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天轉過頭,是風笑天。

餘光一瞥其身後,透過將帳篷圍起的木製柵欄縫隙,依稀能見到兩抹火紅。

“風兄,有事?”

寧小天笑著打招呼。

大步走到寧小天面前,風笑天深吸口氣,語氣鄭重,“我是來向你約戰的,等輪到我們學院上場,我希望你能第一個出戰。

如果我輸了,神風學院將主動認輸.”

“我答應你.”

寧小天毫不猶豫出口,隨即話題一轉,“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請說.”

風笑天不失風度地回答。

“你這麼做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火舞?”

寧小天問。

風笑天先是一愣,隨後嘆息一聲,“都有吧…寧小天,風借火勢這個道理想必你也清楚,因為武魂互補原因,神風學院和熾火學院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錯,平日裡也是四元素學院之間交流最多的。

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跟火舞相識,心生愛慕.”

“可相識十餘年,火舞一直沒有接受我。

之前我一直認為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但你的出現,讓我迷茫了。

我很清楚,火舞妹妹絕不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之人,她性格高傲,是不會為了權勢委身於人的。

所以,這些天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究竟差在哪裡.”

說到這,風笑天目光復雜地看著寧小天,語氣雜糅著絲痛苦,“多年來,我還未見過火舞妹妹對哪個男生顯露過太多的關注,但你出現後...哈,我看的出來,火舞妹妹是對你有好感的.”

“老實說,我真的很嫉妒你.”

說完,風笑天目光一凝,“所以,我很想堂堂正正地跟你戰一場。

既為了檢驗多年來的修煉成果,也為了了卻心中的遺憾。

至於火舞妹妹,我尊重她的選擇,所以這場戰鬥無論輸贏,我都會退出對火舞妹妹的追求,日後絕不打攪.”

感情你來找我打架,是為了發洩情緒呢...寧小天內心吐槽,搖搖頭,直言道:“風兄,我想你誤會了,我對火舞姑娘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在風笑天略顯訝異的目光下,寧小天轉頭看了眼位於兩側的獨孤雁、葉泠泠、朱竹清以及白沉香,腦海中倩影閃過,嘆息道:“風兄,在下已經擁有多個伴侶,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如今最想做的,只有多加陪伴,彌補她們.”

說著,苦笑一聲,“風兄,我其實挺羨慕你的,可以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自己想愛的人.”

一想到已經許久未見的胡列娜和少有往來的千仞雪,寧小天內心不由湧出強烈的愧疚。

“不像我...”寧小天目光稍暗,“我雖然擁有別人難以企及的權勢和地位,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並非自己想做就能去做。

面對心愛之人,還有我的孩子們,我連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無論作為一個丈夫,還是作為一個父親,我想,我都是不合格的.”

聞言,距離最近的白沉香和獨孤雁連忙挽住寧小天手臂。

朱竹清和葉泠泠也是身子下意識靠過來。

獨孤雁仰著腦袋,目光似水地凝視著,“夫君,你別這麼說,能和你走到一起,是雁兒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而且這些年,你已經為我們做的夠多了.”

“我也很慶幸,一直有你們的陪伴.”

寧小天面露微笑,隨即轉頭看向風笑天,“風兄,如果你能體會到這份心情和責任的話,我想你應該也能明白,我心裡已經容不下其她人了.”

風笑天沉默地點點頭,他能從寧小天的話中感受了那股沉重的責任。

身為天下第一宗門的繼任者,寧小天身上要承擔的東西,無疑要比普通人多上許多。

對火舞多次關照和留手,應該純屬是欣賞和拉攏的心思吧...風笑天暗暗道,他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宗之傳人,寧小天是完全及格的。

另外,能在20歲之前達到魂宗境界的天才人物,大都是有傲氣的,但他在楊無過、牛奔幾人眼裡,看到的只有心服口服四個字。

“另外,風兄,對於你和火舞姑娘之間的情況,不知你可願意聽聽我的看法.”

寧小天繼續道:“畢竟,我怎麼也算是個過來人,還是個旁觀者,或許能給你帶來些體悟.”

“還請指教.”

