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無誤後,溪凝家的書店掌櫃激動的問:“不知老先生的底價和最終價的期望是多少?”

張天流淡淡道:“我不要錢.”

掌櫃一愣。

皺眉打量張天流道:“既如此,老先生需要什麼?”

張天流無視他,向外走道:“要你們將它發揚光大.”

掌櫃再度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張天流已經消失在店門口。

掌櫃呆呆的看著《破魘冥紋集錄》,猶在夢中。

這東西的價值已經到了他無法估量的地步,已經不是價值連城了,是以舉國之力都要拿下的東西。

當然,既然拿出來拍賣,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價,他想打聽清楚,然後加個幾成作為佣金,便轉手給紫淵家。

也只有皇族紫淵才有實力擁有。

任何人擁有都是對他們的挑釁,甚至宣戰!先前老者卻說不要錢,以送的方式,讓他們發揚光大!很耐人尋味!這件事已經不是掌櫃能做主的了,他立刻將《破魘冥紋集錄》嚴密的包裝好,叫人去通知主家,同時把附近效力於溪凝家的高手派人守護。

“等等,人不要叫了,驚動太大不好,通知主家即可.”

掌櫃想了想,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突然一下子把陣仗搞大了,收尾起來就麻煩了。

很快溪凝家的核心人物就來到了拍賣會場外的書店,詳細瞭解情況後,沒有一個人臉上有喜色,反而盡是憂愁!很麻煩!這件事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著這般簡單。

那老者必然有更深的意圖。

這東西,用得好是足矣改朝換代的!用不好,全族都得搭上!正因這風險與收益太大,他們才苦惱,難以抉擇!……東冥湖碼頭,一襲男兒裝扮,英姿颯颯的安璇瞅見張天流回來了,便笑著對圍著她的幾個小美女道了一句歉,在美女們不捨和遺憾,甚至有點含情脈脈的目光中,就此迎了上去。

待安璇上了船,張口便問:“他們要如何抉擇?”

“與我無關.”

張天流一副老爺子的做派,順手控制船隻遠離碼頭。

偽裝,首先得觀察,張天流所有假身份,或多或少都有身邊人的影子,唯有張昭陽不一樣,那其實就是他當時的狀態,並沒有刻意去模仿誰。

平日裡他一個人時,或不用偽裝時,就是張昭陽模式。

“那你覺得呢?”

安璇不死心的又問。

張天流邊走邊道:“交給紫淵照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嗎,那為何你不直接交給她?”

安璇不解問。

這種事,張天流犯不著繞一大圈子,就算要偽裝,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夠嗎,隱士高人出山,直奔這裡的頭頭才和符合常理。

張天流老神在在道:“原因你仔細一想也就通透了.”

“我想過,你是在搞對立,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有百分之一都也會去做,何況溪凝家如今應該是各方重點關注的物件吧,東西或許到不了紫淵照手裡呢!”

張天流搖搖頭,道:“你終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啊!”

“什麼意思?”

安璇皺眉。

張天流進了烏篷裡坐好,才道:“要不要賭一局?”

“不要.”

坐到對面的安璇直接拒絕。

她是瞭解張天流的,這傢伙根本就不會賭,但凡說賭,那都是已經十拿九穩了,說白了,純屬是來騙!“你贏了,我聽你的,即使叫我跟誰結婚都不是問題,包括你,反之,你聽我的.”

“沒興趣.”

安璇還是不動搖。

“那多沒意思.”

張天流很是失望,嘆道:“既然你不下場,我這賭注只能壓在幽冥的百姓上.”

安璇眉梢一挑,思緒飛快一轉,便醒悟過來,皺眉盯著張天流道:“你玩的太大了!”

“你不下場,只能這樣玩.”

“你威脅我.”

張天流對她點頭:“只因我信任你,除此之外沒誰可信,既如此,不如讓多數人選擇,自己的命運自己主宰,不好嗎?”

安璇沒好氣道:“你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不過是擔心我妨礙你,故意先限死我.”

“嚯,說的好像你真會為了這底層的人付出似的.”

張天流諷刺意味十足,搞得安璇啞口無言。

她自然不可能這樣做,但如果關聯太大,她也會別無選擇!她很討厭幽冥,這裡的野蠻無比惡臭,容不得一點威脅,即使是潛在的威脅,只要發現,他們都會不惜代價的打壓,小到一個街頭魔術,也能冠以迷惑百姓,就地處死的重罪。

這與百姓無關,只是掌權者的愚蠢行徑。

她能活下來,就是得到了百姓的幫助。

所以真到這時候,她別無選擇。

自私可以,但活著沒意思還自私,安璇很討厭!這種行為,不亞於吃不下的飯,倒到臭水溝,甚至焚燒成灰燼也不給即將餓死的難民。

而這種事,南冥比比皆是。

安璇心想,張天流要做的事未必就會成功,但不成功結果更可怕!他那《破魘冥紋集錄》,來的路上時安璇就看了。

刺紋還好,冥紋器就是個大禍根了!因為它不限於實力,它就像一把槍,只要能命中同一個地方,三歲和三十歲的人打出來效果沒有區別。

而這東西的普及,會讓幽冥百姓活的自保的能力,那麼他們是否會離開這個奴役、鞭打、歧視、厭惡他們的地方?開始或許不會,但時間長了,就會有人覺醒!這個人的出現,勢必會引發巨大的波瀾,說不好聽,就是傳染源,所有靠近他的百姓都會覺醒,再傳染下去,從十到百,從百上千。

