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關小姐，你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吧？

“啊？試駕？”

“對啊，不行嗎？”

賈允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自己的駕照。

關舒婷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帶著賈允挑了一輛黑色的賓士e300的試駕車，恭恭敬敬地為賈允開啟了車門，待賈允入座後，自己才坐到副駕駛上。

因為賈天生做的是抵押車車貸生意，所以車庫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用來抵押貸款的豪車。

前世，雖然這些車不屬於自己，但該過的手癮賈允都還是有過的。

市面上但凡能買得到的量產私家車，賈允基本都會開。

繫好了安全帶，賈允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踩住剎車，點火，掛擋，然後輕點油門，單手握著方向盤，嫻熟地駕駛著賓士車就開出了4s店。

關舒婷有些擔憂地用眼角的餘光撇著賈允，生怕這個年僅18歲的男孩子貿然開這麼昂貴的車，萬一不小心發生了剮蹭之類的，那他今天怕是別想走了。

她開口想說些什麼，但塗著口紅的櫻桃小嘴剛一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賈允把車開出約一公里左右，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關舒婷見狀，連忙問道。

賈允沒回答，只是側過臉，看著關舒婷那張漂亮的容顏，微微皺眉，關心地問：“關老師，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你為什麼會跑來做銷售啊？是不是在天海遇到什麼困難了？”

關舒婷聞言，連忙眼神閃躲著低下了頭，嘴裡支支吾吾地說：“先，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了.........”“我.........我可沒做過什麼老師，我.........”關舒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似的，直到賈允最後完全都聽不到她說什麼。

“關老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既然在這裡相遇了，有什麼困難你就應該跟我說啊.”

“老師你還記得嗎？你以前可經常說拿我當弟弟來著.”

關舒婷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眼睛被額前的劉海遮住，她的一雙被超短套裙包裹住的黑絲美腿緊緊地夾著，兩隻白皙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被黑絲襪包裹著的膝蓋上，微微有些顫抖，整個人看上去緊張又害怕。

“先，先生，我們的試駕體驗時間有限，後面還有客人在等著試駕，請您儘快吧...........”她的嗓音有些顫抖，看樣子，關老師在昔日的學生面前，依舊還是放不下心裡的自尊心。

賈允沉默了幾秒鐘，笑了笑，再次踩下油門，按照4s店規定的試駕路線行駛。

忽然間，賈允將持握方向盤的手由右手切換到了左手，而原本正在握著方向盤的右手，則是冷不丁地放到了關舒婷包裹著黑色連褲絲襪的大腿上。

“呀！！！”

關舒婷渾身猶如觸電一般一顫，整個人驚叫出了聲。

“你，你，你幹什麼啊？！”

“呵呵，你說呢？”

賈允嘴角微微一揚，笑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吧.”

“這款e300，我很是滿意，這車我買定了.”

“但在不在你們這裡買，那可就不好說了.”

賈允的右手依舊搭在關舒婷的絲襪大腿上，而且還很不安分地來回摩擦，不得不說，關舒婷的腿手感是真的好啊，纖細但卻勻稱，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讓人流連忘返。

關舒婷此刻的大腦是一片空白。

她驚恐地看著賈允，大張著嘴巴，嘴裡卻說不出半個字。

“你........別........不要.........”女人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講賈允按在自己大腿上的鹹豬手拽開，但她的力氣在賈允的面前就是個笑話。

自從她入職以來，想要藉著買車的機會蹭她便宜，藉機會揩油的顧客不在少數，但都被她給嚴詞拒絕了，甚至還威脅說要報警。

正因為如此，關舒婷至今一輛車都沒有賣出去。

面對那些油膩的中年男人，關舒婷可以毫不含糊地保衛自己的底線。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那個在自己心中有特殊地位的男孩，居然也會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明目張膽！賈允沒有理會關舒婷的抵抗，右手抄到關舒婷的腿下，順勢一抬，把關舒婷的整條左腿都給抬了起來，然後左手放開方向盤，順手扒下了關舒婷黑絲小腳上的小皮鞋。

關舒婷嚇得都哭了，她拼命地想要往回蜷縮起自己的雙腿，但賈允可不管，伸手捉住了她的黑絲小腳丫，冷笑道：“我記得，剛剛聽你們的總經理說，你這個月要是再賣不出去一輛車，就要被辭退了，是吧？”

關舒婷聽到這話，整個人一愣。

賈允繼續說：“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不但在你這裡買車，而且還以分期最多的方案買，保證給你拿到最大程度的提成.”

