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軼昭一愣,“可是謀到了什麼好缺?”

江永年悶了一口酒,而後道:“在西都,南都府的一個下縣知陵縣,任知縣一職.”

“西都?”

蘇軼昭皺眉,“西都鹽幫猖狂,雖然前兩年狠狠整頓過,但那些挺而走險的人,手段層出不窮。

只要有暴利,就不可能杜絕.”

“西都過於兇險,為何去此地謀職?”

蘇軼昭很是震驚,她沒想到江永年會去西都。

“這是江大人為你謀的職?”

蘇軼昭不敢置信,江永年可是長房長孫,若是出了差池怎麼辦?江永年搖頭,“並非!我執意如此,祖父知曉之後氣病了,昨兒早朝還請了病假.”

蘇軼昭無言以對,片刻之後才道:“這是你的志向嗎?我們既然已經入仕,那就沒有任性的資格,應凡事以家族為重.”

她不覺得這是江永年的真心,她江永年這兩年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這麼徹底?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難道是叛逆期了?江永年今年已經十九歲,因為考上了進士,家裡便提前為他舉行了冠禮,取字子宸。

入了冠禮,那就是大人了,類似於前世的成年,還是要以家族為重的。

江永年嘴唇動了動,“我是想做出一番成政績來的,西都雖然兇險,但機遇很大,我想試試.”

他看了一眼蘇軼昭,接著便悶了口酒。

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其實這麼做,就是為了遠離蘇軼昭,他怕控制不了自己,因此他覺得遠離蘇軼昭,就能迴歸正途了。

這麼多年,心中的苦無處敘述,讓他痛不欲生。

家中催婚,說要給他說親,他嚇得躲出去一年多。

這次回來考完試,他就打算謀個外放的官職。

這樣家裡催不了婚,他也不用再面對蘇軼昭。

對自己的好友起了這麼齷齪的心思,他唾棄自己,痛恨自己。

可是隻要一回到京城,他的心不免就飛到蘇軼昭的身邊。

他想看見蘇軼昭,時刻想看見。

為了壓制住自己的思念,他埋頭苦讀,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舉業中。

然而,只要在看見蘇軼昭之後,他之前的努力就會白費。

人各有志!蘇軼昭也不好多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好男兒志在四方,既然你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我還是支援你的。

只是你家中親人還是要好好開導,他們會傷心也是正常的,不過是捨不得你去這麼遠的地方.”

江永年點頭,只要他一去上任,沒有三年都回不了京。

倘若留任,那他們二人相見也不知是何日了。

到那時,蘇軼昭想必已經成婚生子了,他應該也能放下了吧?“我家一個堂伯之前就任南都府知府,後來升遷到了瀘定省,現任提刑按察使司副使。

不過現任知府與堂伯乃是同年,還是有些交情的。

明日我就去書信一封,讓他請同年關照你一些.”

蘇軼昭說的是蘇文光,之前的鹽幫案,蘇文光獲利全靠了蘇軼昭。

後來他任期一到,就因查鹽幫一案立功,被調往了瀘定省,現在已經是正四品的提刑按察使司副使了。

多年留任的蘇文光,終於升遷了,這讓二老太爺和蘇文光對京城嫡支和蘇軼昭感激不已。

蘇軼昭只要去信,對方一定會應承下來,沒有推脫的。

“我大伯還是秦南府同知,與南都府鄉鄰,若有事,找我大伯也是成的。

我回頭書信一封,也請他關照你.”

江永年搖頭失笑,“不必如此!我這是去上任,好歹是個七品官,還有人敢小瞧我不成?”

“你出自京城江家,自然無人敢小瞧你。

不過朝中有人好做官,向來如此。

等你去上任,你就明白了。

出門在外,莫要耍文人傲氣。

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蘇軼昭說著給江永年倒了一杯酒,“別小看那些身份不高之人,有時候就會在這樣的人手裡吃虧.”

其實蘇軼昭沒說明白的是,如今的江家早已不是當初的江家了。

原先江家老太爺是太子岳父,朝中誰不巴結?可如今太子被廢,若非皇上網開一面,江老太爺保留了吏部左侍郎一職,江家可真就要零落成泥了。

就是這般,這兩年江家在京城的勢力已經被削減了一大半,衰落了下來。

蘇軼昭怕江永年去上任,被那些人難堪。

畢竟京城距離南都府太遠了,就是江老太爺也鞭長莫及啊!“你是怕我端著世家公子的傲氣,被那些人奚落之後,會受打擊吧?”

江永年笑了,“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公子了,遊學見過世間百態,種種悲歡,哪裡還不明白這些道理?”

“更何況如今的江家,也早已不是當初的江家了。

夾著尾巴做人,是如今江家處世的態度.”

他說著自嘲地笑了笑,蘇軼昭說地不錯,他沒有任性的資格。

要遠離蘇軼昭,別處也可選,但他還是選了西都,就是為了振興家族。

江永年端起酒杯,“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會相見。

我後日就出發,你不用來送我,我怕我會捨不得.”

他深深看著蘇軼昭,不是沒想過表露心意,可這本就不為世俗所容,他不想給蘇軼昭帶來禍端。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蘇軼昭只是將他當成好友。

“後日就要走?”

蘇軼昭有些捨不得,江雲守是她在大雲朝唯一的好友。

嗯!目前宗澤銘算一個吧!他們應該算朋友的。

“我是一定要去送你的,縱然再捨不得,可你即將遠行,我怎能不去相送?”

蘇軼昭也有些傷感了,沒想到這一頓成為了離別酒。

二人將兩罈子酒喝了個精光,期間談天說地,暢述著對未來的規劃。

“你家不是在給你說親?你走了,怎麼娶親啊?”

蘇軼昭有些好奇,於是便問了。

江永年看著已經明顯有醉意的蘇軼昭,因為醉酒的關係,他的臉頰染上了嫣紅,襯著他昳麗的眉眼,格外好看。

“自然是不娶了,等以後再說吧!你呢?你也十六了,府上為何不給你說親?”

江永年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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