如今的他們還有太多的枷鎖。

張天流給他們的,就是解開枷鎖的鑰匙,會不會用,看他們!而當他們真懂得運用鑰匙的時候,也是殺身之禍降臨的時候!不僅東冥,所有出現《破魘冥紋集錄》的地方,掌權者都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他們又不得不用《破魘冥紋集錄》,它已經不單是與魘族的對抗了,更是幽冥人與幽冥人的競賽!誰能更早投入,誰就能從魘族威脅下奪回失地,甚至入侵他國!幽冥一直都在幹這事!現在停戰,是魘族堵在了家門口,出不去!要能出去,還能清了魘族,那麼別人家門口,是不是等於我的地盤?你都出不來,眼看要被堵死了,我幫了你,拿你一塊地不過分吧?利益很大,而風險,就是百姓是否會用鑰匙了!除非他們能在短時間內,修改張天流的工書,加入一些保險,需要啟用才能用,甚至遙控爆炸,以此威脅百姓別起什麼歪心思!安璇全套刺紋在身,對冥紋豈會不瞭解,不過水準僅能看懂,看透,甚至修改,她辦不到,具體別人能否辦到,安璇覺得很懸!就拿張天流在她家搞的電站,張天流離開後,她的冥紋師在裡面天天研究,別說改進了,仿製都難!耗費了幾倍價格的材料,做出來的東西,功率不足張天流的五分之一。

這就很讓人蛋疼了。

這是針對魘族的冥紋器,誰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除非這些掌權者全部聯合起來,開發新的山寨冥紋器,那這就不是要是了,而是新的枷鎖!但這又不可能,清除魘族必須要以最高的效率,才有最大的收成。

你就不怕,他明著跟你合作,實則啟用了張天流的冥紋器,等你山寨出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到了你門口。

正常情況,幽冥百姓不可能鬥得過擁有天將,廷將的朝廷。

但如果朝廷自顧不暇,與他國勾心鬥角的同時,又不得不以最快速度提升百姓的實力,這場博弈就變味了!他不再是各國間的鬥爭,而是幽冥權貴與他們奴役的人民之戰!“我算是體會到了,什麼是科技改變未來!”

安璇不得不佩服張天流。

雖然她對此談不上喜歡,卻不討厭。

她享受生活,而享受的前提是有太平日子。

但幽冥沒太平啊。

她混跡南冥諸國多年,為了能安穩生活,她透過情報,從中做了不少周旋,把備戰中的強國情報出售周邊弱國,用周邊弱國秘密聯手的假情報,穩住強國,莫要輕舉妄動。

如此,也是一種太平。

可就如同張天流評價她一樣,她不會去顧及被弱國和強國奴役的人。

這與能力無關,是與出生有關。

含著金鑰匙的她,即使穿越來時深知貧窮的可怕,但她做的是跳出這個圈子,進入到上層圈子,她有這個能力,因此那些困難都是短暫的,甚至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融入過,在窮困潦倒,危機四伏,她依然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最後也她輕鬆做到了。

她以為的感恩,就是幫助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讓他們在瑤席莊安穩的生活,有野心的,安排去搞情報,經此而已。

但這還不夠嗎?多少人沒能做到她這一步,只會空談。

張天流卻是用另一種辦法,一種九州經歷過,先輩們在苦難中覺醒的力量,團結與自由。

“幽冥的情況,你應該是很討厭的,為什麼你不站出來?”

安璇忽然問。

“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張天流反問。

安璇一愣,繼而又極快的反應過來,笑道:“是有點噁心!”

她想到那些在新聞論壇上,瘋狂戳張天流脊樑骨的人。

他若站出來,不論出於何種目的,在那些人看來,就是邪惡用心,再光鮮,透明,公開都沒用,看他不順眼的人,始終會認定他就是在利用別人,沒出問題不是沒有問題,是這個問題尚未爆發出來,當他需要動用這股力量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我又不是聖人,我只是想讓自己輕鬆點,幽冥人如果不團結,一心對抗魘族,最後只能我去對抗了,而且,這裡所有人都會成為魘族的幫兇,非把我置於死地不可.”

他可是要守門的,這些人要讓魘族吞噬了,可不就是幫兇麼!如今整個幽冥還有好幾億的人口啊,外加南冥群島的上千萬的飛禽走獸,這要養出一個巨魘魔物,張天流怎麼扛?“你究竟是私心,還是大義,我已經看不透了!”

安璇自以為很瞭解張天流,可到如今她發現,這個男人她就沒看透過!“就當私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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