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將四人都詢問了一番,這四人都說王威當時就在他們身邊不遠處。

因為船工催促,他們連吃飯都是匆忙的。

吃過之後沒來得及休息,就開始劃櫓了。

“那他中途有沒有離開過呢?”

蘇軼昭見楊大人還要將剩餘的船伕帶來詢問,忍不住出聲問道。

四人都搖了搖頭,不過幾息,其中一人便想到了一件事。

“王威好像中途是離開過一會兒,不過他很快就回來了.”

“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嗎?去了多久?”

楊大人立刻問道。

“不知!就一會兒,大約半柱香的功夫?”

這船伕仔細回想後,這才回道。

劃櫓的船艙可是在最下層,從最下面一層走到上面艙房處,要多少時間呢?蘇軼昭仔細回憶著船上的結構。

第一日上船,她很有新鮮感,在船上四處晃了晃,如今心中只有個大概的結構圖。

從最底下那層到上面的船艙有兩條道她是知道的,但有多遠她就不清楚了。

船上有規矩,船客不許到下方的船艙去,底艙內的船伕不經允許,也不許來上層。

“王威,那半柱香的功夫,你去了何處?”

楊大人喝道。

“大人,草民去如廁啊!剛用過飯食,這一劃櫓不到一個時辰不換人,得先去如廁.”

王威的解釋在蘇軼昭的意料之中,她看了一眼周掌櫃,又看向楊大人。

楊大人見蘇軼昭有話要說,於是連忙緩了神色,問道:“小公子可是有疑問?但說無妨!”

“謝大人!”

蘇軼昭謝過之後,便問道:“周掌櫃!從底艙到上面的船艙,以成年男子最快的速度,需要多久?”

周掌櫃聞言思索了片刻,“大概需要半柱香的功夫,不過這中間隔了一道門,平日裡都有人看守,船伕不允許上來,除非遇到意外情況.”

“可是要將看守的船工叫來問話?”

周掌櫃很有眼色,立刻問道。

楊大人率先答道:“你去將人帶來吧!”

“若是船工證實底艙無人上來,那便能排除王威和船伕的嫌疑了。

再說半柱香的功夫,幹不了什麼.”

楊大人皺著眉頭分析,只覺得這案子著實棘手。

他對破案沒什麼經驗,平日裡只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雖然也涉及到命案的訴訟,但破案卻是前所未有過的。

“大人,咱們還是從姚氏熟悉之人查起,再往外擴充套件,這樣比較容易些!”

蘇軼昭看好半晌沒有進展,心裡也有些發急。

“也好!你有何高見,不妨說出來,若是可行,那再好不過!”

楊大人對蘇軼昭的聰慧很驚訝,正好他目前還沒什麼頭緒,不如聽聽這小兒的。

“稱不上高見,不過是有些疑惑.”

“大人剛才已經在排查王威的嫌疑,那接下來便是杜老爺和奶孃王氏,不如請周掌櫃帶人核實方才杜老爺和王氏所言是否屬實。

杜老爺說他去了甲板處,而王氏又說在房中歇息,不知可有人證?”

蘇軼昭見楊大人點頭,於是又道:“大人請派人將這些船客尋覓一處艙房,單獨詢問,並做好記錄.”

“不錯!不過如今人手不夠,蘇老爺帶來的護衛是否能借來一用?”

楊大人想到自己只帶了兩名隨從,於是便厚著臉皮問道。

“大人要用人只管吩咐,學生怎能推辭?”

蘇文卿此刻也很是上道,欣然應允。

那船工不出蘇軼昭所料,未見有人出底艙,於是楊大人便讓船工回去了。

接下來蘇軼昭就將精力放在了船客身上,這一詢問,倒是問出了一些端倪。

“要說這對夫妻,我倒是沒覺得感情有多好!”

一名年約三十的婦人捏著帕子,思索了片刻回道。

“哦?何以見得?可是您知道些什麼?”

蘇軼昭正踱步至此,一聽到這話連忙問道。

這婦人蘇軼昭是記得的,就住在杜老爺夫婦的隔壁屋子。

“上船不過才四日功夫,我就聽得他們夫妻吵過兩回了。

那姚氏更是哭哭啼啼,邊數落,邊哭鬧.”

婦人一聽蘇軼昭詢問,立刻來了勁兒。

也不管蘇軼昭還是個孩子,說得是眉飛色舞。

杜老爺住的屋子只是上房,不是雅間,自然隔音要差些。

“您知道他們在吵些什麼嗎?”

蘇軼昭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婦人身邊問道。

“剛開始我也沒細聽,後來這不是船上無聊嗎?索性貼著艙板,聽他們在吵什麼.”

那婦人頓了頓,扭扭身子,拿帕子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像是不耐船艙內的燥熱。

蘇軼昭見狀立刻送上了忠伯剛拿來的冰壺,那婦人一模,頓時眉開眼笑。

沒想到這婦人還有聽牆根的習慣,看來是無聊到極點了。

蘇軼昭的識相讓婦人更加熱情起來了,於是也不再賣關子,說了起來。

“我也沒聽清楚,只依稀聽得她哭訴杜老爺做生意虧損了銀子,連累一家老小要回祖籍過活。

還說在京城待了十多年,沒想到就這般灰溜溜回來了.”

這個之前杜老爺提過,蘇軼昭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聽她提到孃家,好似她孃家原先就是富戶,她爹孃貼補了她不少銀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在京城站穩腳跟。

如今生意落敗,他們回去也無顏面對家中父母.”

婦人思索了片刻,“第二次吵是在昨兒夜裡,我被他們吵醒,睡不著了,就湊過去聽.”

她說著就朝蘇軼昭湊了過來,“姚氏說什麼杜老爺騙他,還說京城的鋪子和宅子都抵出去了,竟然還瞞著她.”

“應該是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唉!這做買賣也是朝不保夕啊!處理不當,就傾家蕩產嘍!”

婦人感慨不已,想著自家不過有個小鋪子,還好家有良田。

“可有聽到是如何發現的嗎?”

蘇軼昭覺得這是個關鍵的線索,於是急切地問道。

婦人思索了良久,終於想起了什麼。

“應該是看到了抵押的契書?當時只聽得她質問杜老爺,言語中提到過這個,還有拍桌子的聲音.”

蘇軼昭想檢視杜老爺的箱籠,可她若是提出來就很不妥。

只有當杜老爺的嫌疑變大之時,才有機會去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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