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照耀山崗,一夜的露水泛著銀光,霧山派弟子們感到些許無聊。

這次出山,說是要對抗海獸的,結果等了一個時辰什麼也沒有,倒是截海關的浪潮尤為壯觀,只是看了一個時辰也膩了。

張天流躺在蛇身上用斗笠蓋臉,似在打盹。

有些弟子已經鋪張坐席,聚坐一起鬥地主,打麻將和下棋。

這就是霧山派,倒不是說沒規沒矩,除了在品行上有嚴格要求外,偶爾的放鬆是不會有誰指責的,況且這股歪風邪氣也是八哥和暮晚、阿七等人掀起來的。

她們本來就不適合規規矩矩的過日子,昔日在丁家受盡了壓迫,就想能得自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如今得償所願,自是一發不可收拾。

躲在遠處打牌的三名弟子中,年紀僅有二十餘歲的傅心遠,拿著牌看了片刻,叫了地主後,神秘兮兮的悄聲道:“我聽說了,公子好像是霧裡散人.”

“不是吧,誰說的?”

對面方鴻煊臉色大變。

傅心遠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後悄聲道:“以前公子來過本門,當時守門的梁師弟見過,還是阿黃的主人呢,後來打聽才知道是霧裡散人.”

“天啊,我說為什麼幾個師傅對他言聽計從的.”

方鴻煊反而鎮定下來。

另外一名只有十五六歲的豐志聽了二位師兄的話,忍不住好奇問:“霧裡散人是誰啊?”

方鴻煊一副吃驚的表情道:“霧裡散人你都不知道,傳說中的霧海九仙,他就是老大,其餘八位正好是師傅們.”

傅心遠補充道:“而且散人號稱陰界代理人,有一次,上符圖門討說法別人不鳥他,結果符圖門沒了!”

“什麼!就是他乾的啊?”

豐志感覺頭腦有點發暈。

他剛入門,來霧山是因為別的門派不要他,他還很後悔官門廢除了,不然鐵定能拜入他自幼嚮往的掌雷宗,一手掌心雷劈得大樹成炭,威力無匹啊。

雖然拜入霧山後,發現掌心雷也不過如此,但始終覺得霧山派不咋滴!跟他有同樣心思的弟子還有很多,畢竟是名不見經傳,並且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事蹟,一直以來低調的好似不存在般。

豐志覺得還是三大派那種傳承千年,底蘊深厚的門派更好,可惜,他不夠格,只能屈居於附近的霧山了。

霧山的生活很愜意,也就今年因為三位師傅的迴歸,那位二師傅嚴厲得有些可怕,被她揪住了一次,反覆練一劍長達四個時辰,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除此之外似乎沒什麼不好的,但就是籍籍無名,他也不清楚自己學的跟別的門派比如何,下意識認為肯定是比不過的。

然而他沒想到啊,傳聞中與三大派起名的符圖門,就是被跟本派關係密切的霧裡散人給滅了!“本門難道很厲害?”

豐志好奇道。

傅心遠和方鴻煊都是斜瞥他,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方鴻煊道:“要說厲害,不好論,咱派的底蘊你也知道,還不足百年呢,但要說不厲害嘛……知道不,第一屆天梯榜二梯之一,就是咱七師傅,那可是彙集整個太學歸真的巔峰強者,如今更是集天下強者之爭,七師傅還佔據一梯許久呢,對了,傅師姐收藏了所有天梯人偶!傅師兄,哪天讓你姐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有沒有七師傅的.”

傅心遠道:“少跟我提這些,我都看不到,絕版的懂嗎,市面上一個千金,她現在藏了一屋子,比我爹還有錢。

她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零號的。

說起來,據傳聞零號就是霧裡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豐志似乎才回過神。

本門師傅都是歸真,的確不算厲害,但在歸真中卻能佔據天梯前三的一席之地,那的確很厲害了。

而且從師兄們對八位師傅的排名來看,七師傅只能算中庸,二師傅公認最強,掌門四師傅其次,大長老大師傅第三,三師傅專研功法,從未切磋,實力未知,而五師傅和七師傅上次切磋,是七師傅略勝一籌,五師傅又略勝六師傅一籌,至於八師傅,好像誰都可以欺負!如此一算,二師傅和掌門四師傅在歸真中,當屬巔峰存在?“可惜本門沒有應天強者啊.”

豐志遺憾道。

要是有一個在大陸上排的上號的應天,霧山派應該能躋身二流門派,不至於如此籍籍無名。

方鴻煊陰陽怪氣道:“號稱南天四大派的符圖門都讓散人一鍋端了,應天?豐師弟別隻看境界,因為這東西就是讓人打破的懂嗎,咱們霧山乃是臥虎藏龍之地,不知有多少昔日縱橫天下的強者隱居在此,你應該為加入本派而感到榮幸.”

豐志哪裡會信這種話,雖然符圖門的確滅了,但傳聞是得罪陰界,霧裡散人並沒有出多少力。

傅心遠見他不信,笑道:“你剛入門兩年,不知道不怪你,其實我以前也一樣,但後來我得知,曾經號稱天下無敵的聖皇,他的死也跟本派有關!在曦山一戰中,參與了滅聖的人裡,就有本派的唐長老和白長老,而她們,在七娘面前就像是侍女似的,可見七娘何等深不可測!”

不等豐志從震驚中回過神,方鴻煊打出三帶二後道:“我聽說聖皇在最後是被公子流所殺,據傳聞,公子流極有可能是霧裡散人!”

豐志感覺自己被繞糊塗了,說來說去,感情這幾十年來發生的大事,似乎都跟本門有關!但為什麼霧山派還是籍籍無名?討論這些事的,霧山弟子裡何止他們三人,幾乎人人都在竊竊私語。

紅玗苦笑道:“平日裡疏於管教,讓公子見笑了!”

張天流的笑聲從斗笠下傳出:“哪能啊,哥雖不入江湖,江湖卻處處有哥的傳說,很好.”

紅玗還待說什麼,忽見公子拿下斗笠,斜眸遠方道:“粗大事了,孤清暮晚阿七準備,來的是赤鐮.”

“赤鐮!”

阿七聞言眉頭大皺。

暮晚直接驚駭道:“居然是赤鐮,應天都難對付的,上次要不是莫老闆出手,我們恐怕要死好些人呢.”

“幾隻?”

孤清簡潔的問。

“很多,不過往這邊來的只有三隻.”

張天流又扭頭對紅玗道:“組織一下弟子,接應流民,儘量不要引起騷亂,否則胡亂闖入霧海就麻煩了.”

紅玗立即回身,招呼三百名弟子準備。

眾弟子立即收拾了賭局,有些還在低聲催促結款的,可見他們是習慣了安逸的日子,都到這時候了還沒有感覺到危機!這便是張天流要帶他們出來的目的,溫室的花朵,不經歷摧殘只能當做觀賞,而在這個時代最不需要的就是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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