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長的巨大手掌印出的黑暗,而這黑暗中溢位的混沌之氣,引動了無邊海界力化作的雷霆劈散,黑暗也隨之化做了巨大的混沌旋渦,這旋渦在道道憑空乍現的雷霆之光劈擊之下,快速的縮小,卻在即將消失前,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從裡面掙脫而出,雖然已經難見真容,可他的氣息沒人能忘得了,天命強者,朱崇古!眾人目瞪口呆。

能把天命強者傷成這樣,那女子未免也太可怕了!不過剛才哪一擊,她多半也化作齏粉了吧!眾人這才想起,扭頭看去時,頓時目瞪口呆。

楊藻還在,只是倒在一個陌生男子懷裡,七竅流血,是有進氣沒出氣。

“霧裡散人?”

“不對!霧裡散人不是這樣的!”

“不是啊,我聽說霧裡散人就喜歡那吸菸吐霧的,就是他!”

“不是他,霧裡散人身穿雲霧袍,頭髮幾百尺長,這個人從頭到腳都不像.”

“是哦,你看他還腰纏圍裙,好像是個廚子!”

莫老闆把楊藻放在山頂一塊平整的頑石上,掏出和盒子,將菸屁股摁滅在盒中,收起盒子道:“你贏了,那鼎是你的了,不會有異人來取.”

“生死鬥,豈能兒戲.”

渾身是血的朱崇古此刻一雙明亮的眸子裡,透著實質般的陰厲。

他怎麼都沒想到,楊藻瀕死一擊,不僅破了他的防,還險些要了他的命!這個女人絕不能留!“生死鬥未必要分生死,就你狀態,下山都費勁,別說走過來了,你若非要憑修為恢復快,調息一陣再過來殺她,這算哪門子生死鬥?這是生死搏殺.”

沒人規定生死鬥應該怎麼樣。

但一般而言,生死鬥如打擂,雙方都動不了那就是平局。

眼下朱崇古還能動,站得也穩,但正如那廚子所言,他那氣息狀態,真是下山都費勁,別提跑個十里山路到對面殺掉楊藻了。

這個情況完全可以評定勝負,朱崇古險勝。

可這是不成文的常規!朱崇古顯然是起了殺心,絕不會留楊藻這個威脅活過今天!換在場眾人也多半如此。

那可是為威脅到天命的力量!假以時日,只怕又是一個夢神子!除了天羅教弟子忍不住開始叫囂外,沒人敢出來站隊,包括秦蘭仙子。

不是她慫,在秦蘭仙子字典裡就沒這字。

說實話她此刻還是懵逼的!楊藻的瀕死一擊,把她都看傻了,回過神來時,那廚子裝扮的男子就憑空出現了。

沒能看到究竟是楊藻憑自己擋下了朱崇古的第二拳,還是那男子幫她化解的。

前者,她當然要站出來給楊藻撐腰。

但若後者,那意義就不同了。

何況出來的這個人,她總覺得在那裡見過,而且現在只是看到他側臉,自己就不對勁了,老流口水!秦蘭仙子忙吸溜幾口,暗想不對勁啊!自己怎麼對個男人流口水?這像話嗎?“即是生死鬥,自然要分生死,現在生死未分,算哪門子的生死鬥?”

“對對,她提生死鬥時,可沒有立下什麼規矩,當然我等也不參與,但靈獸就不好說了!”

“沒錯,師尊,放出靈獸吧!”

天羅弟子這邊一邊叫囂,一邊出主意,不論如何,今天都不能放過那女子,否則他們可就遭殃了啊!不論什麼原因,才能讓楊藻發揮出那種恐怖的力量,但有一次那就肯定有第二次,讓她康復後勢必更強,崇古師祖已經把異人得罪死了,豈能留此大敵?打嘴仗,不是莫老闆風格,也懶得通訊叫張天流跟這幫傢伙吵,與其動口,不如動手,剛拿出個黑匣子,正要把楊藻送走,卻被楊藻伸手推開。

莫老闆不悅的皺起眉頭。

楊藻艱難坐起來,擦著口鼻血漬道:“這是我的事.”

“哦.”

莫老闆點點頭,手中黑匣子朝楊藻頭頂一拍,混沌旋渦乍現,直接將她送走了。

繼而莫老闆轉身朝一眾天羅弟子道:“下半場,換個人跟我鬥,我贏了就算打平如何?”

