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李推官精神一振,難道蘇軼昭已經知道了真相?“師父!師伯!這賬目不對!”

隨著突兀的聲音響起,是匆忙趕來的戒嗔。

他帶了兩名僧人將寺裡的賬簿箱子抬了過來,臉上滿是凝重。

“還有,咱們庫房中的沉水香沒了.”

他說著就從那大箱子中拿出一隻一尺見方的黃花梨匣子,“沉水香原本是放在匣子裡的,鑰匙只有淨樹師弟和悟能師侄有.”

蘇軼昭湊了上前,發現那匣子外還刻有“御賜”二字。

看來這匣子無法處理,便只拿了裡面的香。

“師祖!悟能萬萬不敢動這香的,平日裡一直都是淨樹師叔檢視,悟能哪裡敢動?”

悟能見狀嚇得臉色煞白,這可不是尋常之物,而是御賜,他就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今日傍晚,淨樹師叔就拿著沉水香出了庫房,說是兩位師祖那邊要換香了。

我是看著他開啟匣子的,不過之後正好有些忙碌,就沒看他取了多少.”

“會不會是正好用完了?”

蘇軼昭問道。

悟能立刻否認,“不可能,上次小僧還看見匣子裡有不少呢!”

“阿彌陀佛!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與人命相比,算不得什麼。

只是追溯這香的去處,多半與淨樹有關.”

方丈喊了聲佛號之後,分析道。

“這是御賜之物,價值不菲。

若真是淨樹師弟所偷,那他就是存了與馮氏遠走高飛之意.”

戒嗔臉色極其難看,還是注智師叔慧眼啊!“賬目有何不對?”

蘇軼昭沉聲問道。

“這賬簿一直都是他們二人核對的,不過每個月都會上交至咱們戒律閣。

自上個月交賬之後,已過半個多月了。

所出的香料與銀錢對不上,再加上採買的材料,其中一共有三百六十四兩的出入.”

戒嗔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淨樹師弟這般糊塗,為了那女子,當真不值啊!”

“可有搜過淨樹師傅的禪室?”

蘇軼昭所料不錯,最終還是因為銀錢。

“已經派人去搜了.”

戒嗔說完之後就沉默了,殿內一時靜默無言。

蘇軼昭明白這是醜事,這些僧人一時也難以接受。

她瞥過兩位高僧,發現他們已經老僧入定,開始念起了經文。

並沒有等上多久,就有僧人來稟報了。

“戒嗔師叔!禪室內搜遍了,並未發現銀錢,只找到了這個.”

眾人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隻小包裹。

戒嗔上前將包裹開啟,發現裡面是一套尋常百姓穿的湖藍色粗布短褐。

將短褐拿開,眾人又看到了一隻精緻的木匣子,旁邊還放著一張紙。

“是路引,他居然已經去官府報備過.”

戒嗔看到下面的章印,頓時肯定心中的猜測。

蘇軼昭掏出帕子,將一旁的木匣子開啟。

“居然是女子所用的飾物?”

江捕頭驚呼道。

只見匣子內躺著一隻白玉鏤空雕刻蝴蝶紋式的禁步,下方墜著豆綠色的流蘇,很是清心淡雅,但一個和尚的屋內出現這個,實在說不過去。

“銀錢居然都被拿去討好馮氏了嗎?”

戒嗔念起了清心咒,不願再看那小匣子一眼。

“這枚禁步,怕是不值三百多兩吧?”

蘇軼昭看了一眼玉的成色,覺得不可能這麼貴。

“自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成色,最多值個二十兩.”

江捕頭湊上去一看,估算道。

“這裡面沒有沉水香,不在他屋內,那當時一定就在他身上。

可之後咱們驗過屍,並未有發現.”

蘇軼昭終於找到了關鍵點,多半是謀財害命了。

“也就是說兇手為了沉水香或他手中的銀錢,害了他性命?那馮氏呢?”

李推官眉心稍稍舒展了些,目前找到不少證據,他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咱們之前就分析過,殺害馮氏的兇手,與殺害淨樹的兇手,也許並不是同一個!”

蘇軼昭覺得這兩件案子有關聯,且關聯很大,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兩件案子。

“楊山並非沒有作案的時間,他說他下晌喝醉了,而後就歇在了楊丁家。

除非他睡著的時候,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他,否則都不能保證他一直在楊家村.”

蘇軼昭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她覺得楊山有點反常,還是有些疑點的。

“咱們常人一見到親人的屍身,大多數只會沉浸在傷心中無法自拔,誰又會立刻去關注穿著和飾物呢?”

眾人聞言陷入了沉思,蘇軼昭又道:“他一上來便提了那支鎏金的簪子,後來又提過一次,說是那簪子沒了,未免太過關注.”

“那你知這是為何嗎?難道說是楊山殺了淨樹師弟,搶了他的銀錢和沉水香?”

李推官疑惑地問道。

“那馮氏呢?難道也是楊山所殺?要說另有其人,可目前也沒有其他嫌疑之人了。

淨樹擺明了是想和馮氏私奔,他真的會殺馮氏?”

江捕頭也跟著問道。

“目前尚且不知,等明日見到楊丁一家人,或許還會有更多的線索.”

蘇軼昭說著又想起了之前派去楊家村的人中途折返,不禁心中有了一絲擔心。

幾人將現有的線索又捋了一遍,蘇軼昭這才回廂房歇著。

或許是認床,就像是當初剛到蘇府的第一個晚上,蘇軼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等剛剛睡沉,蘇軼昭就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蘇公子,您快醒醒,別睡了,情況有變!”

門外的聲音很急切,蘇軼昭二話沒說,隨手拿起床邊的外裳穿上。

將頭髮勉強紮了個髮髻,半披在身後的頭髮隨意抓了抓,一把撈起還在做夢的相思放在袖子裡,蘇軼昭就開了門。

“出什麼事了?”

蘇軼昭一開門,見是個衙役,便立刻問道。

“咱們快去戒律閣,邊走邊說!”

“今日一大早,大人派咱們去衙門多叫了幾名衙役,準備去楊家村的半道上搬石頭。

咱們天還未亮就出發,還喊了前面村好幾個村民,這才將攔路石給搬開.”

蘇軼昭聞言忍不住提醒道:“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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