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簾子掀開一角,露出簾後一張丰神俊朗的臉。

蘇軼昭目光看了過去,此人不是那消失了兩年多的京安世子,又是誰?兩年多的時光,讓原本還帶著些許青澀的少年成熟了許多,比之前更顯天人之姿。

面容褪去稚嫩,如刀削般的下顎,竟是將之前可愛娃娃臉的五官沖淡了些,變得有些深邃起來。

人家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孩子長大也會變不少。

不過,沒變的是那雙又大又圓,還帶著無辜的雙眸。

這兩年多未見,沒想到這位大爺居然容貌更盛啊!蘇軼昭突然心中有些不平,怎麼對方長個兒這麼快?“原來是吏部左侍郎江大人家的公子?”

如珠玉撞擊般的悅耳之聲響起,少年目如點漆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幽光。

“原來真的是世子爺!”

江永年有些意外,但還是行了大禮。

京安世子的品級,比祖父都要高。

蘇軼昭也不再觀察對方,對於對方無視她的模樣,她也沒有覺得意外。

這位世子爺向來隨心所欲,只怕過了兩年多,早就將她給忘了。

“學生蘇軼昭見過世子爺!”

世子的目光越過江永年,落在了蘇軼昭身上。

兩年多的時間,蘇軼昭也有了些變化。

劍眉入鬢,給她柔美的面龐增添了幾分凌厲。

那雙最吸引人的眼眸卻比之前略添了幾分魅意,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面色比之前紅潤了些,唇色也不再那麼蒼白。

唇如朱櫻,面若桃花,當得是仙姿佚貌。

韶顏稚齒,不過才十二歲,卻已展露風華。

哼!這丫頭心裡倒還有點子數,知道將自己喬裝一番。

世子精通易容術,一眼就能看出蘇軼昭的劍眉是用了特殊的汁水自己染的,倒是中和了她女兒家的嬌柔。

沒有理會蘇軼昭的行禮,他看了一眼二人親近的距離,忽然心中有些不爽。

這江永年可是太子黨,蘇軼昭難道不知?這會兒功夫,世子已經將蘇軼昭和江永年都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說江永年也是為翩翩公子,器宇軒昂,玉質金相。

二人站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十分賞心悅目。

然而世子爺卻有些不爽江永年,這少年可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單純。

江永年是江家長房長孫,從小就被老太爺江雲守親自帶在身邊教導,可不是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聽俊尹說,你家莊子上最近結了兩顆瓜,還有不少美味的野物。

近日本世子胃口不佳,不若去你家莊子上嚐嚐鮮.”

世子忽然道。

江永年有些牙疼了,這鐘俊尹,真是什麼話都留不住,嘴巴也太大了,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要告訴世子。

一共就兩個瓜,剛才叫他們都吃了,哪裡還有瓜?蘇軼昭很是意外,那鍾俊尹與世子的關係也不錯?否則不會說談論到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不過這位大爺還真是我行我素,居然直接開口要去人家莊子上蹭吃喝,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那麼理所當然。

蘇軼昭不禁有些佩服,不過隨後想了想,這倒也會是這位大爺做出來的事兒。

相信就算蘇文卿在此,也不可能臉皮這麼厚,要甘拜下風的。

老爹!居然有人比你還要灑脫。

“當真是對不住,那兩顆瓜就在剛才進了我們的肚子,還請世子爺海涵。

不過莊子上的野物是管夠的,咱們江家莊子上的野味,想必世子爺也是有所耳聞.”

江永年歉意地笑了笑,他也沒想去那個叫玉禾莊的莊子上買西瓜。

他們江家,乃是太子妃母族,可不是那等隨意拿捏的家族。

京安世子身份顯貴,但他們江家也不俱。

“正好想吃瓜,聽聞西面有個莊子,盛產早瓜,那就勞煩江公子去買來嚐嚐鮮。

走吧!江公子前面帶路.”

世子爺說完竟然將簾子放下,這是不容拒絕了。

江永年有些無語,他轉身歉意地朝著蘇軼昭笑了笑。

“我使人另外送你回去!”

江永年打算將蘇軼昭送回去,那世子爺可不好打發,他得去奉陪。

“將蘇公子一併帶上,人多熱鬧!”

就在蘇軼昭要點頭之際,那廂馬車內世子爺又開了口。

蘇軼昭想翻白眼,剛才連正眼都沒瞄她一下,她還當這位世子爺貴人多忘事,已經將她給忘了呢!誰料對方不是將她忘了,而是有意要無視她。

也不知是又要搞什麼么蛾子,蘇軼昭抿了抿唇瓣,只得又爬上了馬車。

“待會兒我使人去你府上說一聲,今兒說不定要在莊子上留宿了.”

江永年嘆了一聲,心情卻莫名雀躍起來。

不過他隨後又想到了那位世子爺,好友鍾俊尹與這位世子有過相交,但關係也並沒有好到將他家的事兒事無鉅細地告訴對方。

也不知道對方這般到底有何用意,江永年突然想到剛才馬匹受驚,頓時心下一沉。

這輛馬車向來都是他在用,拴的馬可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怎麼可能好端端的,突然發狂?怕是來者不善,江永年便有些心事重重。

同樣沉浸在思緒中的還有蘇軼昭,兩年前遇刺,似乎讓宗澤銘的身子比之前更弱了些。

唇瓣毫無血色,精神也比之前差了不少。

不過這貨慣會偽裝,也說不準。

馬車又返回了莊子,莊子上的管事見自家少爺去而復返,後面還跟著一輛馬車,頓時有些奇怪。

“莊子上來了一位貴客,立刻去準備幾間屋子,晚上只怕會留宿.”

江永年一下馬車,就對管事的吩咐道。

“再去那個玉禾莊上買幾顆西瓜過來,見著有什麼新奇的水果,也一併買些過來。

還有野味,你看著準備些.”

管事的看了一眼後面的人數,又見對方的侍衛一股肅殺之氣,便知來頭不小,哪裡還敢怠慢?於是親自下去準備去了。

京安世子在京城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位深得聖眷,無人敢得罪。

當然,那都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對於皇上的用意,那些世家大族又怎會不知?只是這位被錦衣玉食養大,眾人皆知。

吃穿用度,除了皇宮內,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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