一聽這話眾人都笑了。

這那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狂徒?遠在神秘大陸窺屏的張天流也笑了。

“把逼格拉這麼滿,也不怕被劈死!”

他本來對天機洞的戰事沒興趣的,甚至對外界的事都無所謂了,但就剛才,莫老闆發訊息請他去天機洞一趟,被他拒絕了,然後這廝就自己去了。

雖然能力可能會暴露,但這一行非莫老闆不可。

張天流是不可能去的。

即使他違背和華善夫人的約定,救了楊藻那也是一時的。

楊藻那狀態,會一直作死到底。

但莫老闆出手就不一樣了!這就說明,楊藻背後還有人默默在給她撐腰,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張天流去叫哪門子事,叫嘲諷!只會讓楊藻更想死。

把這理由擺出來,就算小白和老爺子還在,莫老闆也不得不親自跑著一趟。

“唉,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禍水論啊!”

張天流感慨。

一旁阿七頓時不滿了!“反正我很羨慕.”

張天流斜了她一眼,意思很明顯,這種事,老子可做了不少,你就是被救之一,還有什麼好羨慕的。

阿七委屈道:“如果一生都活在算計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諷刺我就諷刺我,繞什麼歪子?”

“可沒有諷刺公子哦,我也覺得這樣能活得長久,只是少了許多樂趣罷了!”

阿七便是危難關頭,得公子相救,從此一心一意,只是沒法修成成果!故此她很希望那直播裡的女子能與莫老闆修成正果。

張天流知她心思,故此有一股惡寒!當年他也以為兩人關係,故意去噁心他們,結果把自己給噁心了!自己果然不是牛頭人的料啊。

正想給阿七說道說道人家的兄妹之情,結果影片裡突然傳出一聲爽朗大笑,他們注意力就回歸到直播裡。

“是那個無道天命,這下糟了!”

阿七緊張道。

張天流雖然很久不問世事,但也知道這號人,畢竟是改變天機洞僵局的人,而且還當場突破到天命,到處都是他的議論聲,包括阿七去給張天流買飯時,在仙膳舫就聽到很多人議論這個人。

張天流卻笑道:“他那可不是無道.”

“啊?可他確實沒有真元了啊.”

阿七驚訝的看著公子。

“無道可不是這麼容易修成的,他要有這領悟,就沒夢神子什麼事了,準確的來說,他那是洩.”

“洩?”

“嗯,可把自己所學所悟統統洩掉,一旦遇到超出他認知的道,他就無可奈何了,他不出現還好,這要讓莫老闆給秒了,天羅教就完了.”

“有這麼誇張嗎?”

阿七很驚訝。

在仙膳舫聽人議論時,不僅知道了聶寒真這號人,還知道了其背後的天羅教是怎樣的存在,那可以說是無邊海最強大的宗門之一,門中有五大天命,加上聶寒真就是六位天命了,而天羅教主還是天位強者,位列第三,怎麼可能因為聶寒真的死而就完了呢?張天流掃了眼螢幕裡的聶寒真,見這廝在問莫老闆來歷,便笑道:“你單看他一派當然強,但你要把競爭對手都算在裡面,他們的處境很糟糕,當然目前他們的牌可以說是最好的,但這兩個王單獨打出去後,剩下的就是一手爛牌,偏偏他們已經從農民變成了地主,多線作戰情況下,一步錯便是滿盤皆輸!”

“就算這個聶寒真打不過莫老闆,即便死了,也還有朱崇古啊,他只是傷了而已,以他境界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吧.”

張天流笑看阿七道:“都說了他的敵人又不止莫老闆,天機洞裡大半的修士都想弄死他們,傷,呵,如果沒有聶寒真護法,他死定了,這也是為什麼,太陰不敢出來與我一戰,我奪走月球是出乎他的預料,但即使他知道也不敢出來,他當時的狀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包括他的弟子,這廝也免不了門縫裡看人啊,凌霄天尊的死其實很蹊蹺,如果真跟他有關,他更需要防的就是弟子,現在的失蹤也是故佈疑陣,沒人知道他在哪,萬一趁著自己攻打玄崎洞,這老傢伙偷襲老家怎麼辦?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太陰,果然夠陰!那像這兩小年輕,怕是還不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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