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庭院內,兩位美貌的女子正相對而立,淺笑淺談。

“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見你,你是被阿淵邀請的嗎?”

衛雅瞧著這麼多年過去,依舊嫻靜美麗的顧矜,言語中帶著試探。

顧矜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原來,不知何時,有另外一個女人親暱的稱呼著江淵為阿淵。

還記得以前,除了家人外,異性中只有自己才可以叫他阿淵。

阿淵,聽說最近新開了家火鍋,我們晚上去嘗一嘗...阿淵,我好累啊,一點都不想走了,你揹我好不好...阿淵,你是我的男朋友,以後只准對我一個人好...那些話似乎還在耳邊縈繞,卻沒想到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心口似乎在滴血,顧矜卻不得不提著微笑回答“不是,我是和我朋友一起來的!”

其實顧矜也不清楚這張請柬到底是誰給自己的,是江夫人還是江悅,亦或者是江淵?顧矜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顧矜的回答並未讓衛雅放下戒心,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是佔據江淵整整十年的男人,她稱為江淵名正言順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江淵對她的維護舉目共睹。

若不是後來發生那些變故,她會是江淵的妻子,江氏的少夫人。

哪怕她和江淵已經分手,江淵甚至表現的對她毫無留戀,但女人的直覺讓衛雅覺著,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

“朋友?沒想到你在華城還有朋友,我認識嗎?”

衛雅詢問道。

當年顧矜一顆心都撲在江淵身上,根本就沒交過什麼朋友,衛雅也不覺著今天這場合能有誰能帶顧矜進來。

若真的是江淵給顧矜的請柬,那麼江淵到底想要什麼。

“我朋友是許皖!”

顧矜不想撒謊,可此時她也不能說出這個請柬到底是誰給的,畢竟連她自己都不知曉。

聽見顧矜提及許皖,衛雅倒是恍然大悟。

衛雅和許皖年紀不同,自然也沒玩在一起,後來許家破產她也只是一笑了之。

今天能夠記起許皖,不過是因為**大大方方的領著許皖出現,而許皖似乎也得到江家人的認可,這才讓衛雅多了幾分關注。

若是許皖帶顧矜來的,衛雅倒不懷疑什麼,未來江家兒媳帶個客人,很簡單的事情。

只是,衛雅皺著細軟的眉打量著顧矜,神色帶著為難“顧矜,相識一場,有些話我覺著該說清楚!”

不等顧矜開口,衛雅自顧自的說道“你今日來江家存著什麼心思,你我心知肚明,就像是當年你為何接近江淵一樣!那個如同明月般的人,你得到了卻不珍惜,在江淵最困難的時候,你拋棄了他!如今又何必來到這裡,難不成你還想勾引江淵不成?”

衛雅的話讓顧矜臉色發白,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這番話刺激的。

衛雅的話撕開那些偽裝,露出血淋淋的真相,也是讓顧矜日日悔恨難堪的事實。

“我沒有!”

顧矜失口反駁,她從未想要再來打擾江淵,她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更沒想過再次獲得江淵的愛,她不配!她出現在這裡,不過是抵擋不住內心的思念,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夠了。

“你沒有?你沒有為何要出現在這裡!顧矜!我若是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江淵面前!”

衛雅說著,神色中帶著怨恨。

是啊,那個是她愛慕多年追求多年的男人,顧矜得到了卻不珍惜,衛雅多麼恨又多麼不甘。

顧矜捂著唇顫抖著,她是該一輩子都不出現在江淵面前的,她也做好這樣的打算,但當她真的拿著江家的請柬,她還是不受控制的來了。

“不要再用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打動不了我,也打動不了江淵!”

衛雅還想繼續刺激顧矜,卻瞧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宴會廳走出,朝著庭院這裡走來。

衛雅立刻收斂臉上的神色,她看了眼顧矜,心砰砰跳著不停,她害怕,害怕江淵是為顧矜而來。

衛雅壯著膽子,提起拖地裙襬款款朝著江淵走去,神色帶著親暱的笑意“我這才離開多久就來找我!”

