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骨的變化雖讓眾女驚訝，但還在推測範圍內。
而附近不明情況的修士，完全看傻了！
巨骨實在太大了，哪怕它捲曲起來，也如一座座延綿的白骨山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但無一人膽敢靠近。
本土修士不敢，但異人敢，之前就留守此地的異人紛紛趕來，看到張天流後，頓時知道發生了什麼。
嶽鴻彥第一個衝過來問：“能成嗎？”
張天流不確定道：“就是試一試.”
嶽鴻彥黑臉，旋即擔憂道：“天涯強者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張天流笑道：“我已經封了那邊的傳送陣，他們要來，只能走海路，而海路上可是有魘族的層層阻隔.”
“靠，全特麼在你算計中啊，感情我們過去白打了.”
三五煙也湊過來抱怨。
“我如今哪有閒情逸致算計別人，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沒想過你們來，更沒想過神祇會以這種方式降臨.”
三五煙冷笑衝後續過來的人道：“你們信嗎？”
羿哲一個瞬移出現道：“老張不做沒把握的事，一切都是算計，哪有什麼臨時起意.”
“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寶寶跟著表態。
白禕靜還想拉住寶寶別亂說，結果各種不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陸陸續續的異人也飛來過來。
最後連小白也來到附近，張嘴就道：“大前輩要沒算到，壓根就不會出現在北天涯，你們都被他耍了，一群傻帽.”
三五煙抓住機會又調侃一句：“你看，你跟隨你多年的小白也這樣講，你還有什麼信譽可言.”
張天流笑看三五煙，問：“感覺如何？”
三五煙一愣，繼而沒好氣道：“糟糕透頂！”
嶽鴻彥跟著也道：“零體驗.”
“我看是負體驗.”
寶寶癟嘴。
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蕭姝蕭女皇，都忍不住道：“感覺自己跟個廢物沒什麼兩樣！”
“你就得了吧你.”
當即有異人不滿道：“你好歹還能跟人過兩招，我特麼被人隨手揮出的罡風颳得命都快沒了.”
“誰說不是呢，我想好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平吧，最多給你們交點稅.”
“我的能力，收集點寶貝還是沒問題的，有九州碎片的訊息，只管告訴我.”
“就不能開服重練嗎？好不甘心啊！”
“你當遊戲啊.”
“我是一直當遊戲來玩的！”
旁人無語。
不是覺得這傢伙傻，而是羨慕啊！
因為這種人多半是沒經歷過什麼風雨，最多是遇到點有驚無險的小事才有遊戲人間的心情，那像他們，初來駕到時，身邊死的死，坑的坑，遇到的全是糟心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魘族來了！
若不是小白和老爺子他們，眼下這裡早已成了魘族的獵場，又有幾人能活著談笑風生？
“小打擊罷了.”
張天流嗤笑道：“不過，絕大多數人來之前都是普通人，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什麼大人物，俺也一樣，蹲局子前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當時的想法能混到二本就心滿意足了，誰會想到有今天！”
出奇的，每人罵他活該。
早在這之前就有人給他證明了。
這人是眼鏡，他查到了張天流的過往，寫了篇文章，雖然還是很多人不信，或不屑一顧，但他們不會出現在張天流面前，更不會因他而去北天涯走一遭。
能來這的，或多或少都對張天流有了一份理解。
包括湯靖承，他就站在遠處的山頂目視這一切，而他身邊還有三人，楊藻、陰如南與莫老闆。
三人只有莫老闆是蹲在地上抽菸的。
“你說，他會藉著這股風氣，成為異人新首領嗎？”
陰如南笑道。
“不會.”
出奇的，湯、楊、莫是異口同聲。
三人說完也都是一愣，還是莫老闆笑著吐了一口煙道：“師父告誡我，任何時候，都不要代入嫌疑人視角，儘可能做到旁觀，不是求一份公正，那是法官乾的事，我們只要羅列證據就夠了，代入嫌疑人是能提高破案效率，但也是對我們的一種折磨，特別像他這樣的人！”
“就算這樣，我還要將他繩之以法！”
湯靖承站在最前，頭也不回的繼續道：“包括曾經傷害他的人.”
陰如南笑道：“你這個想法，只有回去才能實現了，可惜！這又不可能！”
“未必.”
湯、楊、莫又是異口同聲。
“靠，你們三！”
陰如南都無語了，只覺得，不知什麼時候，他被排除在外了！
“看，白骨生肉了！”
突然有異人驚叫起來。
眾人看去，發現巨骨上不斷延伸出筋脈與血肉。
“瞻仰神祇的時候到了，感興趣的隨我元神出竅.”
張天流說完，一縷元神飛出身體，轉眼沒入了巨骨眉心。
異人們面露遲疑的，明顯是不敢，可惜的，就是沒修出元神，還有自顧自說笑的，對此沒興趣。
神祇是個啥玩意，大家不是不懂，不過這玩意又不是他們九州的神祇，再說對他們可沒什麼幫助，咱無神論者，瞻仰這玩意幹嘛？
似乎很默契的，最終只有張天流進入了神祇識海。
之前的山海界域再度浮現，不同的是，明顯小了許多，海浪沒有之前的壯觀，山峰也沒之前的巍峨，而且張天流還能看到邊界的混沌。
“可是你將我喚醒？”
界域中，響起了孩童般的聲音。
張天流環顧一圈，不見人後才道：“不是，我只是將你帶離紛爭，召喚你的是北涯白猿，目的大概是為了保護北涯不受魘族的迫害，延續北涯妖族.”
“北涯、妖族、魘……”
沉寂良久，孩童聲又響起：“你可曾想過，利用我幫你們對付魘族？”
“有.”
張天流毫不隱瞞。
“你該知道，魘與人，或妖，在我眼裡並無差別.”
張天流笑道：“看來傳聞是真的，魘族不是外族.”
“魘本是你等恐懼所在，人皆有懼，可視為一體共生，奈何無垠修者滅己懼、斬己欲，舍了一魂三魄才有了它們，此魘族由欲而生，食懼而長，遊離於界壁之間，不斷壯大，時至今日已無法斷其根，除非，毀其界.”
言下之意，過了這一劫，還有下一劫，只要這個世界存在，魘族就會不斷的捲土重來。
這點還在張天流認知內，所以他並不在乎，問道：“聽你這麼說，這個世界本叫無垠，那它為何成為如今的無邊海？不是魘族侵入它界所致？你既為這個世界的神，連這點都不管？”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扣帽子就對了。
等他甩鍋完，張天流的情報獲取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