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哪裡?”

顧矜瞧著開車的趙嚴,不解的詢問。

就在剛剛,趙嚴找來警察將那兩個意圖侵犯的惡人給帶走,然後趙嚴上了車,什麼都沒問就直接開車。

趙嚴一邊開車,一邊看了眼副駕駛的江淵,聲音公事公辦“我要送江董回去!”

顧矜一聽,連忙朝趙嚴說道“那你停車,我要下車!”

趙嚴是送江淵回去,她坐在車子裡算個什麼事,若不是她信任江淵,她怕是早就嚇哭了。

聽見顧矜嚷著要下車,趙嚴開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倒是江淵冷笑一聲“下車?就你現在的模樣?”

江淵的話讓顧矜愣在那裡,是的,她現在赤裸著雙腳,手機在剛剛和歹徒爭執間已經摔壞,再加上她臉頰紅腫,衣服也被撕扯的有些亂,此時又是半夜,她若是獨自下車,難保不會再遇見這樣的惡人。

“那麻煩你送阿...送江董回去的後,稍微送我一程!”

顧矜語氣帶著幾分祈求,她是真的怕了。

趙嚴沒有回答,車裡很快就恢復安靜,不過一會趙嚴就將江淵送到他名下一處別墅外。

而趙嚴則是立刻下車,他倒不至於沒地方去,身為江氏掌權人江淵的私人助理,趙嚴在這附近也是有著自己的房產,當然這也是江淵給他買的。

趙嚴根本不需要開車,只需要走幾步就能到家。

顧矜眼睜睜瞧著趙嚴離開,而此時江淵已經下車,顧矜只能連忙追上江淵“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江淵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顧矜,她此時臉頰已經腫很高,雙腳都是汙漬,一雙眼睛還帶著紅,可她卻沒有再次哭泣,這讓江淵有些新奇。

他還記著,顧矜是個很愛哭的女人,也是個如同菟絲花一樣存在。

她就像是精心培育出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都是標準,但同樣也被保護的很好,根本就經受不住任何風吹雨打。

江淵還記得,以前顧矜總愛追著自己跑,一開始他對顧矜並不在意,不過又是一位想要套牢自己的千金小姐。

可每次,他拒絕了顧矜,顧矜一邊哭一邊又會繼續跟著自己,後來慢慢接觸,他發現顧矜的好,也喜歡上這個女人。

江淵以為,顧矜遭遇這樣的事情,該哭很久,卻沒想到她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冷靜下來,這似乎和他記憶中的顧矜有些不同。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

江淵居高臨下的瞧著顧矜,眼神裡帶著俯纜的壓力。

顧矜自嘲一笑,是啊,她憑什麼以為自己對江淵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江淵還會如同曾經那樣保護自己,到底是自己在幻想。

“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顧矜說著,毫不留戀的轉身。

哪怕現在已經是深夜,哪怕這片區域寂靜無人,哪怕她還赤裸著雙腳,可顧矜依舊要離開,因為她不想一次次被江淵看輕,更不想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

江淵瞧著顧矜決然的背影,就在顧矜要走出別墅大門,江淵卻是開了口“你想去哪裡?回那個骯髒狹窄的地下旅館?”

江淵帶著諷刺的話,讓今晚已經快要崩潰的顧矜突然發了脾氣,她轉身朝著江淵大聲喊道“是!我就是要回去!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顧矜剛剛發洩般的吼出這句話,下一秒卻突然不可置信的盯著江淵“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那裡?”

雖然今天是江淵救了自己,但顧矜從未多想,也只是以為江淵恰巧碰見,但如今江淵的話讓顧矜不得不多想。

當然,顧矜可不會自信的以為,江淵對自己戀戀不忘、舊情難忘。

江淵瞧著顧矜的眼神從不可置信然後到憤怒,心裡有股陌生的奇異感,或許是曾經的顧矜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小鳥依人,永遠都是善解人意,那是討好,可如今的顧矜卻多了自己的情緒,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是你,收購了我原先的房子?”

顧矜的話雖然是疑問,卻又帶著肯定,她又不死心的接著問道“是不是你,在我租房子的時候從中作梗?”

