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你.....”

“半步化清境....小逸....你修為已達半步化清了麼.....”

感受著那強悍的靈力波動,身為混沌後期的趙文海和趙茹兒兩人,瞬間便感覺到,邵逸那渾厚的靈力已開始了質變。

沒有化清境的靈力波動純粹,卻較之混沌後期要精煉許多,這是已然感悟了天道的表現,這便是半步化清境修者特有的氣息。

“半步化清境強者....我邵家又多了一位半步化清境強者.....”

雖身如敗絮,但邵戰也曾是混沌後期的修為,又怎會不知邵逸這半步化清的氣息。

神情激動的輕呼著,比之看到寒潭冰蓮之時,邵戰不知更加激動了多少倍。

“我的逸兒,比起中州各大聖地中,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也不差什麼吧。”

全場唯一不被邵逸的氣息所壓迫之人,便是身為化清境強者的趙文雪。

見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便已達半步化清境,心中無限自豪。

忽又想起邵戰曾說過,自己的兒子是被中州一位化清境強者所擄,其意只為傳承衣缽。

雖不知是誰在二十年前擄走了自己的兒子,為自己平添了二十年的離愁,但如今見兒子修為如此,心中的恨意,不覺之間也消了大半。

“兒子,你的師傅是誰?”

待邵逸收斂靈力,趙文雪忙湊到邵逸身前,向邵逸問道。

“我的師傅?”

突兀的詢問,邵逸回憶起四年前邵戰跟自己所講述的一切,生怕自己若如實回稟,會令趙文雪起疑,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了。

“咳....逸兒,你四年前不是跟為父說,你師傅是一位隱士大能麼?不是說你師傅已經亡故了嗎?”

比起邵逸,邵戰更怕趙文雪會起疑。

自己的妻子,神志剛剛恢復清明,邵戰心中確實怕再節外生枝。

“是的,孃親,我師傅確已亡故,只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傳承於我.....師傅亡故前更是叮囑孩兒,早日返回中州,與家人團聚。”

“更叮囑我,道途艱險,無論何時都要堅守道心。”

真假摻半,邵逸掐頭去尾的跟趙文雪講述著。

邵逸確實有師傅,師傅也確實已經亡故,師傅的叮嚀也確實時時鞭策著自己砥礪前行。

雖中間有摻虛詞,但箇中情感卻是真的。

邵逸說著,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緬懷,和一抹感恩。

“對,對,兒子,你師傅說的對,道途艱險,你我修道之人最為重要的便是道心堅定。”

“只可惜為娘不能親見你的師傅,當面.....感謝....謝他為我教育出這麼優秀的兒子來....”

言止於此。

聽完邵逸所述,在趙文雪心中,對那素未謀面,卻奪子二十載的仇人,竟沒有了太多恨意。

不知是恩是怨。

若說有怨,但自己的兒子卻被教育得知恩重道,孝義兩全。

更以年少之姿,破入了半步化清之境。

趙文雪自知,即便將兒子交於自己親教,也未必能夠做的更好。

若說是恩,自己這二十年,為了尋子渾渾噩噩,更沒能顧全家人,也失去了太多東西。

心中複雜難明。

趙文雪輕聲嘀咕著,緩

緩退到了一旁,坐在了一側的座椅之上。

“行了,不說這些了。”

邵戰見狀,忙扯開了話題。

“邵兄,我覺得此次試煉,可以讓逸兒同行,以逸兒如此修為,若參與這次試煉,對奇兒和茹兒兄妹也會多出一些庇護。”

見邵逸如此修為,趙文海心中大定,甚至喜出望外。

本以為此行自己這一雙子女,或會有生命之危。

而此時見邵逸已然半步化清,試想中州年青一代中,誰還能輕易傷得了他們。

“嗯,崑崙聖子百里耀同為半步化清境,但若真與逸兒狹路相逢,他未必是逸兒對手。”

對邵逸有著絕對的信心。

邵戰曾親睹邵逸以混沌初期修為,力戰半步化清境百里壽而不隕。

如今更同為半步化清境。

在邵戰心中,化清之下,自己的這個小兒子絕對是難遇敵手。

“天環聖子風才,也是半步化清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欲言又止,趙文海似有所慮。“近年來不知為何,這天環似乎有意相助我邵趙兩家,曾多次暗中施以援手,救我邵趙兩家於危難之中,這都是有跡可循的啊.....”

