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陰判在船頭一坐,放下奇長的雙腿,腳面沒入水中輕輕拍打道:“不在你霧山好好待著,到我這裡鬧了這麼多事,究竟想幹什麼?”

張天流笑道:“找高手均衡均衡,不知小姐姐可有?”

九歌陰判陰沉道:“你這樣會落人口舌的.”

張天流點支菸,仰頭吐霧:“那又如何.”

“你不怕受到陰陽兩界針對?”

“針對?”

張天流歪頭,斜視九歌陰判笑問:“做到什麼程度才被針對?”

九歌陰判無法回答。

“利用規則,遵守規則,不存在平衡。

陽間已經沒有秩序可言,它比陰界更像地獄,所有變化不過是人在博弈,我只在修行.”

“這就是你所謂的修行.”

九歌陰判目掃一船女子。

張天流嘿嘿一笑:“這叫陰陽調和!”

“總之……”九歌陰判起身揮袖,界門開啟,她回眸看著張天流:“別以為不殺人就能隨意鬧,很多陰判跟你抱著同樣的想法,結果都死了.”

這次警告,再度表明陰判立場。

雖然陰判都有到陽間謀私的毛病,如截海陰判喜歡上來收集天材地寶煉丹,張天流靠淨靈樹治病賺錢也算,但一直走在秩序上,臨界點似乎是殺人。

實則,卻是怨!陰判絕對不能讓怨鬼對自己生怨!九歌有人因張天流而死,冤魂向九歌陰判訴求時,她該如何抉擇?幫張天流是毀她自己,甚至演變到秩序崩壞。

不幫,則必須要殺了張天流。

陰判不是陰界主人,陰神才是。

活在陰神創造的世界裡,只能按照陰神制定的秩序走,沒人敢違逆陰神,除非你是神。

張天流離開九歌城後,回到焰陽山。

焰陽山曾是一座火山,不知被那位高人施法使此地岩漿不在噴發。

山中有許多溶洞,不少散修在此長居。

張天流不費吹灰之力,找到宿正的閉關所。

石門開啟,宿正見識張天流,沒有一句話領張天流往裡面走。

在一處大洞窟內,張天流見到了一條岩漿河流,若非他有冰骨,此地高溫他根本承受不住。

而宿正本體卻在岩漿中打坐修煉,頭頂一頭赤紅鬼物圍繞他盤旋,吸收他體內散發的熾熱真氣。

“你難道是在煉魃?”

張天流好奇問。

“嗯,火魃.”

宿正點頭。

張天流點頭道:“就是旱魃咯.”

“旱魃自行修煉而成,火魃是煉製而成,區別其實很大,旱魃力量更強,但自身不會刻意控制,所以常常造成陽間赤地千里。

火魃實力雖弱,卻能掌控自身力量.”

“就是野生與家養區別咯.”

“可以這麼說.”

兩人走到一處石室,這裡面清涼了許多。

各自落座,宿正問:“這次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想去聖皇前世之妻墓地看看,問個地址.”

宿正倒茶道:“石郡曦山.”

“曦山我知道,曦山哪裡?”

“整個曦山.”

張天流無語。

宿正遞茶給他,自飲一杯道:“沒人知道墓室具體在曦山何處,那裡很危險,不僅有國師佈置的大陣,還有聖皇抓的許多怪物在裡面生存,我勸你不要去.”

“我又不挖墳掘墓,我只是看.”

“隨你.”

張天流喝杯茶就準備走。

宿正突然道:“以前,我處心積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結果卻是大失所望,但也讓我想通了,正如你說言,凡事靠自己。

我知道你想控制局面,但你已經是陰判,陽間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過於依賴自己很可能因自負墜入深淵.”

宿正的話其實跟九歌陰判最後的警告差不多。

張天流在陽間如此作為,其實很危險。

正如他所言,都是人作的。

只要有心人想要他死,可以輕而易舉的設個圈套讓他自己跳。

例如他闖公良府時,雖然他沒殺人,可若同時有別的刺客在,讓被刺殺者冤魂認為是張天流下的手,張天流完了。

陰判在陽間行走本身很危險,接觸活人與活人有衝突更危險。

張天流很清楚,但他更應該留在陽間修行。

這樣的環境能讓他學會置身事外的佈局。

假死是一種手段,但並不高明。

想真正做到控局又不會惹來一身騷,他還要掌握奇門遁甲。

宮姀修的是奇門法術,屬控局。

張天流目前研究的是奇門遁甲,對他而言不是預測、占卜,而是佈局。

以前他的佈局是攻心,而且往往會把自己布進局裡才能控局,現在他要學會在局外控局。

簡而言之,引魚兒到水面被鷹叼走,魚兒不會怨你只怨鷹,而不是捕魚賣給別人,即使它死在別人手裡,它也會怨你這個罪魁禍首。

如何引魚兒方法很多,越接近自然效果越好。

例如它換氣,又如浮在水面上的昆蟲屍體。

一個找準時機,一個利用現有資源順水推舟。

但很難,前者幾乎不可能辦到,機率實在是太小了,除非天上全是飢餓的鷹!後者容易被別的魚給捷足先登,同樣困難。

不僅要了解鷹,還有魚的習性,考慮是否受天氣影響,受環境影響。

何況魚和鷹越沒有人高明,但好在魚與鷹為的是生存,而人為的是欲,越貪心,越容易掌控。

他曾經只關注人,現在他關注的是環境。

視野異能給了他很大幫助,讓他捕捉到許多人與環境的細節。

他曾經對這些認知連個大概都算不上。

人是逐利,但除了逐利之外他們還有許多真正想做的事。

只是世道讓他們變得不得不逐利。

離開洞窟,張天流準備北上前往石郡,可還沒走幾步,強悍的目力便見山腳有人交手。

交手的不是雙方,是三方,而且有三個是他的熟人,在這一刻,張天流居然感到有一種報應來的危機感。

此三方,一方是丁運!一方是蒼羽派,最後一方是阿二與阿七!張天流掐指一算,便知事情大概。

丁運沒有被連山城的事牽連,但不敢繼續留在連山,所以回到了九歌。

阿二與阿七應該是為了霧山派建築材料的事,來到此地,碰巧遇到了丁運,雖不是仇人卻勝過仇人,焉能和平相處?雙方交手,丁運人多勢眾,逼得阿二與阿七施展了流影劍,瞬間佔據上風,殺了丁家不少人。

然而此刻很碰巧,遇到了前來九歌調查蒼羽客棧衝突的蒼羽弟子。

門中劍法被外人施展這還了得,不論是誰,先打傷打殘再抓回去言行拷問。

張天流如果出手救下兩女,很難保證不死人,可人一死,怨氣很可能就降臨在他身上!這究竟是報應?還是人布的局?“不管誰布的,漏洞太大了!”

張天流回身一腳就把宿正洞府的石門給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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