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桔子想到此處,心中大驚,轉頭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便有些怪異起來。

該不會是?世子爺今年不過才十五,因身體有恙,便一直不近女色。

哪位少年不慕少艾?偏偏世子爺每日裡不是舞文弄墨,便是忙於政務,好似對風花雪月之事從未上心過。

這龍陽之好其實並不稀奇,戀、童他也不是沒聽說過,難道他家世子爺就好這口?這麼一想,小桔子頓時覺得驚悚萬分。

這可不成啊!看來得找機會書信與王妃,世子爺將來可是要承爵的,子嗣繁衍何等重要?“哎喲!”

小桔子捂著被撞疼的額頭,抬頭一看,卻見世子爺正冷眼瞧著他。

“怎麼?路長在本世子臉上不成?”

宗澤銘冷哼,這小桔子一路偷看自己好幾次,不知道心裡在尋思什麼呢!“是奴才一時不察,請世子爺恕罪!”

小桔子剛才走了神,連忙躬身行禮。

見著世子爺徑直往前走著,他鬆了口氣,連忙跟上。

“昨兒書房裡來伺候的叫什麼來著?小喜子?辦事穩妥,還懂規矩,你要是覺得累了,他或許還能替你分擔一二!”

小桔子心中大驚,連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世子爺!奴才每天都精力充沛,還是不勞旁人費心,您使喚奴才也順手了不是?”

蘇文卿打量著偏廳的佈置,不免讚歎道:“難怪外頭傳皇上對京安世子寵愛有加,三哥你瞧瞧這佈置.”

蘇文卿隨手拿起手邊的一隻琉璃盞,定睛一看,頓時激動了起來。

“三哥!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藩國進貢的八寶琉璃盞啊?之前我在文會上見過這琉璃盞的畫,與眼前這隻琉璃盞並無不同!”

“這御賜之物,居然大喇喇地擺在偏廳?聽說這京安世子平日裡賞賜不斷,還真是言必有據啊!”

蘇文卿感嘆出聲,自踏進這王府,一路行來,這滿眼的富貴,簡直超乎想象。

“嗐!老四你快過來,別亂動!”

蘇文洲只覺得丟臉,這老四當真是上不了檯面。

見著一旁候著的丫頭臉上帶著笑意,蘇文洲只覺得連個下人都笑話他們沒見識。

早知道就不應該帶老四過來,屬實丟臉。

“不過是欣賞,三哥何必如此?”

蘇文卿剛說完,就被自家三哥一把拉到了椅子上。

蘇文洲冷冷地瞪了眼這個不著調的弟弟,心中叫苦不迭。

父親說此事與端陽王府扯上了關係,他們蘇氏乃純臣一脈,不可與端陽王府走得太近。

可只派老四來,又怕老四不會說話,得罪了人。

再說老四隻是一介白身,這世子爺性情又如此乖張,可別給對方留下口舌。

蘇軼昭只覺得自己做了個香甜的夢,這個夢有點長。

……睜開雙眼之際,卻又忘了夢境中的內容。

她長嘆一聲,後背處的疼痛提醒著她,以後可別再多管閒事了,這是個血淋淋的教訓啊!掙扎著起身,身旁突然伸過一隻手臂,按住了她的身子。

“蘇少爺還是別起身了,世子爺說您的傷口還未癒合,需要臥床靜養。

來!喝一碗燕窩粥墊墊肚子。

昨日不曾進食,想來是餓了!”

清脆的聲音傳來,蘇軼昭轉頭看去。

昨兒神志恍惚間,聽得這名長相清秀,年方十三的丫頭名叫翠鶯。

“我這一睡,竟是睡了一天一夜?”

蘇軼昭有些驚奇,她傷得這麼重?想起昏迷前看到的身影,她心中暗罵,這小子該不會拉她過去當擋箭牌了吧?“是啊!咱們世子爺守在您的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剛剛才離去呢!”

翠鶯小心地將蘇軼昭扶起來,在她身後塞了個迎枕,而後舀了一勺燕窩粥,遞到了蘇軼昭的嘴邊。

不過這燕窩粥,向來都是女子食用之物,怎麼世子爺還叫她燉這些?“我自己來吧!”

蘇軼昭的手臂一動,就牽扯到了肩部的肌肉,頓時疼得輕哼了一聲。

“還是奴婢來吧!”

翠鶯連忙道。

“等等!你說是你們世子照顧我?”

蘇軼昭這才發現,剛才翠鶯說是世子照顧她的,還衣不解帶?這麻煩精有這麼好?難道是因為將她當成了擋箭牌,心生愧疚?蘇軼昭冷哼,算這小子還良心未泯。

翠鶯點了點頭,“是啊!世子爺照顧地可盡心了,都不肯讓咱們插手!”

蘇軼昭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她連忙低頭去看,發現自己的裡衣已經換成了藕荷色。

不對!她出府的時候穿的是白色裡衣,那這衣服是誰幫她換的?“這衣服,誰換的?”

蘇軼昭連忙問道。

“世子爺啊!他親自換的.”

蘇軼昭如遭雷劈,而後立馬拉開被褥看了一下褲子,果然是藕荷色。

這小子該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孩子了吧?肯定知道了,連褲子都換了。

登徒子!蘇軼昭氣得咬牙切齒,明知道她是女孩子,還幫她換衣服?不過不得不說,只有一個人知道,總比太多人知道要好。

蘇軼昭喝過一碗燕窩粥之後,突然想起這是在王府內,便立刻藉口要休息,假裝睡下。

翠鶯端著托盤出了房間,蘇軼昭等了片刻,便睜開了雙眼。

“鼠妹!你在嗎?”

蘇軼昭輕喊了一聲之後,房間內毫無動靜。

“這沒良心的也不知跑到哪裡去玩了!”

蘇軼昭嘆了口氣。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呢?你昏迷這兩日,我可是日日夜夜守在你的床前呢!”

鼠妹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對著蘇軼昭反駁道。

“鼠妹!”

蘇軼昭臉上揚起了笑容,伸手摸了摸鼠妹那油光水滑的皮毛。

“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不過我瞧你平日裡這麼膽小,關鍵時刻可不含糊。

你現在可是那什麼世子爺的救命恩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嘍!”

鼠妹在蘇軼昭的被褥上亂蹦,興奮地道。

蘇軼昭發了個白眼,果然,動物跟人的感情不是相通的。

“我差點就一命嗚呼了,你還在挖苦我!”

蘇軼昭知道自己是誤打誤撞,當時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好巧不巧的,她就撞在了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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