賈允左手揉捏著關舒婷略微有些被腳汗打溼絲襪足尖，繼續壞笑著說：“怎麼樣，這個交易很合理吧？”

“關小姐，你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吧？”

看著眼前賈允臉上那陌生而又陰險的笑容，關舒婷再也繃不住了，兩條絲襪美腿拼命地朝賈允踹著，尖聲喊道：“你！你都是去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啊？！”

“你不是我認識的賈允！！！”

聽到這話，賈允終於是鬆開了手，換上了一副和藹的表情，笑道：“哎喲，怎麼，不是說我認錯人了嗎？”

“現在終於承認啦？”

“你........賈允你壞死了！”

“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關舒婷眼眶通紅，又羞又惱地抽回雙腿，朝著賈允就輸出了一頓粉拳，然後慌慌張張地蜷縮在副駕駛上，將被賈允扒下來的小皮鞋套回自己的腳上。

“關老師.”

賈允不再嬉皮笑臉，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說：“你知道我看著你這樣，我心裡有多難過嗎？”

“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啊........”“在大城市奮鬥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是像這樣在這裡，被人按著頭逼迫著用美色去換業績，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別說了！！！”

關舒婷大喊一聲，雙手捂著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別說了........”賈允沒再說話，低頭從包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關舒婷。

關舒婷沒有接，而是抓住賈允伸過來的手，猛地撲了過去，抱住了賈允，嚎啕大哭著說：“小允........小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這段時間真的好難過啊..........”像是害怕眼前的賈允是一場幻影，害怕賈允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關舒婷死死地抱著賈允，粉嫩的小臉蛋上淚如雨下，很快就沾溼了賈允的t恤。

她一邊哭，一邊跟賈允傾訴著這幾個月以來的遭遇。

她在離開良城後，一個人坐火車來到了天海，想在這裡重新開始奮鬥。

她畢竟大學就是在天海讀的，對這座城市也算了解一二。

憑藉自己的教師履歷，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收入還可以的家教工作。

但家教畢竟只是家教，沒有編制沒有歸屬，更沒有社保，而且收入並不穩定。

而以關舒婷的本科學歷水平，還不足以在天海的正規中學裡任教。

於是她打算在閒暇之餘準備考研，提升一下自己的學歷。

期間，關舒婷看到了一個招聘廣告，說是某家傳媒公司招網店模特，工作量不大，而且收入還很高。

每天只要拍拍照就能月入好幾萬。

關舒婷當時就動心了，立馬跟對方約了面試。

面試過程也很順利，對方對關舒婷的顏值身材是讚不絕口，說以她的條件，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平面模特。

但在此之前，關舒婷得先交一筆模特培訓費。

再然後，就是招聘公司以各種藉口讓關舒婷交錢，期間也象徵性地組織過人去舞蹈教室學走貓步什麼的，反正最後就是一直讓交錢，但遲遲不見有業務。

關舒婷到天海的時候身上錢本來就不多，她雖然受過高等教育，但其實社會閱歷並不豐富，在被這家傳媒公司宰了好幾次以後，關舒婷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打電話報了警，可是人早就捲款跑路，人去樓空。

