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澤,你還生氣呢,這都生氣多少天了,彆氣了好不好?”
許皖扯著江雲澤的胳膊,輕輕晃了下撒嬌道。
距離那天跳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幾天江雲澤都在和許皖鬧彆扭。
說是鬧彆扭吧,他對許皖一樣關心,晚上會擁著許皖睡覺,會抽空陪著許皖一起吃飯,甚至也會在早上醒來親吻許皖的額頭。
但是他不再和許皖說話,整個人木著一張臉,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許皖事後也認真的想了了下,是自己做事太莽撞了,如果自己是江雲澤,也許會比江雲澤更生氣的。
江雲澤不為所動,他這次是真的氣壞了,晚上做噩夢都是許皖跳樓的那一幕。
可他又太愛許皖,打捨不得,罵也捨不得,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讓許皖知道自己錯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好傷心!”
許皖故意垂下眼角,露出很難過的神色。
明明知道許皖是裝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軟,可江雲澤就是拿許皖沒辦法,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
“皖皖,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是我自己的緣故,讓你要面對那樣的情況,可是皖皖,你要明白,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江雲澤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教育許皖。
要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曾經許皖和許薄那次也是,他感覺自己遲早都要被許皖給嚇死。
“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錯誤,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了,所以,阿澤這次不生氣了?我們和好吧?”
許皖歪著腦袋,笑眯眯的鑽進江雲澤溫暖的懷中。
許皖很清楚,江雲澤因為太愛自己才會這樣,所以她感受到的不是江雲澤生氣,而是自己被深深的愛著。
“好,我不和你置氣了!”
江雲澤無奈的捏了下許皖的鼻子,他又怎麼捨得和許皖鬧彆扭,不過是害怕極了,又沒有辦法才這樣。
瞧著江雲澤是真的不生氣了,許皖也鬆口氣,連忙摟著江雲澤的脖子,使勁的在江雲澤的臉上親了好幾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許皖拍著彩虹屁,反正她現在是理虧,自然是撿著江雲澤愛聽的話去說。
果不其然,許皖的誇讚讓江雲澤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就是這樣沒出息,只要許皖說句好聽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白牙,反正這輩子是載在許皖手中了。
江雲澤抱著許皖直接將人給扔上了床,而許皖呢想著自己這次的確做的有些不對,自然就任由江雲澤為所欲為。
等許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原本這個點,江雲澤應該去公司忙碌了,可此時江雲澤依舊躺在許皖身旁,正睜著眼睛含笑的打量著許皖。
許皖不太好意思的用被子矇住腦袋,覺著自己睡著的樣子肯定很傻,江雲澤盯了這麼久,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好了,別悶壞了自己,起得來嗎?”
江雲澤笑著將被子給拉下來,露出許皖悶的紅通通的小臉來。
許皖平日裡著裝打扮都不是特別青春,屬於很通勤的那種,但卸去妝容,許皖白淨的臉上是這個年紀的青春感,如果她現在走在大學裡,也只會讓人以為是新來的小學妹,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一聽這話,許皖的臉色更紅了,她害羞帶怯的瞪了眼江雲澤,可目光裡都是風情。
昨晚江雲澤折騰的狠了,若是以往許皖自然是拒絕的,偏僻如今許皖理虧,自然就由著江雲澤為所欲為,而後果就是許皖覺著腰痠背痛。
“不許說!”
許皖鼓著臉頰惡狠狠道。
江雲澤笑的合不攏嘴,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了!”
江雲澤扶著許皖起身,將牙膏擠好,漱口水放好,甚至連洗臉的潔面乳都弄好,許皖就只需要站在洗手檯前,等著江雲澤伺候就好了。
洗漱後,江雲澤點好早餐送進房間裡,許皖的確有些餓了,吃的很香,但姿態卻依舊很優雅。
“我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你這邊的工作都結束了吧,我定的中午的機票!”
