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還是假?”

周壇分辨不出這新出現的張天流,到底是他本體,還是人傀?張天流凌空一躍,腳尖踏空剎那間符文鋪張而開,化作九宮圖,將每一身都鎖在九宮方位上,隨著本體指若拈花,印訣變化,九宮開始移位,四身突然變得變化莫測,在陣中如有千萬重影。

周壇分身在重影包圍中全力廝殺,接二連三破碎的重影如煙而散,化為四氣,其一的紫氣聚聚而散,似狂風驟雨,又如周壇億萬劍草,聲勢浩大的撲將而來,淹沒周壇分身時,隱藏劍浪之中的原人先後奇襲得手,再破四身。

周壇眉頭一皺時,對面張天流長髮舞動,如溪流連天,沒入雲端,遺留在烏雲間最後一點冥海之力順流而下,融入張天流身體的剎那間,九宮陣圖忽然翻湧起滾滾巨浪,淹沒周壇分身同時,四原人幾乎同時精準一劍將其刺破。

至此,周壇分身無一存留。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周壇終於將界域向張天流五身蔓延而去。

張天流本體欺身而來,於半空中指點眉心,剎時陣中奔湧巨浪忽然幻化出一片廣闊的黑水迷宮!“領域?不對,是元神壁壘外放,這小子真要跟我拼命!”

周壇臉色猙獰,劍指一揮,萬千劍草化作巨劍,橫掃而來。

暴風驟雨再度降下,雨幕中的迷宮不挺蔓延,當與周壇的界域所化的巨劍碰撞時,迷宮的重重黑水牆壁似豆腐般被巨劍一掃而過,卻於中途,讓一株金光大樹硬生生的扛了下來!“噗!”

張天流不住一口血水噴出,化作無數冰晶飄零。

“居然扛下了,但也只是一擊.”

周壇劍指回抽再掃,巨劍同時後拉再劈。

張天流法訣一變,被巨劍劈中的金光巨樹轟然潰散如煙,又轉眼化作無數飛鳥,每一隻飛鳥雙眼都覆上了葵紋,朝周壇齊齊一瞪。

正要斬出第三劍的周壇一愣,忽然身影一閃,可還是晚了,細密的電弧忽然在他四周形成,交錯縱橫的形成一面巨網將他籠罩在內。

“該死,又是那些小蟲子!”

稍有不慎,那些煩人的小蟲子就會悄無聲息的分部在他周遭,只能以界域感知,可界域重要在破原人大陣,一時不察,讓他陷入險境。

密集的降智神雷中,周壇終於開啟劍衣,屢試不爽的降智神雷遭到劍衣主動,再難發揮它的神效。

張天流神色並無失望,他法訣再一變,整個人帶著巨陣迷宮,硬生生挪移百丈,距離周壇只差數丈距離。

周壇一驚,剛想操控巨劍化為萬千劍草覆蓋整個迷宮,勢必能找出張天流的蹤跡。

可轉念一想,真能得手,張天流會靠近他嗎!此子已將自己置之死地,這是來跟他換命,若不能將他瞬息斬殺,自己也會被迷宮纏住一時半會,迷宮中還有四個原人!念及此,周壇劍衣突然崩散,連帶著他的肉身也消失不見,化作無數劍草飛向後方界域,讓黑水迷宮撲了一個空。

“跑?狹路相逢的必勝法則都不知道嗎.”

見此一幕,張天流眼神一厲,心念一動,眉心赤芒瞬息擊中周壇劍解中的一劍。

陡然間,張天流神識進入一片新天地,似一望無際的草原,也可以說是劍原。

空曠的劍原中,只有張天流的神識體和一道淡薄的人影,正是周壇元神分身!周壇元神詫異的看著張天流的神識體,剛以為是張天流膽大包天的用元神侵入他的部分識海,就見張天流化作一道赤芒衝來。

“區區神識攻擊!”

周壇冷哼一聲,雖只是部分元神,卻還是一揮袖就將赤芒擊潰。

可潰散的赤芒沒有消失,它化作了紅煙,又燃起火焰,一下沾了周壇元神體滿身。

周壇一愣。

再一見,被火焰灼燒的元神體化作細密符文如水蒸氣般飄離他的識海,周壇駭然!任何解體之法,勢必導致元神壁壘殘缺不全,沒有元神壁壘的保護,張天流的赤念無人可以抵擋。

這是在時輪天儀坐黑牢的數千年裡,張天流為炎魔準備的。

最後沒用上,只在映象九州解決了個人妖,這一次,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使用,效果有點出路,多半時輪天儀都沒有記載過這一招,僅憑推演模擬出元神體如炭火燃燒,而現實更接近分解,將對手元神體強行分化成天地之力。

周壇元神燃燒時冒的符文,如煙歸於天地,即使他能阻擋,這菸灰也變不回柴火了。

“居然奈何不得,還不能讓燃燒的元神合體,否則全都要被引燃.”

周壇當斷則斷,立刻將這部分元神斬斷。

看到周壇解體出的一劍忽然潰散,張天流幽幽一嘆。

這是殺招,卻只能擊潰周壇部分元神,損傷還不足十分之一。

“可惜啊,你該留到最後的.”

聚劍而現的周壇能說出這話,足以證明對赤唸的忌憚。

“我們差距這麼大,消耗就是賺到.”