說著,衛雅試探的挽起江淵的手臂,當江淵沒有拒絕的時候,衛雅內心狂喜,臉上更是帶著羞澀。

顧矜眼睜睜的瞧著江淵朝這裡走來,眼睜睜看著另外一個女人笑意豔豔的站著他的身側,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神裡再無自己。

不同於剛剛隔著許多人的偷窺,此時顧矜才仔仔細細看清江淵,他變了,似乎又沒變。

他的眉還是那樣濃如同墨一般,他的眼窩頗深,嘴唇雖然薄可是顧矜知道很熾熱。

可是他變了,他曾經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裡都是自己,他會朝自己微笑,不是隔著千山萬水的笑意,而此時,他就站在面前,他的眼睛裡再也沒有自己。

顧矜覺著胸口的位置疼的想要哭,呼吸困難。

她以為自己經歷了那麼多,已經變得無堅不摧,原來遇見江淵,她還是那個軟弱愛哭的顧矜。

顧矜就那麼瞧著江淵,眼角的淚順著臉頰一滴滴落下。

江淵神色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瞧著顧矜,幾步之遙的顧矜哭的梨花帶雨,她哭起來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有一雙含淚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你,似乎有無盡的話要說。

“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呢?”

衛雅挽著江淵的手臂,趁著江淵有動作之前連忙拿出紙巾遞給顧矜。

衛雅也不想的,哪怕江淵什麼都沒做,可衛雅就是有種感覺,若是顧矜再這樣繼續哭下去,難保江淵不會生出憐憫之心。

畢竟曾經不就是這樣嗎,只要顧矜一哭,江淵總是會妥協。

顧矜接過紙巾,胡亂的擦拭著臉頰的眼淚,哪怕妝容花了也沒關係。

她知道自己出醜了,她不該的。

“對不起!”

顧矜低著頭說道,這話不知是對衛雅說的,還是對江淵說的。

還沒等衛雅開口,身後的江淵卻是攬住衛雅的肩膀,聲音清越“外面太冷,先回大廳吧!”

江淵關切的話讓衛雅臉上帶著喜色,她迫不及待的點頭,眼神裡帶著些許嬌羞和興奮。

“嗯!”

衛雅乖巧的站在江淵身旁,隨著江淵轉身離開,心裡如同開了花。

衛雅追求江淵多年,江淵對她一直都很冷淡,哪怕是如今也是如此。

剛剛的江淵,可以說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讓衛雅感覺到希望。

顧矜眼睜睜瞧著江淵攬著衛雅走入宴會廳,他們看起來格外般配。

庭院內冷的可怕,可比天氣更冷的卻是人心,那個曾經只會關心自己的男人,如今卻關心另外一個女人冷不冷,而自己淚流滿面他也無動於衷。

顧矜顫抖著身體,她該回宴會廳的,只是想到走進宴會廳就會瞧見江淵和衛雅親近的模樣,她寧願站在外面受凍。

江淵攬著衛雅走進宴會廳,撲面而來的暖氣讓人身體舒展些許。

與此同時,江淵似乎很快就鬆開攬著衛雅的手臂,神色高深莫測。

衛雅心裡一空,也許是今晚見著了顧矜,也許是剛剛江淵的動作讓衛雅有了希望,她壯著膽子再次挽住江淵的手臂,聲音輕柔“阿淵...”雖然衛雅在顧矜面前稱呼江淵為阿淵,但其實那都是故意的,私下裡她只能稱呼江總,多麼疏遠的稱呼。

江淵眉梢動了動,他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眼神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衛小姐還是稱呼我江總比較好!”

江淵的話讓衛雅瞬間被打回原形,只餘滿身尷尬。

其實衛雅已經習慣江淵這樣疏遠的態度,只是今日衛雅想要求個究竟,更希望在江淵這裡得到一個保證。

不顧很多人想要靠近江淵談話的意願,衛雅站在江淵身側,臉上帶著笑意,可聲音卻充滿激烈“是因為顧矜嗎?是不是你今天對我的親近都只是做給顧矜看的,我只是你用來刺激顧矜的棋子!”

衛雅的質問讓江淵有些不耐,他轉動了下手腕處名貴的手錶,神色並未有半分惱怒。

“我以為衛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竟有些失望!”