她被騙走的錢財，一分錢都沒有要回來。

事實上，在那幾年，天海那些大大小小的寫字樓裡到處都有這種皮包公司。

隨便開啟任何一個招聘平臺，但凡是招平面模特，而且門檻還特低的那種，九成九都是這種騙子公司。

他們就是瞄準了那些無知女孩想賺快錢但又沒什麼能力的心理，瘋狂畫餅，給受害者編織美夢。

像關舒婷這種農村小地方出身，沒有什麼閱歷的小姑娘，最是容易上當受騙。

在身上的錢被騙了個精光後，關舒婷被迫只能去租天海郊區的群租房住，由於距離城區太遠，家教工作也做不了了，最後就只能在附近找賣車賣鞋之類的銷售工作。

賈允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關舒婷趴在自己肩上哭訴。

要說起群租房，賈允可太熟悉了。

前世，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群租房裡。

所謂群租房，就是黑心房東為了能讓自己的房子儘可能多地住人，把原本只能住一個人的房間用塑膠板之類的東西隔開，再新增床鋪，以此來提高入住人數。

用這種辦法，原本只能住四到五人的戶型，可以塞進十多人。

這種群租房的生活條件十分惡劣，沒有空調沒有暖氣，可以說除了一張床啥也沒有，條件好的會有桌子。

因為這種佈局有很大的安全隱患，比如火災，傳染病什麼的，因此，群租房在法律上是被相關部門明令禁止的。

但即便如此，群租房在天海之類的大城市依舊屢見不鮮。

因為這種廉價便宜的床位，是大量在大城市打拼的底層人口的剛需。

關舒婷趴在賈允的身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淚才慢慢止住。

她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眶，在賈允的耳邊輕聲說：“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

“這麼久不見，過得還好嗎？大學生活還開心嗎？你和趙雪雅同學發展得還順利嗎？”

賈允笑道：“我過的挺好的.”

“我跟家裡要了點錢，在交大里開了一家咖啡店，現在生意可好了，每天都有五六千的收入呢.”

“啊？開咖啡店？！”

關舒婷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可是，你，你才大一啊！”

“嘿，哪條法律規定了大一不能創業的？”

“關老師，我正想跟你商量件事呢.”

“我的咖啡店，目前聘用的店員都是學校裡兼職的學生，大家都要上課，工作時間很不穩定.”

“我這邊需要一個能夠常駐咖啡店的店長，關老師，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意向？我一個月給你開6000的工資，當然，現在還只是創業初期，等以後我做成連鎖店，你的收入還會更高.”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搞一張交大的校園卡，大三大四出去實習或者租房住的學生很多的，帖吧裡每天都有人出租飯卡和寢室鑰匙的.”

“關老師你不是準備考研嘛，你不如就住學校裡，吃住都很便宜，而且我們店旁邊就是交大圖書館，你閒暇之餘隨時可以去圖書館看書備考.”

關舒婷聽著賈允說的話，一時間腦子有些不夠用。

這，這才幾個月不見，離別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呢，怎麼現在就已經搖身一變，當上老闆了？！而且賈允說的話，邏輯條理都很清晰，再加上關舒婷對賈允的瞭解，她知道，賈允絕不是在吹牛皮。

“小允，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關舒婷剛剛止住哭腔，鼻子又開始有些發酸了。

“你已經不知道幫過我多少次了，我.........我真的...........”“真是的，瞧你說的什麼話.”

賈允笑道：“我能在交大開咖啡店，那很大程度上還不得歸功於關老師嗎？”

“要是沒有關老師在高考前最後那段時間幫我盡心盡力的輔導，我還不一定能考上交大呢.”

“瞎說！”

關舒婷抱著賈允，在賈允的耳邊輕聲說：“以你的聰明才智，有沒有我，都根本不會影響到你的前途.”

