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弟子?”

威壓散去,玉臨風似乎成了一隻不起眼的小黑狼。

盧通不敢大意,鬆開辣子,用尾巴捆住吊在下方,拱手道:“回前輩,晚輩沒有師尊.”

“擒氣宗的普通弟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玉臨風看了一眼遠處的無瑕山,又問道:“哪個真人暗中助你修行?”

盧通搖了搖頭,道:“晚輩並無此等機緣.”

“真的?”

“不敢有半句假話.”

玉臨風站起來,搖了下尾巴,道:“既然沒有師父,拜入我門下如何?做我的大弟子,功法、奴僕、丹藥、法寶,凡是你能想到的,應有盡有.”

盧通心動了一瞬,很快又拋之腦後。

空口白話,不可信。

即便是實話,玉臨風行事太招搖,已經被幾個宗門盯上,遲早有清算的一天。

他有心拒絕。

可是玉臨風修為雖高,心胸卻極狹窄,不方便直言。

正思索找什麼藉口時,背後吹來一股冷風。

一隻四尺高的透明冰羊走到旁邊,笑吟吟道:“堂堂妖城城主,怎麼也幹起了挖人牆角的齷齪勾當?”

盧通心頭一鬆,側身行了一禮,退到冰羊身後。

玉臨風道:“老傢伙,不敢用真身過來,怕我殺了你?”

“老朽每天都在無瑕山,玉城主有意的話,隨時恭候大駕.”

“遲早.”

玉臨風掃了一眼峽谷上的屍體,一一看過典四兒、萬易等,最後又盯住盧通,道:“這次你贏了.”

盧通心頭一緊。

玉臨風又道:“不過從來沒有人能贏到底,下次有更厲害的來找你,乖乖等著吧.”

玉臨風轉身離開。

盧通立即拱手,道:“前輩,會不會有金丹大修士過來偷襲?”

“不必擔心,方圓百里內沒有金丹之上的人、妖可以混進來。

那幾道法術你沒有修行?”

“還沒有.”

兩年前,在無瑕山山腳得到一枚玉簡,裡面是幾道化妖法術。

狼頭、狼身、狼尾、狼腿,可以化作一頭咬風暴狼。

化妖法術,以四肢最多,其次是眼、耳、口、鼻,再次是尾巴、翅膀等。

最稀少的就是頭顱、身體。

這幾道法術是一整套,足以作為傳承。

盧通不打算混入妖城,現在還沒有修行。

“那件事還記得嗎?”

“時刻謹記.”

“那就好.”

冰羊緩緩變小,最後變成巴掌大小。

盧通心中一喜,伸手接住,朝無瑕山方向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

……酒樓廢墟上,擺著一具屍體。

鐵臉兒。

典四兒從樂愁樓招攬的一個修士,擅長放煙霧,也會佈置一些粗淺陣法。

酒樓裡的白煙、白霧,一直都由鐵臉兒。

可惜實力不夠強、命不夠硬、運氣不夠好,死在了狼獸的圍攻下。

盧通看著屍體,問道:“有家人嗎?”

“沒有.”

典四兒毫髮無傷,不過臉色十分難看。

典老大斷了兩條腿。

典老二的肚子被開了兩個洞,傷的不輕。

盧通揮手打出一道火焰,把屍體燒成一堆灰燼,道:“孤身一人也好,不用連累別人傷心,乾淨來、乾淨走.”

“一萬兩金子.”

旁邊響起一個聲音。

他挑了下眉頭,側頭看去。

蕭龍庭坐在亂石上,渾身鱗甲染血,心口下方几個血洞仍在滲血,道:“再給我一萬兩.”

盧通走過去,道:“你殺了幾頭狼獸?”

“四個.”

“幾個築基?”

“一個.”

他笑了下,搖頭道:“這麼一丁點斬獲,不值一萬兩金子.”

蕭龍庭面色不善。

盧通伸手拍了拍蕭龍庭肩膀上的鱗甲,道:“不過我可以幫你個忙,把這幅鱗甲重新祭煉一下,你覺得如何?”