想想也是,那裡的房子好好的怎麼會有人要高價買,而且後來她租房子的時候,不是沒有遇見不錯的房子,可每次不是被人截胡,就是房東不租了,反正就是各種問題。

以前顧矜還以為是自己倒黴,可如今細想,這其中或許是有江淵的手段在裡面。

畢竟江氏董事長,想要為難自己這樣一個毫無根基的人,太簡單了。

顧矜的質問,江淵沒有猶豫也沒有否認,甚至坦然回答“是我做的!”

就在顧矜不解的眼神中,江淵一步步走近顧矜,語氣明明很平靜,卻又夾雜著數不盡的震怒。

“顧矜,你憑什麼以為你在傷害我之後,還能安然無恙?你又憑什麼以為,我江淵會大度的放過你?”

江淵已經一步步走到顧矜面前,他伸手捏住顧矜消瘦的下顎,語氣涼薄“顧矜,你跟了我那麼多年,該知道我對於敵人的手段!”

江淵的話,讓顧矜忍不住瑟縮了下。

是啊,她成為江淵的女朋友後,享受著江淵的寵溺,卻忘記了江淵這個人本質上的惡。

身為江氏掌權人,江淵總能在不動聲色間將那些敵人玩弄於股掌中,她見過曾經一個在學校裡故意給江淵下絆子的學長,後來助學金沒了,考試資格取消,後來不得不輟學。

她也見識過,曾經有個江氏高層員工想要竊取江氏機密,不僅僅被江淵送去大牢,甚至加了期限一輩子都出不來。

只是曾經江淵的那些手段,都是用在旁人身上,顧矜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手段會用在自己身上。

“那你想要如何?想要我窮困潦倒?想要看我跪地哀求嗎?”

顧矜仰著臉,試圖想要從江淵的臉上看出一絲絲不捨,可惜沒有。

江淵就那麼瞧著顧矜,其實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想要如何,對於工作他能夠精準的處理,可對於感情,江淵卻是迷茫的。

在康復後,他原本是準備忘記顧矜,世上女人那麼多,他江淵只要招手有的是各種各樣的女人。

可回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不了顧矜。

江淵故意邀請顧矜前來參加宴會,當他親眼瞧著背叛自己的顧矜過的很好,他不甘!所以他用了手段讓顧矜失去房子,看著顧矜窩在地下旅館。

江淵以為自己會快意,可等他親眼瞧見有人想要欺負顧矜,他該視而不見的,畢竟這個女人已經和自己毫不相干。

可就在顧矜要被人拖進小巷內,江淵還是不受控制的憤怒,甚至親自出面救了顧矜。

如今瞧著站在面前的顧矜,江淵捫心自問,他到底想要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見不得顧矜過的好,卻又見不得她過的不好。

顧矜瞧著江淵陌生的神色,突然有些心力交瘁,又或許是今晚遭遇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只見顧矜揮開江淵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就那麼直挺挺的跪下。

男人膝下有黃金,女人何嘗不是!顧矜也是個驕傲的人啊,她自小家境優渥,讀書更是排名靠前,她就如同驕傲的白天鵝,可此時她卻毫不猶豫的跪下,哪怕她的脊背依舊挺直。

“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求求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顧矜仰著臉,眼神裡帶著無窮無盡的哀愁。

顧矜怕了,她知道江淵的手段是多麼可怕,她根本就無法和江淵抗衡,最困難的是,她必須掙錢給安安治病。

想到安安,什麼矜持什麼尊嚴都不重要。

江淵就那麼冷眼瞧著顧矜跪在自己面前,她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

江淵見過很多人朝自己下跪,那些人有些恐懼有些咒罵,唯獨顧矜哪怕跪著,卻讓自己覺著胸口的位置悶悶的,一點報復的快感都沒有。

他彎下腰,輕輕擦拭顧矜眼角的淚痕,聲音帶著呢喃“想讓我放過你,呆在我身邊,直到我膩了為止!”

