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蘇軼昭肯定地點頭。
“皇上，首輔大人送奏摺來了.”
皇上看了一眼蘇軼昭，“你竟然這麼有把握？那咱們便來賭上一賭.”
“倘若你贏了，朕便賜你一處莊子。
倘若是朕贏了，那你便給朕一萬兩銀子如何？”
蘇軼昭聞言只想呵呵，要不要臉吶？居然還朝大臣要銀子使，您這個皇帝有這麼窮？“那便依皇上，皇上金口玉言，臣自然也是一言九鼎.”
皇上滿意地點頭，正要喊徐洛將人領進來，蘇軼昭卻道要先回避。
皇上點頭準了，便命徐洛將蘇軼昭帶至裡間臥寢處等候。
蘇軼昭看了一眼皇上的寢室，很簡潔，除了明黃色的被褥之外，最華貴的就是那張雕龍的大床了。
“臣鄂崇明恭請皇上聖安！”
蘇軼昭聽到了鄂崇明的聲音，便立刻豎起了耳朵。
“平身吧！”
皇上看了一眼鄂崇明手中的奏摺，頓時有些頭疼。
“今日奏摺還不少.”
“啟稟皇上，此次夜闖宵禁之事，眾臣都頗有微詞。
京衛指揮使司護衛京畿重地，居然抓了一夜才抓到這等賊人，想必也是久不動彈，沒了士氣.”
鄂崇明就差名指京衛指揮使司都是酒囊飯袋了，一夜才追到人，還讓人在指揮使司死了。
“此人乃是藩郡國人，居然出現在了京城，細思極恐啊！”
鄂崇明說起此事來，就一臉的憤慨之色。
“戍邊的將領疏忽職守，京城的守衛怠惰因循，這都是造成此事後果的原因。
如今也不知有多少他國細作潛入了我朝，還是應儘快徹查啊！”
皇上頷首，“首輔言之有理，不過那人已經自決，線索中斷，該如何是好？”
“此乃大理寺、京衛指揮使司和五城兵馬司之責，皇上應儘快命他們查明此人來歷，並探出潛入大雲朝的途徑.”
在裡間的蘇軼昭覺得好笑，這位首輔大人可真是推的一手好磨。
皇上問他怎麼辦，他就將事情推到其他人頭上。
“不如從此人入手，在京城摸排此人與何人接觸過，雖然麻煩，但也只能如此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蘇軼昭點了點頭，首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還是不能小看。
“朕會命大理寺與兵馬司等協同處理此案.”
皇上點頭道。
“城門處將此人放進來就已經十分可疑了，許是有人與他勾結，還請大理寺著重查探.”
“另京衛指揮使司最近是由三皇子殿下督查的，昨夜之事三皇子殿下竟然還沒有收到訊息嗎？為何沒有迅速處理此事？”
皇上聽鄂崇明提到三皇子，便用手敲了敲御案，“老三手中也不止有這個差事，剛才康愛卿來報，老三已經帶人去城中巡察了.”
聽出皇上語氣中的偏袒之意，鄂崇明便不再多言。
皇上再次道：“朝中上奏皆是為此事？”
“回稟皇上，並非只此一件。
督察院一名右僉都御史衛斂彈劾兵器局鍛造兵器以次充好，還將生鐵換成農用廢鐵，官員偷工減料，所造兵器竟然一斬就斷.”
鄂崇明十分氣憤，“皇上！這批兵器是送往邊關的，是戍邊將士們的命啊！若是如此腐脆易斷，那邊關的將士拿什麼來保命？也不知之前是否有這樣的兵器流入衛所，這等同於草菅人命啊！”
皇上立刻一拍御案，“什麼？居然有人敢在兵器上動手腳，簡直是活膩了。
鄂愛卿，所言當真？督察院有沒有派人去搜檢？”
“皇上，奏摺就在此。
督察院層層上報，左都御史鞠明安已經在奏摺中將此事稟明，還請皇上過目.”
“鞠明安？”
皇上聞言就是一愣，“早上鞠愛卿就已經面聖，不過並未提及此事.”
“皇上，那是因為那名右僉都御史衛斂當時還未上報，只是暗中探查.”
“哦？呈上來，讓朕看看.”
皇上命徐洛去將奏摺呈上來，徐洛上前接過奏摺，他看了鄂崇明一眼。
鄂崇明一愣，隨後低下了頭。
皇上匆匆看過之後，不禁龍顏大怒。
“豈有此理，居然有人真敢以次充好？倘若這批兵器送入邊關，後果不敢想象。
這些人可惡，居然敢如此行事.”
皇上怒不可遏，將奏摺拍在了桌上。
蘇軼昭在裡間聽著暗自點頭，皇上的演技不錯，這一聲聲咆哮演得真真兒的。
鄂崇明見皇上如此生氣，便將剛才心中那點懷疑暫且壓下。
“皇上，一個月前是五皇子殿下領了督查兵器局的差事，如此荒唐的事，五皇子殿下竟然一無所知？”
鄂崇明嘆息了一聲，“決不能姑息，皇上您一定要嚴懲啊！”
“此事朕已知曉，這就讓人命老五過來，不知他是怎麼辦差的，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皇上明顯餘怒未消，語氣也十分冷硬。
“皇上，臣倒是以為不可先告知五皇子，而是應該派遣大理寺暗中查探，以免打草驚蛇.”
蘇軼昭在裡間腹誹，康釋文欠你的，什麼都找大理寺，你要讓他忙死？難道不應該先讓督察院暗中調查，而後才交由大理寺辦理拿人嗎？“哦？難道你是不相信老五？”
皇上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鄂崇明心中嘀咕，你的兒子你一點也不帶懷疑的？哪個都要護著。
“你先退下吧！此事朕先派督察院嚴查，而後轉交給大理寺.”
皇上這番話讓鄂崇明欲言又止，可皇上已經讓退下了，他也不能再多言。
等鄂崇明離開之後，蘇軼昭便立刻從裡間轉了出來。
皇上舉著手裡的奏摺，給了徐洛。
“讓蘇愛卿瞧瞧！”
徐洛很是吃驚，皇上竟然還讓蘇軼昭看奏摺？蘇軼昭也很吃驚，但毫不猶豫就接了過來，不看白不看。
“如你所說，衛斂和鞠明安都有嫌疑，甚至衛斂的嫌疑更大.”
皇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皇上，衛斂一年前才升任右僉都御史.”
蘇軼昭對朝中官員調動十分熟悉，尤其是京官。
......一輛馬車從宮門外駛入北城五馬巷，這裡有三家官員府邸。
左都御史鞠明安催促車伕趕快趕車，“本官回去有事，你且快著些.”
“鞠大人有何事啊？不如去大理寺喝杯茶？”
突然，馬車外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