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脆響。
就在那玉柱中傳出的聲音未落之際,石臺上靜靜端放的瓷罐應聲而開。
一團光影緩緩飄出,繼而化為了一老者的虛影。
老者鬚髮皆白,靜靜的懸浮於大殿之中,一臉狂喜的看向了那光旋中的山河永珍圖,雙眸間似有淚光閃爍。
“嘿嘿.....我就知道......經我妖陽淬體而無絲毫損傷,更不經我傳授裂變功法,只從妖陽中便差點衍生大道,大器可成.....大器可成啊....哈哈....”
正是邵逸的第一個師傅,此時他狀若癲狂,時而目光呆滯,時而仰天狂笑。
“老鬼,你他,媽的小心點,別一個不留神笑過去了,老子還等著你兌現諾言呢。”
玉柱中的聲音再次響起,老者聞聲停止了狂笑,並不屑的看向了那根玉柱。
“諾言?什麼諾言?老夫跟你這隻小貓能有什麼諾言?”
“吼~”
一聲虎嘯,憤怒的嘶吼聲,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著。
繼而是“咚咚”的撞擊聲,一隻頭生犄角,背生雙翼的虎形荒獸,瘋狂的撞擊著囚困他的那根玉柱。
玉柱也在他劇烈的撞擊中,爆發出了更加刺目的光芒。
隨著那怪虎的劇烈撞擊,玉柱之上乍然出現了一道道細紋,似隨時都會破碎一般。
老者更加的不屑,甚至沒有再多瞥一眼那根玉柱,緩緩閉起了雙眼,任由那頭怪虎瘋狂的撞擊著,嘶吼著。
隨著細紋的逐漸增加,玉柱之上隱有淡淡的符文縈繞,不斷修復著玉柱上那些細小的裂紋。
許久,撞擊之聲緩緩停止,符文也逐漸淡去,玉柱竟無一絲損傷。
“傲慢老鬼,你他,媽真是個言而無信的畜生,不是說過,只要第一張永珍圖出現,我就可以獲得自由嗎.......?”
嘶啞的聲音逐漸低沉,聲音中有著濃濃的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奈。
老者聞聲,睜開了雙眼。
“不錯,老夫是說過,但是現在這傲慢仙府,已經不歸我掌控了你不知道嗎?”
老者愜意的說著,似乎自己的言而無信,是理所當然一般。
“難道你就不能放了我嗎?我究竟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呵呵.....可笑的是,八千多年過去了,我竟沒弄明白,你當時為何囚禁於我.......”
怪虎自嘲的笑著,沒有一絲憤怒,言語間卻有無盡的落寞。
聞聲不語,老者的臉龐上卻略有尷尬之色。
輕咳一聲,老者揹負起雙手,挺了挺身軀,又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八千年還沒磨去你的性子。你或許不能理解,但老夫是要送你一場造化......現在第一張永珍圖已經出現,老夫準你說話了,你可以自己跟我那小徒弟商量,或許他會放你出來。”
“不過,你命魂已被老夫鎖於天機柱中,你與這傲慢仙府一樣,都是
屬於他的,即便獲得自由,也只可為他靈獸,若有忤逆之心,老夫一念之間,便可讓你魂飛魄散。”
冷冷的說著,老者的臉龐上再沒有一絲往日的慈祥。
說完,老者轉身,便欲回到那瓷罐之中,似又想到了什麼,繼而緩緩轉身,雙眸再次冰冷的凝望著那根玉柱。
“老夫魂魄未散之事,不可與他提及,待時機到時,老夫自會跟他相見,你可明白?”
看著老者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對於眼前這老者的畏懼,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他清楚的記得,八千年前,自己全盛之時,仍沒逃過這老者的一掌之威。
“知道了....”
仍硬氣的回答著,這是屬於一隻半神獸最後的尊嚴。
聞聲。
老者緩緩轉身,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了瓷罐中。
玉柱的光輝卻並未隱去,那怪虎在玉柱中徘徊踱步,焦急的等待著邵逸的醒轉。
封谷靈境。
那母陣之上,忽有一陣微光浮現,緊接著數道身影緩緩凝現,出現在了山谷中。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小逸他們幾個人呢?”