“小允，真的很謝謝你，你總是會在我最危難的關頭站出來拯救我，我甚至懷疑，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註定的..........”關舒婷本來是想說註定的緣分，但她忽然想到，賈允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那個女孩同樣是自己的學生。

而且她還想到了自己離開良城之前，給賈允寫的那封表白心意的離別信，頓時止住了話語，臉頰從耳根紅了起來。

但內心那少女的羞怯只持續了一瞬，緊隨而至的，是現實帶來的破碎感。

她心裡很清楚，她和賈允，註定是兩個階層，甚至兩個世界的人。

賈允自然是敬她，愛她的。

但關舒婷也知道，這份愛，只是對一位好老師的愛戴。

雖然他們之間偶爾會開一些親暱的小玩笑，但關舒婷知道，她和賈允之間，不會有半點可能性。

和曾幾時，她也幻想過，自己憑藉自己的學歷，能力，依靠知識來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徹底脫離農村老家，實現階級的跨越。

她好歹也是在大城市讀過大學的高材生，雖然出身有所欠缺，但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

可是在天海經歷過了這輪番的社會毒打之後，她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渺小。

她不止一次在群租房裡被熱得睡不著覺，不止一次因為捨不得打車而穿著工作用的高跟鞋走好遠的路，一直走到腳疼得不行。

出身農村的關舒婷，並非不能吃苦的女人，相反，她很能吃苦。

但，天海這樣的大城市的生存壓力，還是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此刻，她是多麼地想要有一個可以倚靠的人啊！不知怎的，她的腦海之中，忽然冒出一個令她感到不安和羞恥的念頭。

如果剛剛........賈允是認真地想要佔有她的美色的話，如果自己不反抗，點頭答應了賈允下流的要求，那麼她們之間........會不會有那麼一絲可能性？如果因為一時的獸性大發，讓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會對自己負責的吧？嗯，他應該不是那種不負責的男人，而且賈允的媽媽馮蘭也很喜歡自己，說不定..........一些不切實際地幻想畫面浮現在關舒婷的腦海之中，她連忙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令人臉紅的畫面甩出腦海。

“怎麼了？”

賈允見她一直在那搖頭，還以為關舒婷身體不舒服。

“沒，沒什麼.”

關舒婷紅著臉，趴在賈允的耳邊小聲說：“賈允.”

“嗯？”

“那個，以後.........不管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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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經是中午一點，雨已經漸漸停了，那令人窒息的悶熱感再次開始席捲整座城市。

賈諾已經做好了理療，坐在外面的長凳上等弟弟回來。

“小允，我這邊好了，你買啥去了啊？這麼久都不回來.”

“人家肚子都餓了~”“我已經在路上了，十分鐘之內就到！”

又坐了一會兒，賈諾忽然感覺有些尿意，就去了醫院走廊的廁所，不過廁所外面立了一塊正在維護的牌子，於是賈諾就只得去樓下呼吸科上廁所。

賈諾踩著腳上的黑色高跟小皮靴，啪嗒啪嗒地踩在地上，身姿婀娜，講真，她跟醫院裡其他人的畫風真的很不一樣。

人家都是來看病的，她更像是來醫院走秀的。

賈諾下了樓右拐，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

只見面色蒼白的季瑤正邁著虛弱的步子從女廁裡走出來，她的左手上還插著吊瓶的針管，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個子高挑的金髮美女幫她提針水。

季瑤看到迎面走來的賈諾也是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衛衣，腿上是一條休閒短褲，兩條白皙纖細的美腿沒有穿襪子，只穿了一雙拖鞋，其中一隻腳上還裹著紗布。

賈諾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裡，季瑤可是個很愛美的女孩，哪怕穿得再簡單，臉上的妝容也向來都是一絲不苟的。

像這樣不修邊幅純素顏的季瑤，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生了一場大病。

“生病了？”

對視了一會兒，還是賈諾率先開了口。

“嗯，不小心淋了雨，有點發燒.”

季瑤點了點頭，淡淡地說。

“哦.”

賈諾輕哦了一聲，二人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旁邊，孫羽衫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二人，心裡有些好奇。

雖然賈諾不認識她，但是孫羽衫在軍訓的時候是見過賈諾的，季瑤跟她說過，賈諾是賈允的姐姐。

可是........眼前這二人一副跟情敵見面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天海的天氣很惡劣，你還是注意點吧.”