風笑天連忙道。

寧小天眯了眯眼,“老實說,我覺得火舞姑娘之所以一直沒有接受你,應該是跟你太熟了。

當然,你本身有也有點問題,是優點,也是缺點.”

“太熟了?”

風笑天微微一楞。

“風兄,我想,你以前應該沒談過戀愛吧?”

寧小天頷首道。

“這個,確實是。

我這麼多年來,只喜歡過火舞妹妹一個人.”

風笑天有些拘謹道。

“火舞姑娘也沒有吧?”

寧小天又問。

“沒有,這些年火舞妹妹身邊雖然追求者無數,但我從未見她跟任何一個有什麼過多接觸.”

風笑天酌定道。

他眼線遍佈整個熾火學院,要是火舞有男朋友,他絕對第一個知道。

自古深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

舔狗基本都沒有好下場啊...寧小天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風笑天肩膀,嘆息道:“風兄,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了。

愛情的基礎是互相尊重,而更近一步,則是互相發現優點的過程,是雙向的奔赴.”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若是真心喜歡上某個人,那肯定是在對方身上發現了某個能夠吸引自己的優點。

然後就是在交流過程中不斷髮現和放大對方的優點,接受對方的缺點,期間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最後感情積累到一定程度,走到一起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你和火舞之間的感情,卻只有單向的付出。

風兄,深情和專一確實是難得的品質,但如果把姿態放得太低,你的付出就會變成卑微,這樣的愛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因為對方可能從一開始就看輕了你,把你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從而忽視掉你身上的優點.”

“風兄,你之前也說了,火舞姑娘身邊從來不缺追求之人,這些人有些是因為火姑娘的美貌,有些是為了攀上火舞姑娘的家室。

我想這裡面,絕對不乏放低姿態卑躬屈膝只會說好話的人。

你覺得對於這些人,火舞姑娘心裡會喜歡嗎?我想不會,反而會覺得不厭其煩。

試問一下,風兄,你平時走在路上,有一群蒼蠅在你耳邊嗡嗡直響,你會喜歡?”

“不會,我會趕走它們.”

風笑天若有所悟,微皺著眉頭陷入思索。

“但你之前這麼多年來,就是這麼做的。

你覺得自己跟那些卑躬屈膝不斷討好火舞姑娘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寧小天感慨道,“從之前幾次火舞姑娘對你的態度來看,連我都能看出她對你的不耐煩,說話也比較衝。

你覺得,這是朋友之間交流應有的尊重嗎?”

“加上你之前說過,你們從小就相識。

對待熟人,尤其是放低姿態討好的熟人,人們總是傾向於理所當然地索取,而忘記了回報。

因為他們總會在心裡給自己找到理由,這是對方主動的,自願的,又不是我求著他。

而自願又往往跟廉價和免費掛鉤,免費又好用的東西,誰會嫌少呢。

所以,平日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很容易成為常態.”

“風兄,此話雖然世俗,但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想的明白.”

“我明白...”風笑天面色發白,有些痛苦道。

連朋友之間說話都知道要適可而止,可火舞,我到底算什麼呢?“當然,我說這些,也並不是說火舞姑娘不好.”

寧小天話一轉,“火舞姑娘個性率真,為人直爽,我看的出來,她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在那種環境待久了,率性而為而已。

畢竟,你也說了,她之前並未談過戀愛,怎麼說呢…還只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女.”

“說白了就是個還沒出過學院的小孩子,涉世未深,沒見過世間的險惡.”

一旁的獨孤博插嘴道:“等以後到了外面,你們都會知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

說完,朝著風笑天微微頷首,“你小子還不錯,現在大陸上能像你這麼苦追一人多年的深情之人老夫也是沒見幾個。

倒是見伴侶年老色衰,始亂終棄的負心漢數不勝數。

這兩口過日子,剛開始誰還不是饞長相,可時間久了,就得靠心底的那份情誼和責任了.”

“趁著年輕,好好修煉吧。

聽說你是先天滿魂力,三十歲之前是魂師的黃金修煉年紀,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

等日後修煉有成,天下之大,還怕遇不到心儀的女子?小子,你還是見識少了.”