藥老和李劍宗的魂魄,匆匆飄到母陣旁,見並無邵逸幾人的身影,焦急的向來人詢問著。
“這....是什麼?”
來人正是望月宗弟子,被宋超率先傳送了回來。
眾人忽見兩個光球飄來,盡皆緊張的向光球看去。
又是數道微光浮現,母陣之上多出了百餘道身影。
宋超、東東和杜老匆匆向兩個魂魄走來。
“師傅,我們得手了,哈哈。”
“是啊,跟小逸預想的一樣,那鎮守靈礦的崇山宗長老真的走了,很順利。”
宋超和杜老一臉興奮的向藥老和李劍宗說道。
“小逸他們呢?”
藥老又焦急的向宋超和杜老問道。
“似乎是在幫黃振渡劫.....”
“放心吧師傅,小逸沒事,一會就回來了。”
寬慰著藥老和李劍宗,宋超心中一樣無比擔憂著。
“這是.....陳師伯和李師叔嗎?”
眾人圍攏了上來,不確定的向宋超問道。
“怎麼?你們這群小傢伙,不認得老夫了嗎?”
“哈哈....我們變成這副怪樣子,也不怪你們認不出來。”
二人哈哈朗笑著,向眾人說道。
眾人見狀,不再遲疑,匆匆向藥老和李劍宗的魂魄拜去。
“拜見二位長老。”
眾人拱手俯身,盡是一臉的驚喜。
“好了,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新家了,希望你們能儘快適應這裡的環境。”
藥老含笑向眾人說道。
眾人聞聲,認真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
“這是什麼地方?”
“是啊,好充盈的靈氣。”
“對啊,就算是咱們宗中後山的靈田,也沒這麼濃郁的靈氣啊!”
噪雜的議論聲驟然響起,那一道道議論聲中,盡是難以置信和濃濃的驚喜。
“哈哈....”
看著眾人的表情,藥老滿意的朗笑著。
“臭藥罐.....被你撿了個大便宜,收了個好徒弟.....早知道.......”
欲言又止,李劍宗言語間盡是酸意。
“那是老夫教的好.....你嫉妒個屁....”
“你教個屁.....”
二人爭論著。
就在眾人仍沉浸在狂喜之中時,又一道微光亮起,母陣之上,有兩道身影緩緩凝現。
“是黃振和剛子回來了。”
東東驚喜的喊道。
“黃振,剛子.....怎麼就你們兩個回來了,小逸呢?”
宋超匆匆迎到二人面前,見並無邵逸的身影,緊張的向二人問道。
“我老大在揍一個人,怕我們礙事,讓我們先回來了。”
剛子傲嬌的說著,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說清楚點。”
藥老和李劍宗的魂魄也圍了上來,焦急的向二人問道。
“師傅師伯,是這樣的,我本來已經渡劫完成了,正要回來的時候,剛子突然頓悟了。”
“什麼?你是說這個笨蛋也裂變了嗎?”
李劍宗驚喜的向剛子看去。
感受著剛子周身那隱隱的靈力波動,顯然已經破入了裂變初期。
“那後來呢?”
藥老焦急的向黃振繼續追問著。
“我老大怕崇山宗那群人打擾剛子渡劫,便去引他們走了。後來又來了一個年輕人,似乎修為比崇山宗那幾個人高出一些,我老大就引了劫雷劈了那年輕人.....”
“是啊,等我渡劫完成,那年輕人也被我老大引的劫雷劈的半死不活了。”
“在這西域,誰還是我老大的對手?”
剛子和黃振一五一十的向眾人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盡是驕傲之色。
“年輕人?崇山宗有比鰲烈他們修為更高的年輕人嗎.......?壞了.....”
“那年輕人是不是一身黑衣,二十多歲的年紀,面容煞白?”
似乎已經猜到了二人口中所述之人是誰,藥老和李劍宗各自驚呼一聲,大叫壞事。
“是啊師伯,您怎麼知道的?”
剛子不解的向藥老和李劍宗的魂魄問道。
“百里殺....那是百里殺....”
“完了,小逸對上他豈有有活命的機會?”
深知百里殺修為的恐怖,二人顫聲自語著,在空中焦急的徘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