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符文界默默無聞,一出手卻是傀儡炸彈的鳳晗沉。
一個不知深淺,嘴碎裝逼還臭不要臉的賤胚王老闆。
一個妙手回春,只要有一口氣在,到了他這裡就能給你整活了的神醫白大褂。
一個曲線霸道,渾身散發荷爾蒙,偏偏又慵懶灑脫的怪力女阿七。
無一不讓鵬貞綸顛覆了三觀。
這鳳旗林口,還有幾個是正常的?目光落在柴山身上,直接忽略了都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阿流,鵬貞綸覺得,也就這小子正常點!這一看,鵬貞綸有啥了!柴山沒有表現太突出,可那一手的陣紋雕刻技術,是他一個毛孩子能掌握的?這畫風不對啊!他用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是什麼?是在做符文,可這是做符文的方式嗎?“這小子有點古怪,陣紋刻得一絲不苟,還是完美掌握了木材紋理,應該不像表面上這麼小.”
剛剛鬆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吵鬧,再一看外邊,是一個女孩騎著一條聽說叫狗的白毛畜生從小作坊出來,鵬貞綸剛要扭回頭,便看到白狗一飛沖天,在小女孩咯咯嬌笑中,消失在天際盡頭。
鵬貞綸傻了!一眾保鏢都驚得下巴快掉了!眾人感到嚴重不適!鵬貞綸卻突然想通了。
海外修士,絕對是海外修士!只有海外修士才有飛天遁地的本事。
如今符文大陸靈氣復甦,海外修士來此並不奇怪。
這已經不是當初的符文大陸了,曾經的排外是人族還掌握了主動,現在想排外也沒實力,反而要依靠海外修士幫忙抵抗邪蟲,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沒想到,人家早來了!鳳晗沉絕對是依靠他們其中一人掌握的符文技術,具體是誰呢?滿腦子充滿疑惑的鵬貞綸,只能將這些事埋藏在心頭,沒有如洪大師般試著去跟他們溝通,求助,畢竟是從世家走出來的,他很清楚,對方如要出手,會主動跟他們聯絡,若避而不見,多半不想多事。
保鏢們的加入,二十多雙手,幹活效率不要太快。
一天前堂,一天後廚,再一天,左右長廊連排廂房,大體框架基本雛形。
這竟是前堂西部風,後面江南院的格局!如此不倫不類,卻別有一番風味。
後廚完工時,阿七基本就在裡面待著。
王乞閒來無事,跑小作坊裡找塗師傅訂製幾十個大紅燈籠,打算給挨家挨戶掛起。
入夜,王乞提著酒壺從酒莊出來,小嘬一口,嘿嘿一笑,將燈籠一挑,掛到了屋簷下,在物品欄裡取出一柄長劍。
“醉裡挑燈……看劍!”
看劍二字一出,他人已隨劍衝向大道,他的劍,不像是別人用劍,特別是一群用劍行家的霧山弟子眼裡,王乞的劍不是劍隨人走,而是人隨劍舞。
“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舞劍同時,王乞還在吟詞。
紅燈光陰下,已是淚兩行!“他瘋了麼?”
鳳晗沉不解的目睹王乞泣淚劍舞。
“打仗了.”
張天流道。
也只有他,能明白王乞此刻心境!排除被害妄想症,張天流眼裡的王乞其實是很脆弱的!在他嬉皮笑臉的面具下,有對異界的恐慌,對未來的迷茫,對故鄉的無法割捨,有著太多令他痛哭流涕的事,他卻沒有一刻表現出來,那是因為始終有人在他身邊,幫助他,照顧他,提醒他,也保護他。
現在他就一個人了!“打仗?”
鳳晗沉蹙眉。
是要打仗了,王乞已經聽到了那戰鼓擂動的震天呼嘯。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啪啪啪啪啪.”
鵬貞綸不經鼓掌。
且不說這王老闆為人如何,單是這劍舞,所吟詩詞皆非同凡響。
王乞一頓,把喉嚨裡的“趙客縵胡纓”給嚥了回去,很不爽的看著鵬貞綸。
“人家為了你這種人,拼死拼活,你在這裡幹什麼?”
鵬貞綸皺眉,他有些聽不懂王乞的話。
收了劍,王乞興致缺缺道:“不玩了不玩了,一個衝鋒掛了八百,我說阿流,別人也就算了,這地方沒欠你什麼吧,反而幫了你很多.”
張天流不為所動,一副老子幫它更多的嘴臉。
“我這買賣人都沒你斤斤計較,算我求你,給個痛快話,幹不幹?”
紅玗從酒莊裡出來,走進王乞道:“王老闆有何事,可以吩咐我們去做.”
“一邊去.”
王乞火氣上頭,盯著張天流道:“別跟我提哪兒不死人,遠的我管不著,我特麼就想管管這裡,我知道我實力不濟,你有,你不出手有你的理由,我也不會道德綁架,但咱們這一行,就不能走出一個風采?之前的你不是挺好的嗎,百族城,永夜,還差這一次?我可告訴你,邱方同撐不過今夜!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證道.”
“公子他……”紅玗看向張天流,覺得王董這番話,似乎是對曾經的公子說的!不像是對一個失憶的人。
“沒錯,他什麼都記得,他就是不想鳥你們怎麼地?我攤牌了,又怎麼地?都是讓你逼的,這次我非要反過來將你一軍,怎麼地吧.”
王乞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紅玗捂住小嘴吃驚的看著張天流。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張天流語氣很冷,把身邊的鳳晗沉都凍得一哆嗦,不自覺的遠離了幾步。
“呵!幾百年了,常人幾輩子都未必活得有我久,夠了!”
王乞無所謂,灑脫道:“以前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這能力,現在我懂了,我就是不想聽到悲鳴,我要去阻止,還要拉你疊被,你不幹,我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出來.”
“請.”
張天流很是客氣。
“你厲害,夠絕情.”
王乞深吸一口氣,搖頭一笑:“我服了你,也是,逼你不成,求你不得,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不然你也不會做局坑死自己,我要求也不高,就一夜,這一夜過後,那些傢伙也該來了,多少能出幾個義士,可我沒想到啊,你居然如此無情無義!”
王乞跟洪大師的閒扯,那就是閒扯,真到了北郡百姓生死存亡時,他不會藏拙。
“有這工夫,你說你能救幾個人了?”
張天流戲謔道。
“我滴天啊!”
王乞絕望了!鳳晗沉也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這是她的家,如果涵武關真的在打仗,又如王老闆所言凶多吉少,她其實也想求阿流出手。
可是,眼前的阿流冷血的令人膽顫!反倒是紅玗覺得眼前人是多麼的熟悉啊!她突然想到什麼,忙傳言給王乞,王乞聽後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紅玗。
紅玗朝他點點頭。
王乞咽口唾沫,再看張天流,尷尬一笑,問:“哥們一場,你幫不幫?”
張天流沒有考慮的道:“你要早這樣說,我早跟你走了.”
“我去!”
王乞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