“這...多謝毒鬥羅指教.”

面對封號鬥羅,風笑天表示,我還能說什麼?總感覺你在罵我媳婦多...寧小天心撇了獨孤博一眼,接話道:“風兄,喜歡一個人並無過錯。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愛情是雙向奔赴的。

若是實在求而不得,放手也不失為是一種不得已的選擇。

人生在世,艱難坎坷,爽甜苦辣總要體會,最重要的還是活出自我。

對於愛情,重要的是靈魂契合,也只有這樣,才能長相廝守,互相扶持,白頭到老.”

說實話,他還是挺希望風笑天能夠跟火舞走到一起的,畢竟都追了這麼久了。

不過,聽風笑天追的這麼卑微,又感覺這人也太慘了。

男人惜男人,他覺得有必要幫風笑天找回男人的自信。

兄弟,就算要追火舞也麻煩你站著追,不要再跪下去了!“謝謝!”

風笑天誠摯一笑。

“不過,我還是很期待和你一戰,為了我自己能更進一步.”

他又道。

“好,賽場上咱們盡情一戰.”

寧小天笑著道。

“好,那在下就告辭了...”風笑天拱了拱手,小聲說,“寧小天,你是個不錯的領袖,若是日後在下在修煉路上遇到困擾,還希望你不要嫌棄,讓在下蹭蹭課.”

“求之不得.”

寧小天也拱了拱手,目視風笑天離去,隨後隨眾人轉身鑽入帳篷。

“老實說,妹妹,我覺得風笑天是真不錯。

他對你的喜歡,是真心的.”

柵欄外,火無雙轉頭看向一旁目光有些呆滯的火舞,試探性開口道。

火舞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哎,妹妹,以前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哥哥都會支援你。

但這次,哥哥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我能看的出來,風笑天是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火無雙嘆息一聲,“事關你的終身大事,哥哥也不好多插口。

不過,你最好儘快做決定。

不然的話,可能真的遲了.”

透過風笑天跟寧小天的對話,他聽的出來,風笑天約戰寧小天,不僅僅是為了檢驗自身實力,也是在為自己找一個能說服自己放棄追求自家妹妹的理由。

畢竟,追了十多年,結果換來的態度還不如一個只接觸過幾次的天降,這放在那個男人身上能受的了。

火舞咬了咬嘴唇,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於勝利的渴望突然沒有那麼重了。

腦海不斷回憶起自己與風笑天的過往,對方確實是多年來一直在主動付出,而她卻很少給風笑天好臉色。

“走吧,咱們先回去吧.”

見妹妹不說話,火無雙也不好多說什麼。

輕輕點頭,兩人轉身離開。

吃完晚飯,眾人閒聊了會,各自回房。

因為是野外駐紮,搭建的是帳篷,沒有像樓宇那樣的上下分層結構,而每個隊伍學員加上導師,最少的也有十餘人。

官方考慮到每個學院的參賽成員有男有女有導師,特意在各自區域搭建了三個長型大帳篷,並且每個帳篷前半段都是生活區,後半段才是臥室,裡面都擺著一塊長型的寬木塌,可供六人睡,如果還不夠,那就只能打地鋪了。

基於此,眾人商討了下,對帳篷和房間進行了簡單的分配。

寧榮榮、小舞,絳珠、加上個助理女導師一組,睡左邊帳篷,白鶴生活區架小床負責警戒。

楊無過、牛奔、京遠、黃遠加上音書導師睡右邊帳篷,獨孤博睡生活區負責警戒,與白鶴呈包夾之勢。

中間的帳篷,既是生活區,又是就餐區,也是會議區,堆得雜物也最多,比兩邊的都要大些,當然,後面的臥室也要稍大些。

寧小天帶著獨孤雁、葉泠泠、朱竹清、白沉香鑽了進去。

走到木塌中間,帶著四女修煉了會魂力,直接原地扯被趟下。

畢竟是帳篷,又是郊外,當然是穿衣服睡的那種。

“晚安,天哥.”

白沉香枕著臂彎,俏臉紅撲撲的,開心地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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