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考後的第一個數學課溫祁氣哄哄的拿著卷子走進教室。
他一進來，高三一班的同學似乎都提起一口氣。
本來就恐怖的人，現在板著臉，可怕的更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那個人身上似乎散發著極地之冰的冷漠。
但同時又摻雜著惡魔撒旦一般的黑暗。
總之很複雜。
同學們都知道，班裡這次沒考好的，絕對要完蛋了。
啪嗒！！！還是老樣子溫祁把卷子重重的拍在講桌上，開始一個一個的點名。
點到名的上去拿卷子。
“餘萬，120。
你真可以啊。
120，你是隻用了一邊腦子寫卷子嗎？我覺得你是故意放水吧.”
“王小海，117！！！真可以啊。
選擇填空50分？？？你是瘋了還是怎麼了？還是手抖了？不會塗卡？我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多練練字。
咋到現在了，還拿腳寫字呢？”
“李猜。
咱們的班長。
125。
你覺得高嗎？你的水平是這樣嗎？你自己拍拍胸口想想，你應該是考這個成績嗎？”
“舒悅……別看了，就是你。
胖手手捧個胖臉臉，幹啥？還看！快來拿卷子。
118。
不行，還是低。
我看你理綜不咋好，數學再考成這樣，還想不想考好大學了？”
“咳咳。
李子陽啊，141。
太低了！你說你難受不難受啊。
剛剛上140。
有可能是人家老師的同情分。
就這還考華清呢？我看你去回家睡覺吧。
夢裡啥都有。
聽說跟夏明喬總分一樣？嗯，運氣好。
好了快來拿卷子.”
“夏明喬。
145，還行，繼續努力。
來拿卷子。
還有我覺得那個選擇你沒必要錯。
真的不應該.”
“葉園園，129。
不錯。
有進步。
我希望你保持啊。
畢竟你這女娃娃太不穩定了。
性格又毛毛躁躁的.”
“高楚寒，你考了137。
也……還行。
繼續保持。
你這孩子一直挺穩的.”
……一個接一個的，大家輪番上去被說一頓。
不知不覺，那些卷子就只剩下最後單薄的一張。
溫祁拿起最後那張卷子，似笑非笑的，隨後把卷子拿開露出臉來，別有用意的看著殷正：“殷正。
你知道我要說你吧.”
坐在下面的殷正皺了下眉。
他沒有笑。
板著臉，等待著批評。
“殷正，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嗎？”
溫祁的聲音忽然變得厚重起來。
那表情，感覺下一秒就要罵人了。
殷正沒說話，站起來往講臺走去。
溫祁：“考了101。
這成績，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殷正：“……”班裡很多人都不知道殷正考了101。
當聽到溫祁的話，大部分人都驚訝的不得了。
畢竟殷正都算是數學大神一類的人了。
數學水平跟李子陽差不多的人，為什麼會考101。
太不現實了。
甚至可以說一句“不科學”。
李子陽抬眼看著殷正的背影，漆黑的瞳孔蕩過微微波瀾。
該怎麼說呢？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能考出這個的成績。
數學考過好幾次150的大神。
在關鍵一年的開學考，會考101？大跌眼鏡。
是出什麼事了嗎……溫祁一手拿著殷正的卷子，一隻手背在身後。
站在講臺上小幅度的彎著腰，還是慵懶不羈的模樣。
溫祁：“殷正，什麼叫有個性？你以為什麼叫有個性？啊，我問你，什麼叫個性？”
殷正把頭轉向一邊，表情依舊是沉默的，但明顯的看出來很不服氣。
夏明喬坐在下面看他那樣，都覺得不對勁。
殷正的性格是很樂觀的型別。
被老師也批評過無數次了。
可是哪次不是笑呵呵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壓根不放心上。
這次。
好像是聽心裡去了。
溫祁：“殷正，有個性，不是你整天雙手插兜裝酷裝拽，不是你漠然的看著其他人，連基本禮貌都沒有，更不是像的是大哥大一樣去命令別人。
你以為這就是個性了？錯，這是你1718歲的幼稚.”
老師經常會講道理，但是帶著強烈罵意的，還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
覺得溫老師看著殷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而且你覺得為了女生打架就很帥很有個性了？我覺得你是瘋了。
幼稚至極。
我告訴你什麼叫有個性。
是你努力學習，到時候拿著高考成績，大聲的告訴所有人，你成功了，你可以走向更好的未來。
到那個時候，你把錄取通知書摔桌子上都是帥的。
明白嗎？男人，有責任心，有上進心才帥。
記清楚了.”
老師還在生氣，但是依舊把卷子遞給了殷正。
殷正接過來，轉身走回座位。
這下班裡人的數學卷子都發下去了。
老師發火，教室總是安靜至極，哪怕掉根針，都可以聽見。
溫祁揹著手在講臺上來回走動，一邊走著一邊說：“高三開學考，你們自己知道考的有多爛。
而且我聽說，不止我的數學爛，其他科目也爛。
怎麼，你們是要造反嗎？1718歲的小姑娘小夥子，怎麼就不清楚，自己現在是要幹嘛呢？”
“不努力，你來人間幹嘛？做臥底嗎？”
“考上一個好大學，人生可以改變的明白嗎？我就是山裡來的，如果沒有高考，我現在還種地著呢。
我哪會見到高樓大廈，見識到這麼多這麼多美好的東西.”
……溫老師說了很多。
他是真的氣到了。
其實學生總是不理解，明明就是一次考試，為什麼老師會這麼考試。
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次考試沒考好，想著改錯，下次考好。
縱然失落，程度定然達不到老師生氣的程度。
溫老師生氣啊……他不想看見自己的學生，再走自己當年的老路。
哪怕已經浪費掉了大半節課的時間……不過溫祁最厲害的是什麼？那就是前一秒罵完人，下一刻依舊可以心平氣和的講卷子上的錯題。
而且邏輯合理，步驟清晰。
水準依舊線上。
李子陽把自己的錯題改完後，默默的抬眼看著殷正。
是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為了女生打架的人，是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