輕聲對作為助理跟在身後的尾神江奈下達指令:“這次和教育廳的合作主要集中的東京地區,一來需要以此作為試點看看效果,二來我們培養的專業人才尚且不夠,儘量給這些即將任職心理社工的教眾配上咒具眼鏡,引導對點學校中學生們心理健康的同時,留意那些神遺留在人間的天賦者。”

“是,姬野大人。”經過了兩年的歷練,尾神江奈已經全然是一副幹練職業女性的模樣,飛速將禪院真司吩咐下來的內容記錄在案,渾圓的眸子中是和禪院真司同出一轍的專注和激動,並適時地補充詢問:“那麼第二期‘咒術天賦者發掘企劃’依舊定在今年夏天進行嗎?對東京一地進行助學金投入暫時花費了億,二期計劃預計覆蓋整個本州島地區,保守估計也需要30個億的投入。”

“問題不大,橫濱商業區建成後很快就能進行資金回籠,甚至可以說整個商業區的建成都是在為這一企劃輸血,只要能打通政府這邊的關係,錢財什麼的並不是問題,為此動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沒關係,哦對了,第一期計劃的執行點也包括傑所在的中學吧,讓他也配合一下,多少有些參與——”

走到賓利車門前,禪院真司突然頓住腳,身體上清晰地傳來被獵食者盯上的危機感,汗毛豎立的同時,禪院真司目光迅速鎖定了這股殺意襲來的方向。

隔著一條寬敞的公路,教育廳對面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此時商業街最外部的咖啡店外,黑短髮的高大男子戴著頂白底波點遮陽帽,身穿緊身黑t,姿勢不羈地翹著腿坐在露天卡座上看報紙,俊美英氣的面容和壯碩有型的身材搭配上男人莫名危險的氣質,引得路過的人無論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側目而視。

然而這樣引人注目的人,在禪院真司的感知中卻如同空氣一般,直到他主動展露出殺意,禪院真司方才憑藉著這一縷氣機鎖定對方。

這樣特殊的個體在禪院真司的認知中唯有一人。

遙遙看到男人的身影,正準備上車的禪院真司停下動作,吩咐尾神江奈和司機將車子暫時開到別處後,青年熱情地揮動手,對著卡座上的男人打著招呼:“甚爾堂兄,好巧,居然能在這裡遇到你。”

青年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配合上他一身古典樣式的和服,堪稱是和禪院甚爾一樣的引人注目,見狀,禪院甚爾放下了報紙,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拿起報紙站起身來:“不巧,我詢問了盤星教的前臺,是他告訴我你到教育廳來了的,怎麼,你向他們交代過我的事情了?”

對此,禪院甚爾只想對禪院直毘人表示十成的嘲諷,但很快他也顧不上可憐直毘人了,因為在這個時候,剛剛遇到了妻子的他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屬於盤星教的元素突然多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被【盤星教】包圍了一樣呢。

禪院甚爾也曾經疑惑過是不是禪院真司刻意針對監視了自己,調查下來卻發現,讓他感覺“到處都是盤星教”的業務實際上是在東京大半個區同步推進的。

想到這兒,淡定如禪院甚爾,聲音中也不免帶上了一絲古怪:“你還能不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或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沒有術式的禪院甚爾反而能清醒地看清那個垃圾家族如同垃圾山一般讓人作嘔的本質。

“畢竟你可是我在東京為數不多的親人,所以甚爾君此行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呢?”

但很不幸的是,族內年輕一代中尚且只有禪院真司展現出了這一特質,更不幸的是他透過展現這一魄力,徹底地站在了傳統咒術界的對立面。

雖然現任家族禪院直毘人並不是平庸無能之輩,但從小在禪院家成長起來的直毘人並沒有將禪院家破釜沉舟後重新再建的魄力,禪院直毘人自己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族內年輕人的培養變的自由起來,期待從中挑選出能夠打破禪院家如今面臨的僵局。

居住的社群主動引進盤星教的服務業務,剛剛在一起的女朋友會為了免費的雞蛋和水果拉著他去聽盤星教的養生講座,苦口婆心地和他表示男人不能吃女朋友軟飯的鄰居阿婆還是盤星教的信徒……

禪院真司的模樣倒是和甚爾記憶中那個溫和良善的族弟一模一樣,但所行之事卻要比他自己還要出格放縱,兩年半前得知自家小堂弟居然幹掉盤星教上一任教主直接上位的時候,禪院甚爾短暫的怔愣以後,暢快地笑出了聲。

