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各自散去。

回到家裡,蘇雲覺得沒喝夠,拉著常悅就著花生豆又開始喝起來。

鄭仁則坐在沙發上和老潘主任影片。

老潘主任氣色比之前明顯好多了,他那病也就是發現的早,要不然再壯的漢子最後也得被細菌“吃”的像是骷髏一樣。

因為治療的及時,現在病菌已經得到控制,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能徹底的好起來。

“主任,可能過兩天要去省城做臺手術。”鄭仁道。

“省城?你這也算是回家省親了?”老潘主任笑呵呵的說到。

“嘿,算是吧。給您帶點茅臺回去,可能沒有你們打仗之前一人一碗的那種好,湊合喝。”鄭仁和老潘主任閒聊的時候,話特別多。

“家裡還有兩瓶,你小子也不喝酒!”老潘主任明顯有點不滿,或者說遺憾更多一些。

畢竟在他的那個年代,能喝酒的才是好兵。這個觀點早就在老潘主任的心裡生根發芽,一輩子都不會變了。

鄭仁對此也有點遺憾。

“對了,孫主任最近還找我,說有一個腫瘤患者想請你回來做手術。但只找到一個,怕你不願意回來。”

“一個?”鄭仁不解。

按說海城的人口和覆蓋面積,想要找適合手術的腫瘤患者,不要太簡單。

“這不是有點錢的都去帝都看病了麼,現在交通便利。電視裡常說的什麼來著?大城市圈!現在從咱家去帝都,就幾個小時,不像早些年,要走一兩天。”

這是最近這二十年來的變化,潤物細無聲的改變著國內各行各業的生態環境。

醫療就是其中之一,改變巨大,令人瞠目。

“沒事,正好回去看看您,捎帶腳就做了。”鄭仁笑呵呵的說到,“您遇到孫主任,讓他把片子給我看看。”

“這次回來準備住幾天?”老潘主任問到。

“估計最多也就一晚上。”鄭仁道:“帝都這面挺忙的。”

“你的諾獎專案怎麼樣了?”

“手術量正在積累,但量夠了也就那麼回事,人家隨便找個理由就卡下來,根本不帶跟我商量的。”鄭仁對這事兒看的很開,說的特別隨意。

建國初期,人工胰島素的專案,絕對是諾獎級別的。可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被有色眼鏡下的異樣目光給卡下去了。

“總是要努力一下的,這面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老潘主任有些遺憾。

“沒事,主任。”鄭仁笑道:“我在瑞典認識了幾個評審的專家、教授,手術量夠了,有時間我去找他們聊聊。”

“該走的關係要走。”老潘主任叮囑。

“嗯,我知道。雖然那面不是憑著關係辦事,但太多的諾獎得主……就跟歐洲的君王一樣,到處都是近親結婚之類的,看著煩。近期繁殖,一堆23體綜合徵。”

“對TIPS手術的開展有很大意義,你要上心。就你一個人,一身是鐵,能捻幾根釘子?全球鋪開,才會有更多患者受益。”

“知道啦!”鄭仁笑呵呵的說到。

老人家的嘮叨,他總是會假裝很認真的聽,不過基本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

“主任,王總怎麼樣?”

“挺好,很多手術都能拿得起來。最近孫主任也放低了姿態,開始和王總攜手做手術了。”老潘主任洋洋得意的說到。

“嗯,這樣不錯。等王總走了,估計咱們醫院的普外科水平能上一個臺階。”

“有點錢的患者都去帝都了,家這面要改變思維,需要面對下面的縣鄉患者。”老潘主任看問題倒也深刻,直接抓到了重點。

“您別太累了,每天去看看也就是了,手術可別上手做。我跟你講,你這病就是要休息的,別逞強,等鬧的再嚴重了不好辦。”

老潘主任不耐煩的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爺倆又聊了一會,屋子裡蘇雲喊了三五次,鄭仁才把平板拿進去,杵在酒桌上。

看見鐵蓋茅臺,鄭仁感覺老潘主任的精神頭都足了很多。

最近他不能喝酒,估計是饞壞了。

蘇雲喝酒的時候,就沒那麼多正經話了。他開始給老潘主任講前兩天歐洲來客,被謝伊人的蒜香魚差點燻死的事兒。

去阿爾卑斯山,古堡裡變性手術術後患者的稀奇古怪的病例,把老潘主任聽的一愣一愣的。

自己羽翼下的小鳥這麼快就一飛沖天了麼?老潘主任只是有點感慨,但隨即把目光放到鐵蓋茅臺上。

“主任,您還不能喝酒,病好了再說。”鄭仁很堅定的說到:“酒……蘇雲,還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管宋營要唄。”蘇雲毫不在意的說到。

雖然鐵蓋茅臺屬於喝一瓶少一瓶的那種稀有貨色,但估計宋營要找,肯定能找得到。

“哦,酒給您帶兩箱回去,不過要交給師母,可不能留在您手裡。”鄭仁道。

老潘主任略有點小遺憾,但更多的是興奮。

病,總是有好的那一天。可酒這玩意,留幾個月更好喝。

兩箱鐵蓋茅臺……這對老潘主任來講,像是過年一樣開心。

時間不早了,見老潘主任有些睏倦,鄭仁便結束了影片。

他想了想,道:“宋營那面能有吧,別跟主任說了,到時候再放了鴿子。”

“你太小看宋營了。”蘇雲笑呵呵的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能量很大,你儘管跟他要。不過你打電話,他會很開心就是了。”

“行,那我打電話問問。”

鄭仁拿起手機,找到宋營的電話。略一猶豫,問到:“十點多,會不會睡覺?”

“你以為帝都和海城一樣?”蘇雲鄙夷的說到:“大哥,夜生活啊!這時候宋營不知道摟著哪個姑娘正在快活呢!”

常悅皺眉,把自己的酒喝完,拿起酒瓶子給蘇雲倒滿。

鄭仁嘿嘿一笑,這是常悅要施展大懲戒術了。不過今天沒喝多少,蘇雲卻是不怕。這點酒,對蘇雲來講就是漱漱口而已。

想要把他給喝多了,時間上也不允許,鄭仁的作息可是很規律的,到點就催著睡覺了。

剛要打電話,一條微信進來。

【鄭老闆,睡了麼?】

好巧不巧,宋營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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