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

自從搶了剛子三人後,邵逸除了日常睡覺休息,邵逸幾乎就沒閒著過。

在這片深山老林之中,他是左右穿插,前後奔走的瘋狂斂財,可謂是兢兢業業,敬業愛崗。

陸續又搶了幾批人,其中有單槍匹馬的,也有三五成群的,有橫行無忌的,也有像剛子三人一樣貓在山洞中或大樹上,不敢露面的。但結果卻是無一倖免的被邵逸搜了出來,搶的只剩一條內褲。

當然,女人除外。

傲慢仙府那長長的走道上,被邵逸堆滿了各種儲物袋,各式武器,法器,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衣物。但他卻沒有發現,每次自己往傲慢仙府中運輸東西時,那豎立在走道兩側的玉柱上,都會散出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不屑的掃視著走道中的那些戰利品。

一次次的搶掠,毫無意外的一次次成功。

邵逸已經有些麻木了,但他卻還是樂此不疲的活動著,在他看來,現在不努力,等出去了就不能過上好生活了。

難得的偷懶一會。

慵懶的躺在一棵大樹上,邵逸將神識擴散到極致,綿延十數里,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驀然,一道身形出現在自己的神識範圍內,邵逸驟然睜開了雙眼,白皙的臉龐上那貪婪的笑意更濃。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面板。

柳眉如劍,俏目似水,高挺的鼻尖上滲出的點點汗珠,在忽明忽暗的叢林中若隱若現。薄唇如紙,只是有些乾澀,皓齒似月,卻緊咬著嘴唇,似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御風而行,卻腳步漂浮,似有氣無力。

手提一柄長劍,劍未出鞘,卻寒意如冰。

“哈,是個女的,還受傷了,這次能省下我不少麻煩。”

邵逸大喜,翻身躍起直上樹梢,足下生風,如電般向那少女的方向奔去。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呔呔呔呔....”

人未到,邵逸早已遙遙吶喊了起來。

“誰?”

悚然一震,花似劍停下了腳步,手握劍柄,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下,小爺放你過去。”

早已輕車熟路,現在的邵逸再說出這些話時,再沒有了一絲違和感。

緩緩飄落,邵逸負手而立,攔住了花似劍的去路。

“你是何人?”

花似劍有苦難言。

自數日前被崇山宗三人圍攻,被莫飛白偷襲,一劍劃破脊背,更中了牧橫麟的無常幡之毒,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劍傷

雖痛,卻不至於要人性命,但最無解的卻是那無常幡之毒。其毒陰祟,早已滲透五臟六腑,危在旦夕。若非擔心同門安危,花似劍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出來犯險,如今再遇強人,她知道,今日必難逃此劫了。

“廢話少說,女的過去,男的脫了衣服過去。”

機械性的回覆著,數日來,邵逸對於這句你是何人,早就已經麻木了,只是習慣性的回覆著,絲毫沒想到,面前只有一位少女,哪有什麼男的。

花似劍聞聲俏臉微紅,繼而是怒火中燒,似受到了侮辱一般,握劍的手臂微微顫抖著。

“無恥狂徒,敢羞辱於我。”

“錚~”

寒芒乍現。

一聲輕叱,夾雜著利刃出鞘聲,花似劍暗運靈力,單足點地,挺劍直指邵逸。

“呦呵.....脾氣還挺大。”

看著那輕浮的腳步,邵逸絲毫沒將襲來的花似劍放在眼裡。雙臂環胸,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快速逼近的少女。

“叮咚~”

就在長劍距自己不足尺許之際,邵逸只聽一聲脆響,那襲來的長劍其勢漸弱,繼而跌落在了地面上。

再向持劍之人看去,一口鮮血,順著花似劍的嘴角流出。本就毒入六腑,再次強行運轉靈力之下,那無常幡之毒已然攻入心脈,危在旦夕。

“哎....哎....姑娘你可別誤會,我只劫財不劫色,我可沒碰你,這是你自己非要抱我的哈....”