蕭龍庭瞪大眼睛,道:“好!”

“別急著答應,煉完了你得一直留在山上,進退由我,不許擅自離開。

如何?”

“我不送死.”

“我也不想死.”

“好!”

盧通點了下頭,道:“你休息幾日,過幾天和黃四方一起出山,我介紹你去雲英城步家莊.”

黃四方,擅長打獵、探路、佈置陷阱。

實力和鐵臉兒不相上下。

可是運氣好,黃四方和典老三、典老五守在後方,保護樂手、舞女們,沒有遭遇危險。

盧通安排妥蕭龍庭。

看著滿目狼藉的廢墟,吐了口氣,道:“數年積累,一朝成空,又得重新蓋樓了.”

典四兒問道:“還做狼獸的生意?”

“當然.”

盧通撿起一塊破碎的雕龍,道:“打殺歸打殺,賺錢歸賺錢,不耽誤.”

……幾天後。

廢墟被清掃乾淨,重新變為了空地,上面擺了十幾套木桌、木椅。

三頭狼獸坐在椅子上。

“盧掌櫃,菜呢,沒人唱戲也沒人炒菜?”

盧通坐在金鼎上,笑了下,道:“庫房被你們打壞了,地裡的菜還沒熟,最近只賣酒、滷肉.”

“我可不敢吃狼肉……”狼獸嘟囔了幾句,走旁邊桌子上,挑了一本五彩封皮的圖畫書,獨自翻看。

時間悄然流逝。

三頭狼獸只剩下一頭,坐在角落,桌子上只有一小壺酒、一個酒盅。

盧通取出一壺酒,提起金鼎走過去,坐在對面,道:“抓瞎,沒金子了?”

狼獸抬起頭,露出半張臉。

之前近兩年的接觸,盧通找出了三個可能“買通”狼獸。

一個糞箕、一個雞眼。

還有一個就是抓瞎。

抓瞎很醜,只有半張臉,嗜酒如命,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似乎想喝死過去。

盧通把酒壺放到桌子上。

抓瞎直接伸手拿。

盧通按住酒壺,道:“不白給,拿東西換.”

“什麼?”

抓瞎嘴巴少了一大半,殘缺不全的牙齒裸露在外面,說話時漏風,很難聽清楚。

“什麼都行。

只要你知道的,和你們有關的,可以拿來換酒.”

抓瞎用力拽了一下酒壺,沒有拽動。

“新頭領是跳蚤,很厲害,狼獸中最厲害的.”

盧通眨了下眼睛。

跳蚤。

他聽過這個名字,當年屠殺圓光劍宗的山頭,其中一頭狼獸就叫跳蚤,一直活到了現在。

“這個我早猜到了,第一次合作,算你半壺酒,還有嗎?”

“毛手、毛腳也來了.”

毛手、毛腳,一對兒咬風暴狼,實力也很強。

盧通鬆開手,取出一大壇酒,灌了一大口。

抓瞎拿著巴掌大酒壺,看了一眼,盯住酒罈,眼神再也挪不開。

盧通瞥了一眼,道:“罈子這麼大,得用更大的訊息.”

說完,擔心抓瞎聽不明白,又道:“不能是小山、小河的事兒,得是大地方,比如金丹大妖、傻蛋、二狗、顛山妖城之類的.”

抓瞎沉默了一會兒。

“妖城很大,有八個門.”

“我當然知道.”

“城裡有個老頭,可以買到外面的東西.”

“嗯?”

“老王八,不知道什麼人,其他人奴不能亂走,他可以。

還賣吃的、法寶、符籙,和你一樣,價格很黑.”

“怎麼找?”

“兩壇.”

“行.”

“一個旗杆,掛著蛇骨,旁邊巷子裡,進去有個破門……”片刻後,盧通鬆開手,又取出一罈推過去。

抓瞎一口乾完酒壺,雙手分別按住一個酒罈,直接端起一個大口灌進肚子裡。

盧通坐在旁邊,幽幽道:“下次想喝酒了再過來,還是用訊息換,我這裡酒多得是,最好的都沒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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