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昨天張縱還在想著駱賓王好多天沒來找過自己了,結果今天一大早他就來了。

不過除了駱賓王外,門外還有一個客人,正是昨天請張縱吃飯的泥涅師。

“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張縱看著門外站著的駱賓王和泥涅師,也是一臉驚訝的問道。

“剛才在路上遇到了他,沒想到他也是來拜訪張兄你的!”

駱賓王這時一臉無奈的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遇到駱主薄,不對,現在應該稱他為駱都事!”

泥涅師這時卻是一臉高興的道。

“咦,聽你們話中的意思,你們以前就認識?”

張縱聽到這裡也更加驚訝的問道。

“嗯,這位波斯王世子以前是縣衙裡的常客,管監獄的牢頭都多次向我訴苦,說如果世子不交房租的話,就再也不收他這個世子了!”

駱賓王撇了泥涅師一眼吐槽道。

“嘿嘿,當初年少無知,給駱主薄惹麻煩了!”

幸好泥涅師是個厚臉皮,這時毫不介意的一笑道。

這時張縱才忽然想起來,李弘曾經說過,泥涅師對波斯人受歧視的事十分不滿,為此多次與人發生衝突,估計也是衙門裡的常客,所以他認識駱賓王也就不奇怪了。

“你們認識倒也省得我介紹了.”

張縱聽到這裡也是笑道,隨即就請他們一起進花圃,本來準備外出的薛紹看到泥涅師和駱賓王都來了,偏偏這兩個人他都不喜歡,索性就躲到張縱的書房裡,翻看上官婉兒錄的那些書稿。

“張兄,你怎麼認識泥涅師這個傢伙,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還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

趁著泥涅師進客廳的機會,駱賓王故意落後一步拉住張縱低聲道。

“觀光兄放心,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他了,對他的事情也很清楚,而且他今天來主要是找我談生意的.”

張縱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駱賓王看到張縱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當下也點了點頭。

當下張縱帶著駱賓王一起進到客廳,上官婉兒也給三人奉茶,然後靜靜的站在張縱身後。

“駱都事你是怎麼與張兄認識的?”

剛一坐下,泥涅師就立刻十分熱情的向駱賓王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棖鬼案就是張兄幫我們破的?”

駱賓王品了口茶反問道。

“棖鬼案!”

泥涅師聽到這裡更是一驚,隨即就想到了什麼,當即十分驚訝的看向張縱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城中都在傳,棖鬼案是一個外人幫衙門裡破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張兄,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這麼久才知道這件事!”

“我也只不過幫了點小忙,真正出力的還是觀光兄他們這些衙門的官吏.”

說到這裡時,張縱也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轉向駱賓王問道,“觀光兄你去了尚書省,這段時間也一直沒見過你,不知你在尚書省過的怎麼樣,沒有遇到什麼刁難吧?”

“沒有沒有!”

駱賓王聽到這裡也是連連擺手,臉上也是滿臉的笑容道,“說起來還是張兄你看的清楚,左相那種身份肯定不會和我一般計較,這段時間左相對我頗為器重,甚至還派人出去了洛陽辦了件要事,回來後還被左相誇讚我辦事得力,以前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聽到駱賓王的回答,張縱也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之前就猜測劉仁軌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駱賓王這麼一個“小人物”,但對劉仁軌這個人還是有些看不透,所以也並不能肯定,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左相?張兄你還認識左相?”

泥涅師聽到這裡也更加驚訝的問道,張縱給他的驚喜實在是一個接著一個,簡直讓他有種應接不暇之感。

“也不算認識,只是左相曾來我這裡買花草,結果觀光兄剛好在這裡喝醉了,與左相發生了點口角,幸好左相度量大,非但沒有計較,反而還將觀光兄調去尚書省做事.”

張縱半真半假的解釋道,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和劉仁軌經常見面,因為這可能暴露他和李弘的關係。

“原來如此!”

泥涅師聽到這裡也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劉仁軌可是朝中炙手可熱的權臣,皇帝李治對他極為信任,而且他又是太子李弘的心腹,如果他能巴結上對方的話,肯定能推動他們波斯人的復國大業。

張縱不想再談論劉仁軌的事,免得被他們看出破綻,於是轉移話題與泥涅師談起生意的事,這讓泥涅師也再次精神一震,當即想要親自檢視雙色薔薇,於是張縱帶他來到院子裡,駱賓王也很好奇傳說中的雙色薔薇,特別是聽說西域那邊竟然有人花千金購買時,更讓他萬分震驚,這錢也太好賺了吧?前段時間張縱嫁接了不少的月季,不光是雙色的,還有三色、四色,甚至是更多顏色的,而且許多用的是野薔薇的根,上面嫁接月季的枝條,因為野薔薇的根系發達,可以給上面的枝條提供更多的營養,使得它們開的花更大更豔麗。

不過因為時間太短,這些嫁接的枝條雖然成活了,但還沒有長出花苞,不過張縱在每個月季上都掛了木牌,上面詳細寫著這株月季的花色,所以也不用擔心搞混。

“就是這些了,如果泥涅師你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拉走,價格方面我也不貪心,雙色的九貫,三色的十四貫,四色的十九貫,你看如何?”

張縱介紹過這些嫁接的月季後,立刻也開出了自己的報價。

“張兄爽快,不過你的報價能不能再便宜點,雖然西域那邊能賣上高價,但我們還要考慮路上的損失,甚至我讓人估算過,十株薔薇運到西域,光中路上就得死上一半,萬一遇到什麼天災人禍,連人都保不住,更別說這些花草了,如果它們全都死在路上,那我可就血本無歸了.”

泥涅師這時也十分精明的討價還價道。

張縱也知道批發肯定要比零售的價格便宜,所以也做好了對方壓價的準備,而且泥涅師說的也是實情,所以最後兩人經過一頓討價還價,最終定了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格。

這並不是一錘子買賣,只要泥涅師能把運到西域的雙色薔薇順利賣掉,日後還會長期的從張縱這裡定貨,而張縱也樂於有這和一個穩定的出貨渠道,所以雙方的合作也十分愉快。

“張兄,聽說香皂也是你與薛兄家裡一起合作的?”

談完了薔薇的生意,泥涅師忽然再次開口問道。

“怎麼?你對香皂的生意也感興趣?”

張縱聽到這裡也是笑道。

香皂自從上市之後,就得到富貴人家的追捧,許多胡商也看中了這門生意,紛紛從作坊裡進貨運到大唐境外牟取暴利,聽說有不少人都因此而發了大財,為此城陽長公主也頗為眼紅,可惜她沒有運到境外的門路,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利用香皂發財。

“當然感興趣,不過香皂作坊的貨可不好拿,許多人都是提前一個月排隊,卻還是拿不到貨,如果張兄你能幫我拿到貨的話,我願意給張兄你分成!”

泥涅師眼睛賊亮的建議道,香皂根本就不愁賣,因為相比花草這些奢侈品,香皂對於富人來說卻是必須品。

“分成就不必給我了,不過你若是願意與作坊合作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見一下!”

張縱這時也是靈機一動,於是笑著開口提議道。

“合作?怎麼個合作法?”

泥涅師聽到這裡也立刻警覺起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像張縱這麼一個精明的人,他提出的合作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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