隨著長劍的跌落,劇毒攻心,花似劍瞬間昏厥了過去,向邵逸的懷中栽去,任憑邵逸如何呼喊,哪裡還有一絲回應。

“姑娘....你醒醒,我不搶你了還不行嗎?”

輕扶著花似劍的手臂,邵逸將她緩緩的平放在了地面上。

沒有回應,但隨著花似劍的昏厥,體內那再無靈力壓制的毒氣更加肆虐了起來,一股黑色的霧氣在花似劍的眉心顯現,令她那白皙的臉龐瞬間暗淡了不少。

“好重的傷,好歹毒的劇毒,這可怎麼辦?”

看了看自己左手上,那因扶抱花似劍,觸碰其背部而留下的汙血,邵逸一時間竟無所適從了。

“事不關己,管她作甚....”

邵逸微微咬牙,驟然起身,轉身向前走去,只留下躺在地面上那奄奄一息的花似劍。

“這樣合適嗎?畢竟是因為我要搶劫她,她全力反抗才導致的毒氣攻心......”

又想起了遺忘島上那淳樸的大叔大媽,邵逸惻隱之心萌動。

“我若不管她,她怕是隻能等死了...”

心中善念徒增,邵逸頓足止步,轉身向花似劍走去。

“就當

小爺做了一次賠本的買賣,治好你算你命大,治死你也算能對得起我這可憐的良心.......”

撿起跌落在地面上的長劍,抱起地面上那早已不省人事的花似劍,邵逸縱身而起,匆匆向一處自己早已發現,平時用來休息的山洞奔去。

來到山洞中,將花似劍平放在洞中的乾草上,邵逸匆匆奔出洞外,採了一些隨處可見的凝血草,又回到了洞中。

“姑娘,得罪了。”

邵逸自語,繼而將凝血草塞入口中,匆匆咀嚼著,伸手將平躺在乾草上的花似劍輕輕翻過了身來。

“撕~”

撕裂之聲,邵逸用力撕碎了花似劍背部的錦衫,一道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出現在了邵逸的眼前。

觸目驚心的傷口,在花似劍那晶瑩如玉的肌膚襯托下,更顯猙獰。邵逸見狀,雙眉微皺,吐出口中那被自己咀嚼成汁的凝血草,輕輕敷在了花似劍背部的傷口上。

“嗯....”

一聲叮嚀,在凝血草的刺激下,花似劍幽幽醒轉了過來。

“無恥....小人,你滾開....別碰我。”

睜開雙眼,側目看到自己那凌亂的衣衫,花似劍怒目相視,無力的掙扎著。

“你讓我滾開的,死了別怪我....小爺我好心幫你止血,你別不識好歹。”

雖反唇相譏,邵逸並沒離開,而是用力按住花似劍那掙扎的雙臂,努力的不讓傷口繼續崩裂。

“死了....也不要你管,你別碰我。”

有氣無力的呼喊著,兩行清淚無聲滴落。無力反抗,氣急攻心,花似劍再次昏厥了過去。

“倒成壞人了,若我不管你,在這你恐怕只能等死了。”

看著再次昏厥過去的花似劍,邵逸輕聲反駁著,將花似劍背部的傷口全然敷滿草藥,繼而將其衣衫繫好,輕輕將她翻過了身來。

夕陽西斜,緩緩落入西山,夜幕悄然降臨。

時而有蟲鳴之聲傳來,山洞中的花似劍悠悠醒轉了過來。

睜開雙眼,她似受驚的兔子一般,驟然伸手在胸前摸索著。

衣衫整齊,並無異樣,背部的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只是胸中被毒氣侵蝕的感覺更濃。

緩緩坐起,藉著昏暗的月光,打量著這陌生的山洞。山洞狹窄,自己躺在中間幾乎佔據了所有的空間。

再向洞外看去。均勻的呼吸聲,一少年斜倚在洞口,已然渾渾睡去。

“似不像壞人....”

輕聲呢喃,花似劍心中漸安,繼而緩緩躺下,不多時便沉沉睡去,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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