江淵的話讓顧矜瞪大雙眸,而江淵卻是下了某種決定。

江淵不是個優柔寡斷之人,他發現自己對顧矜似乎放不下又不能容忍曾經的欺騙,既然問題都出在顧矜身上,那麼江淵就要從顧矜身上找答案。

或許是曾經在他最愛顧矜的時候,顧矜背叛了自己,江淵這才戀戀不忘,他想試一試,若是此時的顧矜在自己身邊,自己或許會厭棄她,直到完全放下她。

到那個時候,他可以再次經營一段感情,或者遵從安排聯姻。

顧矜就這樣被江淵帶進他的別墅,她忐忑不安的走進別墅,看著江淵脫下外套,整個人卻是猛的朝後退了一步。

江淵瞧著顧矜防備的神色,譏諷道“做都做過了,何必裝作一副清純模樣!”

此時的江淵似乎渾身都帶著刺,句句刺著顧矜,而不是曾經那般,處處體貼。

江淵的話讓顧矜臉色紅了又白,她和江淵的確同居過,他們如同最幸福的情侶,每天醒來互道早安,晚上窩在江淵的懷中熟睡。

“既然你那麼厭惡我,何必又讓我呆在你身邊!”

顧矜並不贊同,她不怕江淵對自己做什麼,是怕自己放不開江淵。

江淵瞧著顧矜,姿態帶著掌控般的高高在上“顧矜,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

江淵的一句話讓顧矜閉上嘴,是啊,她忘記此時的自己不僅僅沒有任何儀仗,甚至還需要工作掙錢,她又拿什麼和江淵討價還價。

當初自己離開江淵的時候,不就該清楚的知道後果嗎。

江淵已經沒有耐心繼續和顧矜站在這裡討論,他轉身就朝著別墅走去,立刻就有等候的傭人連忙開啟門。

大門並未立刻關上,江淵雖然已經進了屋,但傭人卻依舊站在門口,雙眼瞧著顧矜的方向。

此時顧矜的腦子裡很亂,今晚遭遇的事情太多,導致顧矜根本就不能好好思考。

可顧矜卻無比清楚的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江淵的手掌心,今天或許江淵可以讓她失去房子,明天就可以讓自己失去工作,這是自己承受不了的後果。

沒有繼續考慮,顧矜赤裸的雙腳踩在草地上一步步朝著別墅走去,那裡燈光明亮,可顧矜卻覺著未來似乎一片黑暗。

等顧矜站在別墅門口,傭人是位四十多歲的精幹婦女,她瞧了眼顧矜的雙腳,連忙從裡面拿出一次性拖鞋放在顧矜腳下。

“謝謝!”

顧矜道了謝,深吸一口氣踏入這棟別墅內。

哪怕這裡只是江淵偶爾居住的場所,但別墅裝修的格外精緻典雅,簡單的色調卻充斥著豪華。

別墅內很安靜,江淵進來後就去了房間,顧矜站在大廳內的吊燈下,有些彷徨,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自己要去哪裡。

還是身後的傭人上前來說道“請隨我來!”

說著,就帶著顧矜去了一處客房。

雖然客房很簡單,但比起顧矜所居住的那地下旅館不知好了多少,等顧矜站在房間裡,心這才踏實了些。

顧矜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裡自己狼狽的模樣,自嘲一笑。

而此時在另外一間房間裡的江淵卻是坐在陽臺上吸菸,江家三個晚輩其實都吸菸,不過他們都沒有煙癮,有時候是應酬,有時候是一種排解,而此時江淵捏著煙,更多的是煩躁。

江淵覺著如今的自己似乎被分成兩半,一半恨著顧矜,恨不得讓顧矜嘗試世上所有的痛苦。

另外一半的自己卻又戀戀不捨,甚至還迷戀著顧矜。

江淵向來行事果決,顧矜的存在讓他有些舉棋不定,而身為江氏掌權人,這種感覺他太陌生,卻又不得不面對。

一支菸燃盡,江淵似乎下定決心。

既然他已經把人弄回自己身邊,那麼他就隨心而為,看看到底是自己放不下顧矜,還是能厭惡顧矜,從此失去這個軟肋。

只是,想到顧矜如今窮困的生活,江淵有些不解,畢竟顧家大小姐怎麼也不該因為沒錢租房子發愁,他想了想還是撥通趙嚴的電話,讓他查查顧矜和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曾經他避之不及的事情,如今終於開始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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