黑水迷宮中,傳出張天流不認輸的聲音:“再說,你怎麼就不知道,我沒了後手?”

周壇皺眉。

他確實不知道。

原以為劍衣就是他的全部了,然後多了異神通預見能力,之後用人傀,九宮大陣,再到赤念,讓他覺得張天流再拿出新花樣,也不是不可能。

此刻解體不能再用,又不能進入黑水迷宮,用全部界域之力滅殺張天流,又導致神秘大陸的脫逃。

張天流,給了周壇很大的難題!容不得周壇多想,黑水迷宮再度逼近。

一向謹慎的他卻沒有後撤。

再撤,黑水迷宮就要撞到神木島了。

雖然黑水迷宮最多不過領域級別,他覆蓋神木島的可是界域,不過神木島太大,方圓千里面積,導致他的界域很薄弱,張天流全力攻其一點,造成缺口。

缺口很容易彌補,對整體不會有影響,但周壇不知道張天流還有什麼手段,是否是故意假借追他,實則尋法破他界域?或是開啟缺口,讓原人傾巢而出?那變化莫測的符語,又能起到什麼效果?周壇都算不到,也正因算不到他不能走!張天流憑什麼跟他硬碰?如果真能碰得過他,不會拖延到現在。

這小子,現在所發揮的力量九成九都特麼借的!自己只要將界域籠罩他,頃刻間便能要他命。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周壇劍衣再開,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如一顆太陽!刺蝟般的劍衣上,每一把劍都冒出了璀璨的劍光,數以萬計的劍光將他包裹得真如一顆太陽。

當他衝入迷宮時,黑水牆壁如遇烈日焚燒,重重崩散如煙。

“往哪躲!”

很快周壇感知到了張天流方位,百面黑水牆壁剎那被他衝散,尚未追至張天流身後,張天流突然消失。

周壇也在瞬息間調轉身形,衝至張天流身後,速度之快近乎瞬移。

容不得張天流再挪移,周壇一劍出,又是那無可阻擋和閃避的一劍!張天流頓如沉入劍刃海洋,身體一僵時,一柄長劍穿破胸膛。

“搞不懂你,為了什麼!”

周壇一把抓住張天流後脖,將其提起,洞穿張天流的劍寸寸上移,慢慢刨開張天流胸膛,卻很不理解的問:“明明弱的不行,還裝腔作勢,你以為你真能嚇退我?”

張天流胸膛與口鼻都止不住的散落出大片血冰晶。

張天流抓住胸腔上的劍,擠出個笑容道:“就是讓你討厭我,想殺我,更想虐我,不如此,你怎麼會給我殺你的機會.”

握住劍刃的手燃起金色的火焰,那火焰如赤念般,腐蝕般分解這劍刃。

周壇一愣,他的神念居然無法傷及張天流識海內的元神!被弱化了!是神虛!周壇剛想鬆手抽身退走。

張天流卻在這一刻身現四象劍衣,連帶著周壇都籠罩其中。

一條寒蛇無懼周壇劍衣,死死將他纏繞住。

整個黑水迷宮化作無數冥魚,撞擊周壇劍衣。

暴風驟雨的紫氣傾瀉而下。

一直在雨中盤旋的雀鳥群如鷗入海,一隻只撞在周壇劍衣上,破碎,又化作紫金藤蔓將他纏繞。

這一切不過轉眼間。

便見周壇怒吼一聲,劍衣璀璨如陽光,所有的攻擊連他皮毛的沾不到,便被蒸發得一乾二淨。

忽如其來,一柄古劍刺破重重劍光,洞穿了周壇右腹。

這原人一愣,他朝的明明是周壇的丹田。

卻被他在千鈞一髮時躲過了。

這劍躲過了,可從另外三面襲來的古劍,周壇再難躲閃。

“都給我去死!”

周壇劍衣上的上千把劍刃剎那貫穿四位原人全身。

而他,也被四把劍貫穿身體,但不至死!一點點光芒,在四面八方亮起,長久沒有被界域掃清的奈米蟲,一隻只合成一個個符文,符文成行成列,再成篇。

目睹滿天的符文,周壇瞳孔一縮。

不知何時,積蓄的雷霆之力迴歸了,億萬道電弧從四面八方集中而來,將他們頭頂的烏雲照的慘白一片,連不遠處的天光都黯然失色了。

張天流手顫抖著摸出一根菸,卻無力在點著,他仰頭,下一刻便被吞沒進光芒中,隨之,掙脫不得的周壇在怒吼中被光芒覆蓋,眼裡再無顏色。

……金景,霧山。

望著山下弟子習劍的阿七突然弓腰,抓著胸口似窒息般的痛苦,瞪大的雙眼中大滴的淚水一顆顆的染溼了雙膝。

“七妹你怎麼了?”

莫琊驚詫,忙起身蹲到阿七旁扶著她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嗚……”阿七緩緩抬頭,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望著莫琊,失神道:“留在公子體內的印記毀了!”

莫琊一僵。

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白了又白。

“嘭”的一聲,將莫琊心神拉了回來,扭頭便見阿七已經暈倒在亭臺中。

“不會下的同心印吧!”

莫琊立刻檢視阿七情況,片刻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同心印,只是寄魂印,阿七下得狠了,大概怕公子拔除。

而即使公子拔除,也不會毀掉,那會傷及阿七元神,會毀掉只有一個可能,公子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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