江雲澤拿著紙巾給許皖擦拭嘴角,一邊對許皖說著安排。
一聽這話,許皖愣了下,她看了眼酒店房間,自己的那些衣服包包鞋子什麼的都已經打包裝好,也只有些隨身的東西還沒收拾,她都不知道江雲澤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
其實許皖這次已經在意國留了很長時間,一來是因為陶佳的事情,二來也是希望顧矜可以以此來多陪陪安安,但江雲澤既然提了回國,許皖自然是很樂意的。
“那,她呢?”
許皖放下筷子詢問,哪怕她知道這個時候提及陶佳的名字,只會讓兩人都覺著不愉快。
可這次江雲澤的神色卻沒有如同以前那樣充滿煩躁,嘴角的笑意很淡薄,他伸手又給許皖夾了點菜。
“放心,一切我都會處理好!”
江雲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雖然許皖心裡有很多疑問,甚至想問問江雲澤,他是不是準備一走了之。
可哪怕他們回國了,陶佳依舊可以找到江雲澤,更何況陶佳也是真的為了救江雲澤受傷,他們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好。
可許皖沒有問,她信任江雲澤,哪怕江雲澤是個脾氣很壞,甚至是非觀都有些扭曲的人,但她知道,江雲澤有著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他不會真的對陶佳不聞不問。
吃過早飯,許皖就拿著平板在那裡看看新聞,而江氏的大老闆江雲澤則是蹲在那裡收拾許皖的隨身物品。
許皖抽空給顧矜發了條資訊,也告訴她要回國的訊息,至於安安怎麼回國,許皖已經做好了計劃。
許皖已經告訴楊漫讓她今天下午就飛來意國,把安安帶回國。
雖然把安安帶回國內充滿危險,但比起被安安的存在被發現,許皖和顧矜都覺著不能把安安一個人留在這裡,這對安安的成長很不好。
江雲澤收拾好東西就兩手不閒的拎著行李箱走出酒店退房,而李謹則是將行李箱給接過去,然後很有眼色的沒有去打擾兩人。
等許皖上了車,她瞧著江雲澤帶著自己來到醫院時,更是不太明白,但這不妨礙許皖一直緊緊跟隨著江雲澤的腳步。
推開病房的門,不僅僅陶佳躺在那裡,連陶董和趙軍也在,幾人瞧見江雲澤和許皖,神色不同。
陶佳有些激動的想要起身,她沒想到江雲澤會來,畢竟自從上次跳樓事情後,不論自己怎麼威脅,自殺也好、哭泣也罷,江雲澤從不會過來看自己一眼。
陶董和趙軍連忙扶住陶佳,可兩人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畢竟就在早上,江雲澤的助理李謹通知兩人今天來醫院,江雲澤有事要說,陶董和趙軍總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
“學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學長你不要離開我!”
陶佳又開始哭泣。
這段日子,她似乎每天都在哭,一雙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
江雲澤冷漠的看著陶佳,他端了把椅子先扶著許皖坐下,然後走到病床前打量著陶佳。
怎麼說呢,他的眼神好冷,冷的如同冬日的寒風侵襲。
而陶佳的哭聲停止,她有些害怕的看著江雲澤,不明白為何江雲澤要這樣看著自己。
“我今天和皖皖就要回國了,陶佳,你好自為之!”
江雲澤看似是囑咐,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警告。
可江雲澤的話卻讓病房裡的三人都震驚了,江雲澤的意思是什麼,他準備不承認這份恩情了嗎。
“學長,學長你不要我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陶佳想去拉江雲澤的手,卻被江雲澤給躲了去。
而此時陶董也站不住了,他沒想到江雲澤竟然是這樣的忘恩負義之人。
“江總,你未免太過分了,我女兒為了你變成這樣,你現在一走了之了,你還是個人嗎!”
陶董氣的罵道。
就連趙軍也跟著附和“江總,如今你就是陶佳的精神支柱,如果你走了,她該怎麼辦!”
幾人的話沒有讓江雲澤有絲毫鬆動,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她如何,與我何干?”
江雲澤的聲音如同從黑暗的地獄中發出,讓眾人都震驚了。
“你!你欺人太甚!”