賈諾隨口說了一句後，轉身就準備進廁所。

“你等等！”

季瑤忽然從背後叫住了賈諾。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不是賈允他生病了？！”

在醫院裡看到賈諾，季瑤的第一反應，就是賈允生病了，然後賈諾陪他來看病。

“不關你的事.”

賈諾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你，你站住！”

“他到底怎樣了？！”

季瑤急得抬起手就要去抓賈諾，但不小心動作幅度過大，手上的針頭被扯動了，鮮血順著針管回湧，疼得季瑤叫出了聲。

“呀！！！”

孫羽衫連忙拉住季瑤的手，讓他別亂動。

賈諾回頭看了季瑤一樣，看著她臉上那無盡的擔憂，還有她那完全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遲疑了一會兒，似是心有憐憫似的，開口說：“他很好，是我的腰不舒服，他帶我來看病的.”

孫羽衫幫季瑤提著針水，陪她回到了病房內。

她這次的燒是真的高，趕到醫院的時候燒到了度，而且腳上還有傷。

不過經過一上午的治療，她的高燒已經褪了，腳踝的腫脹也消了，但現在依然還有低燒。

“杉杉，謝謝你.”

季瑤蹬掉了腳上的拖鞋，爬上了自己的病床，感激的拉著孫羽衫的手說：“要不是有悅悅和你，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要是個男人啊，我一定想方設法把你追到手，然後把你捧在掌心裡疼你.”

早上是熱心腸的常悅陪同120送她過來的，不過常悅中午有事，據說是學生會的事，就提前走了，中午則由孫羽衫來照看季瑤。

孫羽衫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了。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為什麼我覺得，哪怕你變成了男人，你還是會喜歡賈允呢？”

孫羽衫的一句玩笑話，卻讓季瑤有些失落地低垂了眼眉。

孫羽衫見季瑤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唉，瑤瑤，所謂的愛情，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季瑤聽到這話，就像是聽到了有人問她一加一是不是等於二似的，笑道：“你這話說的，如果愛情不重要，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呢？”

“這世界上比愛情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孫羽衫辯論道：“瑤瑤，女人不應該只是滿腦子只有愛情的簡單生物.”

“事業，賺錢，旅遊，品嚐世界各地的美食，這些東西，哪樣不必愛情重要？！”

“男人這種東西，撐死了也就只是精神空虛的時候所需要的慰藉品，這個世界上，缺什麼也不會缺男人啊！”

“把男人看得太重要的女人，最後的下場都會很悽慘的！”

“瑤瑤，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為了一個男生，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這難道就是你所向往的愛情？”

“這值得嗎？！”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季瑤在大雨之中絕望地跪倒在地的樣子，深深地觸動了孫羽衫心底的某根心絃。

當年，她的生父要拋棄她和媽媽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卑微又絕望地跪倒在地的。

因此，孫羽衫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苦苦的追求男人的樣子。

她覺得，男人不配。

面對孫羽衫的質問，季瑤沒說話。

沉默了良久，季瑤才開口問：“杉杉，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發自內心的那種.”

“我當然..........”孫羽衫剛想說有，可是她腦海之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是賈允那張白皙漂亮的臉龐。

“沒有.”

季瑤聞言，淺淺一笑，說：“這就對了，杉杉，等你真正遇到能讓你動心的那個人，你就會體會到那種感覺的.”

“為了那個人，你可以赴湯蹈火，可以做任何事.”

“可問題是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啊！！！”

孫羽衫有些急切地想要駁斥季瑤的觀念。

“而且我還看得出來，他姐姐也不太喜歡你！”

“還有，我絕對不會成為那種滿腦子只有感情的蠢女人的！”

孫羽衫咬著牙齒說。

季瑤沉默了幾秒鐘，輕聲說：“不，其實他心裡是有我的，只不過........”“杉杉，我其實很羨慕你，你可以活得這麼灑脫.”

“但實際上，我感覺，你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或許等你遇到你真正喜歡的人，你會比我還要偏執.”

“不可能！！！”

季瑤也不再跟孫羽衫爭論，右手伸進衛衣的口袋，掏出手機，撥通了賈允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