江淵淡淡說道。

江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可就這樣模稜兩可的態度讓衛雅幾乎要發狂,她拽著江淵的衣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太猙獰。

“江淵!顧矜對你做過什麼你還記得嗎?她就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我!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你今天做這些,難道就沒有為我想想嘛?我也是人,我也會胡思亂想!”

衛雅質問道。

此時的衛雅,不是平日裡端莊能幹的衛家大小姐,她只是個被情所困的女人。

江淵瞧著自己的衣袖已經被拽的有些褶皺,再看著衛雅神色崩潰,可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如同波瀾不驚的海面。

“難道你不是?”

江淵瞧著衛雅。

“什麼?”

衛雅有些懵的看著江淵,只是瞬間她明白了江淵的意思,突然有些悲哀的低下聲“難道在你江淵的心裡,我對你的所有都只是為了你江淵江氏掌權人的身份嗎?”

江淵瞧著衛雅一副被傷了神的模樣,臉上竟然出現淡淡的笑意。

“不然呢?當初衛家傾盡全力送你來我身邊,不是因為我的身份?”

江淵似乎只是在說件稀鬆平常的事情“當年我在國外受傷生死不明,你不也在國內玩的風生水起!而如今,你再次來我身邊,難道不是因為衛家允許,而我又安然無恙的緣故?”

江淵將事實的真相赤裸裸的撕開,而他對於這些已經習以為常。

從小到大,因為他是江家的繼承人,圍繞在身邊的都是些討好的人。

江淵一直都遊離之外,不反感也不拒絕,他知曉這是身為江家繼承人所應該承受的。

只能說,顧矜是江淵的意外也是例外,而有一個顧矜已經夠了。

江淵的話讓衛雅遍體生寒,她想要解釋卻又解釋不了,張了張嘴巴只能無助的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衛雅的確喜歡江淵,但就如同江淵所言,這都是建立在江淵是江家掌權人的條件之上。

若是江淵只是個普通家世,她衛雅自然不會如此苦苦追求多年。

當年她追求江淵可謂是用盡手段,最後只能眼睜睜瞧著江淵和顧矜在一起,為了及時止損,她退出了。

後來江淵出事,她的確想過要去找江淵,可家人都告訴她,江淵很有可能永遠醒不來,而江家今後會是江雲澤的,她去陪江淵不過是無用功。

那個時候的衛雅遲疑了,甚至是退縮了,她沒有去尋江淵,也沒有在江淵最困難的時候陪伴。

直到如今,江淵康復回來接手江家所有產業,她這才在家人的鼓舞下,想要繼續追求江淵。

衛雅不能否認,她的確喜歡江淵,但更喜歡的卻是江淵的身份。

衛雅的告白,江淵神色變都沒變,他只是扯出自己的袖子,語氣緩和“最近衛家想要的那塊地皮,我們江氏自然可以給,但你身為衛家的大小姐,陪我逢場作戲而已,並不虧!這筆買賣,衛小姐以為如何?”

如果說剛剛江淵的話已經讓衛雅覺著害怕,那麼此時的江淵在衛雅看來更是如同惡魔般恐怖。

衛家的確想要從江氏手中拿到一塊地皮,可這件事情除了父母無人知曉,江淵是怎麼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江淵能夠知曉這些,甚至能夠面不改色的來談條件,這是一個多麼深不可測的人,怪不得江氏在江淵手中一直穩固,這樣的人誰又敢對他做什麼?甚至衛雅不禁在想,當年顧矜這樣對江淵,江淵真的會放過顧矜嗎?瞧著江淵已經不願多談準備離開,衛雅下定了決心,連忙朝江淵說道“江董!這筆買賣,我做!”

衛家需要那塊地皮,而衛雅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在江淵眼中根本不夠看,雖然江淵只是把自己當成個棋子,但衛雅不得不答應下來。

畢竟衛家需要,而她身為衛家人,這也是她該做的!衛雅甚至有些奢望,假戲成真,若是她和江淵真的成了呢,從哪個角度而言,她都不吃虧。

江淵並未停留,只是在離開之時,眼眸朝宴會廳外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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