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正是任忠的高明之處,他身居南陳高位多年,比誰都清楚陳帝的昏庸以及南陳朝廷是腐朽,知道我大隋統一全國乃大勢所趨,不可違背,自然會早做打算,賣個好價錢!”

楊廣大笑道。

楊廣這麼一解釋,高熲便了然了,信服的點了點頭,南陳確實腐朽不堪,積重難返,如果設身處地,他也極有可能會和任忠做同樣的選擇。

雖然放楊廣親率大軍進攻建康,會奪得滅陳的頭功,晉王府也會順勢崛起,但楊廣畢竟只是一位王爺,終究不是太子,即便他功勞再大,自己也有辦法壓制。

現在統一天下的曙光就在眼前,他自然不會因小失大,因怕楊廣立功就把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的白白放棄。

“既然如此,那臣同意元帥親自前往,唯一的要求是臣必須跟著!”

高熲道。

楊廣一聽便不樂意了,試問誰願意平白無故給自己找一個緊箍咒帶上。

“高公,您作為元帥府長史,在本帥率軍出擊的時候,您就是最高長官,您必須坐鎮後方,協調各軍,統籌全域性。

再說您老可是我大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只可惜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眼見高公已兩鬢斑白,轉眼已到天命之年,晚輩怎麼忍心再讓你顛沛流離親臨前線呢?更何況前方兵荒馬亂,刀劍無眼,一旦有個好歹,那必將是我大隋是損失,孤可付不起這個責任,所以高公,廣懇請您坐鎮後方,為廣查漏補缺!”

楊廣說得極為動情,眼眶不覺已變得溼潤。

可惜楊廣把自己感動了,卻沒能感動到高熲。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王爺詩才天授,不愧是我大隋的第一詩人,敢問王爺,這兩首詩可有全句?還有這‘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應該是出自屈原的《離騷》:‘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這‘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可有出處?”

高熲激動的問道道。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原句應該是“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出自元無名氏的《黃鶴樓》第一折:“想周瑜破了百萬曹兵,他正是擎天玉柱,架海金梁.”

後來此句在民間說書人的演繹下逐漸變成“擎天柏玉柱,架海紫金梁”了。

後來明代施耐庵寫《水滸傳》的時候,便把它引用了起來,《水滸傳》第74回:“世間架海擎天柱,嶽下降魔斬將人.”

楊廣聞言一陣懵逼,本王是跟你在談詩論賦嗎,你聽不清這句話的重點嗎?楊廣滿臉黑線道:“高公現在是在中軍大帳商議國事,不是在芙蓉池飲酒賦詩,談論風月,注意場合!”

高熲聞言,老臉微紅,“感謝元帥的關心,老夫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元帥可能還不知道臣是武將出生,平定尉遲迥的叛亂還有臣的一份戰功在裡面,所以元帥不用擔心臣不知兵士,同為武將,廉頗七十歲還能上場殺敵,臣還不滿五十歲,怎能貪生怕死,龜縮後方呢?”

隋朝以武立國,武風盛行,朝中大臣多是武人出生,純文人出身恐怕就只有蘇威一人。

楊廣記得在後世看過一個隋朝十大武將排行榜,在此榜單中高熲高居第二位,僅次於越國公楊素,其餘的三至第十位分別是:韓擒虎、賀若弼、史萬歲、張須陀、魚俱羅、劉方、周法尚、來護兒。

高熲不僅有將才,更難得的是,他還有帥才,高熲善謀,謀者,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因此高熲說他精通武略,楊廣還真不好反駁。

“既然長史堅持,那本帥只得同意了!”

楊廣無奈道。

“謝元帥!”

高熲拱手道。

“報,上路軍大捷!上路軍大捷!”

帳外忽然傳來高昂呼喊聲。

“啟稟元帥,上路軍使者求見!”

一名侍衛翻簾而進。

“快宣!”

楊廣大喜道。

須臾,一名風塵僕僕的斥候進入了大營。

“啟稟元帥,上路軍捷報,上路軍在行軍元帥清河公楊素的帶領下,攻破狼尾灘陳軍大營,捕獲陳朝水軍大將戚昕,斬殺俘虜陳軍兩萬餘人,現我上路軍仍在追亡逐北,不日將於中路軍匯合……”中軍大營頓時喜氣洋洋,無不歡聲鼓舞,因為這場狼尾灘大捷,對於平陳戰役的意義重大。

中國古代歷來是南船北馬,北方的軍隊只適合陸戰馬戰,而不適合南方的水戰,遇到水戰就怵頭,對渡江作戰的信心不足,現在狼尾灘戰役的勝利,打破了陳朝水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隋軍士兵計程車氣瞬間高昂!楊廣大喜道:“立刻將這則訊息告訴所有的隋軍將士,告訴他們陳朝的水軍不堪一擊,我大隋銳士天下無敵!”

“諾!”

須臾,帳外便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隋軍威武!隋軍無敵!“啟稟元帥,現在上路軍大捷,訊息很快便會傳回建康,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發動總攻!”

高熲忽然開口道。

“不用,一切按既定計劃進行,至於長江上中游的戰報孤會讓陳朝的內應全部攔截!”

楊廣斬釘截鐵道。

“另外,此次平陳之戰不是侵略戰爭,而是我隋朝弔民伐罪,我隋朝大軍乃正義之師,必須注重軍事紀律,對自己嚴格,對陳朝百姓寬厚……對於俘虜既不殺頭,也不收編,甚至可以奉送路費,目的只有一人,讓他們宣揚我大隋的仁義,消除陳朝百姓的抵抗情緒!”

楊廣滿臉嚴肅道。

楊廣此言一出,高熲先是一愣,接著眼睛一亮,好計策,這樣既能加快平陳速度,還能收復陳朝百姓民心,一舉兩得。

“元帥英明!”

高熲心悅誠服道。

“元帥英明!”

見高熲如此,其餘諸將紛紛誇讚。

“長史,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楊廣微笑道。

“元帥的計策非常完美,臣沒有什麼補充的,但臣有一個請求!”

高熲道。

“請求?長史但說無妨,只要孤能做到,決不推辭!”

楊廣大氣道。

“臣的請求很簡單,希望元帥能賦詩一首,此詩不能是消磨士氣的思鄉之詩,而是鼓舞士氣的戰詩,最好能大氣磅礴、氣吞山河,讓人聽之熱血沸騰、戰意滔天!”

高熲顯然沒打算放過楊廣之前的“胡作非為”,同時也是在點醒楊廣之前的那首《望月懷遠》不合時宜,高熲此言也是出於好心,同時也是怕楊廣一不小心,放飛自我,再整再出什麼么蛾子。

楊廣聞言,俊臉一紅,其實剛抄完《望月懷遠》這首詩,便覺得極為不妥,但此詩已出,楊廣無可奈何,悔之晚矣。

“區區戰詩,這有何難!”

楊廣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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