憑藉禪院真司的手段和性格,他或許確實沒有刻意監視自己,但是在發現自己的存在以後,絕對有安排人留意他的動向。

禪院甚爾越想越氣,扭頭見這小子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帶疤的嘴角微微下壓,語氣不善道:“下週我和薰就要結婚了,你來參加一下吧。”

從禪院甚爾口中聽到意料之中的話,禪院真司眨眨眼,驚歎道:“甚爾堂兄居然會邀請我嗎?這可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啊。”

“呵,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嗎?萩原家所在的地區都快成為盤星教家屬聚集地了,只有薰單純地以為這些都只是巧合,要不是你確實沒有敵意,老子早來揍你了。”

禪院甚爾冷笑一聲,禪院真司這廝現如今手段是越發的厲害了,就是這脾氣看起來也越發地叫他手癢。

“所以堂兄這次是要把之前地揍補上嗎?”

“不,薰她希望我們的婚姻能夠得到祝福,你這小子算是那個爛泥家族裡我唯一看得過眼的傢伙了,不過到時候你別用本名,老子現在也不叫禪院甚爾,你可以叫我萩原甚爾。”男人語氣冷冽而兇狠,唯有在提及未婚妻子名字之時格外的溫柔。

真是叫人羨慕的愛情啊,禪院真司悠悠感慨,他的關注點顯而易見的另一方面:“哎,甚爾堂兄居然是入贅的那一方嗎?甚一堂哥知道的話會氣壞的吧。”

難怪伏黑惠不姓禪院,甚爾堂兄這小白臉當的果然很硬核呢。

“呵,你敢告訴他們試試。”

“好啦好啦,婚禮在什麼時候?婚禮之前需要我以你的家人的身份見見新娘子嗎?要知道即便是再開朗樂觀的女孩子,走到結婚這一步的時候都不免會感到緊張,獲得男友家人的認可可以極大地緩解緊張吧,甚爾君作為贅婿,就要有贅婿的覺悟啊。”

“你說得很對,但想都不要想。”甚爾瞥了黑捲毛的堂弟一眼,戳破他的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盤星教的社群主任已經來遊說過薰三次了,如果是薰自己做出的決定,我絕對不會阻止,但你這傢伙太危險了,危險到有時候我都在思考,那個被禪院家的混球們指揮得團團轉的傢伙真的是眼前的你嗎?”

“怎麼不是呢?”禪院真司坦然一笑,用著極盡平和的語氣訴說濃烈的感情:“我只是換了一種熱愛家族的方式而已。至於這種愛禪院家現在的大家能不能接受?那就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

扭曲的愛意赤摞裸地展現在禪院甚爾的面前,反倒是把他給整的有些不會了,但有一點甚爾可以確定,自家這個堂弟還真是完美繼承了咒術師們一脈相承的瘋狂啊。

“真是……越是溫柔的人,壞掉的樣子沒準越可怕呢。”低聲給出自己的評價,甚爾遞出一張請柬便準備離去,臨別之時,他揮揮手,以一貫懶散的態度道:“我還要去買薰喜歡的書,先走了。”

和甚爾的相遇不過是禪院真司今日行程中小小的插曲,告別甚爾以後,禪院真司便來到了下一個地點——夏油家。

2002年2月3日,正是夏油傑的十一歲生日,或許是上學較早的緣故,此時的夏油傑即將小學畢業,作為老師or義父,自然是要送他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才行。

對此,剛剛放學回家,連蛋糕都沒來得及準備吃就被男人塞到車中帶走,據說是要去看儲存在郊外倉庫中的“神秘禮物”的夏油傑表示十分地拒絕。

“真司老師你還是這麼多獨斷專橫啊,所以這次的禮物是什麼?是橫濱那邊新來的槍械,還是新鍛造出來的咒具?抑或是一百份的鯡魚罐頭、醃海雀和黑皮蛋?”

依舊是丸子頭怪劉海的造型,和兩年前相比,男孩的氣質沉穩了不止一點點,特別是那雙狹長的眼眸,深邃而平靜,笑起來的時候有著與禪院真司同出一轍的“好人”即視感。

“那些都只是輔助傑進行戰鬥的器具而已,對於咒靈操術使而言,最重要的當然是咒靈。”

熟練的伸手捏了捏少年的丸子頭,禪院真司絲毫沒有被吐槽了的自覺,笑意盎然的模樣彷彿是再普通不過地帶著孩子去遊樂園玩的家長,說出的話卻只存在於驚悚懸疑劇中:“時間快到了呢,傑再不殺死百合子小姐的話,我大概就能在你的腦子裡看到它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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