陶董氣的用手指著江雲澤,若不是顧忌江雲澤的身份,怕是此時都要動手了。
陶佳更是捂著腦袋,尖聲道“學長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不管我了,我都是為了你啊!我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
許皖皺著眉坐在那,雖然她很不理解江雲澤的話,但是她知道江雲澤這樣說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為了我?的確,你陶佳可真是為了我煞費苦心!收買塔吊人員故意落下鋼塊,然後來場救命之恩,以此來獲得我江雲澤一輩子愧疚?”
江雲澤笑著說道。
若不是此時陶佳已經臥床,甚至是自食惡果,江雲澤必定會讓陶佳付出她無法預料的代價。
江雲澤的這番話讓許皖愣在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支支吾吾的陶佳,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一場精心設計。
最可怕的還是,陶佳為了能夠和江雲澤在一起,竟然肯毀了自己,這得多瘋狂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許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是她,根本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去毀了自己的下半身。
“你,你在說什麼!”
陶董不願相信,一張本就因為女兒出事變得蒼老的臉頰此時更是多出幾道皺紋。
“陶董不如問問你的得力干將趙軍,若不是他,塔吊工怎麼會如此被輕易收買!江氏又怎會因為突然的事故將開發案重新調整!”
江雲澤說著,看了眼默不作聲一直站在一旁的趙軍“趙助理可真是痴情人,為了陶佳連陶氏的利益都不管不顧了!”
“趙軍,你說,江總說的是不是真的!”
陶董質問道。
陶氏是陶家祖祖輩輩打拼出來的家業,陶董愛女兒也寵女兒,但也不能辜負了祖宗們的一番心血,更容不了有人拿陶氏的利益開玩笑。
“爸爸,不是這樣的,是學長他不想對我負責,他故意欺騙你的!”
陶佳慌忙解釋。
可此時江雲澤卻直接拿出一疊檔案扔在陶佳的床上,上面清楚的寫著陶佳所有的計劃,有認證物證,證據齊全。
對著這麼多證據,陶佳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只是白著臉一遍遍的喊著“爸爸...爸爸...”“對不起,董事長!”
趙軍突然跪在地上。
趙軍也不想的,他是董事長一手提拔的,他知道董事長有多在乎陶氏。
可他太愛陶佳了,那一晚陶佳不管不顧的衝進自己的懷中,他得到了陶佳的身體,卻也失去了陶佳。
陶佳讓趙軍替她做一場局,一場救命之恩的局。
原本,陶佳的計劃裡是塔吊工無意落下鋼塊,而她在關鍵的時候推開江雲澤,救了江雲澤,而陶佳自己呢只需要受點輕傷就可以了。
但一切的設計都沒有現實來的殘酷,當時陶佳發現了許皖的出現,那一刻陶佳慌了,也因為陶佳的慌張讓她躲閃不及被砸中了雙腿。
木已成舟,陶佳雙腿已經不能行走,那麼他們就只能將計就計,將一切都推給江雲澤,讓江雲澤愧疚一輩子。
可千算萬算,他們都沒料到江雲澤竟然如此心狠,哪怕陶佳為了他變成這樣,他從始至終也不願意接受陶佳。
陶董踉蹌了下,他撿起病床上的那些證據,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不僅僅將陶氏捲進來,甚至連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顧。
“啪!”
陶董舉起手,狠狠的扇在女兒的臉上,他此時心裡無比的失望,他的女兒怎麼會成這樣,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爸!”
陶佳慌了,她想要解釋,可陶董已經不想再聽了。
“江總,實在是抱歉,關於這次修改開發案所衍生的一切損失,我們陶氏會負責!”
陶董朝著江雲澤彎下腰。
如今陶董只期盼,陶氏和江氏的合作不會結束。
江雲澤未發一言,也不會再去關注陶佳的情況,至於和陶氏是否繼續合作,那麼要看陶董願意割捨多少。
江雲澤是個生意人,不是慈善家,而他對陶氏的容忍在得知陶佳的欺騙後,就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