趙文海皺眉凝思,時而微微點頭。

“你的感覺沒錯,為兄也有此感想。”

聞聲,邵戰也表示同樣有感,這幾年來自己也不止一次被天環暗中相助,若非如此,恐怕以自己這重傷之軀,早已身隕於崑崙之手了。

只是他們想破腦袋,竟也猜不出那天環為何會對邵家如此青睞。

“如此說,此次試煉也不必擔憂天環一方。”

“當是如此。”

邵戰和趙文海認真的分析著。

“還有月弦。”

“月弦聖女花似劍,此女仿若憑空而降,僅僅用四年的光景便已半步化清,其天賦當真是有些駭人聽聞啊。”

趙文海輕輕揉捏著自己那肥厚的下巴,皺眉說道。

聞聲,邵逸身軀微震,怔然的看著趙文海,下意識的向趙文海走去。

“臭小子,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也察覺了邵逸的異常,看著木訥走來的邵逸,趙文海忙大聲責呼了起來。

“舅舅,您所說的花似劍,長什麼樣子?”

四年多了,記得剛來中州之時的初衷,花似劍便佔據了邵逸絕大部分的理由。

時隔四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邵逸那平靜如水的心境,也蕩起了一汪狂瀾。

不知該如何確認趙文海口中所說,與自己心中所想,是否為同一人,邵逸只好向趙文海打探起花似劍的樣貌來。

“我怎麼會知道....那是月弦聖女,自從迴歸中州就沒出現在世人面前過。”

面對邵逸突兀的詢問,趙文海一時竟有些語塞了。

“嘿嘿....逸哥哥,你很奇怪哦....”

不失時機的輕輕捅了捅邵逸的腰間,趙茹兒一臉的壞笑,看著邵逸打趣了起來。

“兒子....好樣的,有志氣,討媳婦就要討個聖女.....”

本有些迷茫和頹然的趙文雪,忽聞自己兒子竟打探起月弦聖女的情況來,頓時來了精神。

和趙茹兒一般,湊到了邵逸身旁,輕拍著邵逸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誇讚起邵

逸來。

“我.....就是問問.....”

見趙茹兒和趙文雪如此,邵逸頓覺有些尷尬,忙退後幾步,不再向趙文海詢問關於花似劍的情況了。

“怕什麼,喜歡月弦聖女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過兒子,你見過月弦聖女的模樣了嗎?”

趙文雪說完,又一臉認真的湊到邵逸面前問道。

“沒....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呢....”

邵逸如實回答著,臉龐上卻浮現了一抹緋紅。

“無妨,管她是俊是醜,你有這個志向就比你那倆哥哥強。”

說完,趙文雪又轉身看向了邵奇和趙括“看到了沒,跟你弟弟學著點,討媳婦就要討聖女....”

“.......”

二人聞聲不語,卻各自一臉壞笑的偷偷看向了邵逸。

“哈哈....雪兒,你把兒子都說的不好意思了。”

邵戰雙手架於腰間,哈哈朗笑了起來。

“有嗎?這是好事啊....”

趙文雪聞聲,一臉無辜的看了看邵逸,又看向了邵戰。

“行了行了,咱們言歸正傳。”

“賢弟,月弦素來與我四族無怨,此次試煉之中,應不會對我邵趙兩家發難。”

“現在可以肯定,咱們只需多防備崑崙便是。”

見邵逸愈加窘迫,邵戰忙岔開話題,繼續討論起當前形勢來。

“嗯,你邵家邵元麟也有天縱之才,破入半步化清境,怕也只是朝夕之事,若再得他相助,此行當無慮。”

趙文海再次向邵戰提議著。

邵戰聞聲不語,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此子兇悍,且目空一切,於我邵家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邵戰輕吟,似不願說出關於邵家的這些秘事。

“但無論如何,此行就算他不願臂助,也絕不會暗中使壞,畢竟同為血脈相連之親。”

邵戰說著,但言語間卻不似往昔自信,似乎對那邵元麟有著太多的不滿和不確定。

“嗯,我趙家除了趙非,當屬茹兒天賦最高,但他們也僅只有混沌後期的修為,若對上半步化清境強者,只有遙遙退走,於戰起不到太大作用。”

“而韓家和譚家,現在已退出聯盟,若此行有戰,他們定然也不會施以援手,卻也不會倒行逆施,為難我們。”

趙文海和邵戰分析著。

最後得出結論,在年青一代中,崑崙、天環和月弦,各有一位半步化清境天才,而邵家此時有邵逸為盾,也當無慮。

此行若無意外,自己的這些後輩們,定會安然歸來。

一念至此,二人心中大定,便不再擔憂此行的安危。

“邵兄,既然逸兒決意前往小蒼界參與試煉,中州修者又盡知你曾痛失幼子。如今逸兒安然歸來,我提議應廣發請柬,大擺宴席,將逸兒歸來之事廣昭中州,還逸兒邵家身份才是。”

趙文海認為,將邵逸身份告知中州修者,當屬必要之事。

畢竟,日後邵逸將會與自己這些後輩一般,行走於中州之中,如果沒有明確的身份,難免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

“應該的,這一刻我和雪兒等了二十年了....”

聞聲,邵戰點頭,臉龐上更是佈滿了興奮和激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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