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說,臨近高考幾天都是日日雨。
據說是門玄學甚至有高考季=下雨季的奇怪式子。
就算雨神不下雨,各地也會採用人工降雨降降溫。
畢竟在這大火爐似的天氣裡,考生們還要承受著那麼大的壓力,豈不是更加煩躁?但其實“從科學角度來說,6月份正值南北方天氣急劇升溫的時候,同時也是雨季,頻繁降雨是一種自然現象。
而每年高考固定在這個時間段左右,恰逢降雨只是一個大機率的時間而已.”
李子陽輕聲道。
殷正和高楚寒兩個人分別站在他的左右邊。
也不知道是聽沒聽進去。
反正兩個人都是沉默的。
現在是大課間因為下雨,活動取消。
三個人站在走廊欄杆前,齊齊抬頭看著天上的雨。
殷正:“據說高考選在6月7號,8號也是有寓意的.”
高楚寒:“什麼寓意?”
殷正:“諧音梗嘛.”
高楚寒:“諧音梗?”
他冷著臉默默的讀了6月7號,6月8號。
一開始還沒發現什麼,最後連讀才發現了端倪。
678錄取吧。
另一邊,李子陽早都想明白了,他手搭在欄杆上,看著落雨,眼神有些懶散:“他們高考,咱們要騰地方。
還能多放幾天假.”
殷正:“回去玩遊戲走.”
李子陽:“玩個屁。
他們一考完,咱們就準考三。
還不抓緊學習?”
“哦呦我的子陽哥哥啊。
你都年級第一了,還學啥啊。
我那次去辦公室,好幾個老師都說你很可能是咱們祁市的高考理科狀元。
狀元郎欸,穩穩的華清.”
高楚寒站在旁邊聽著,等殷正說完才開口:“但是他年級第一也沒有很穩。
夏明喬不是還當過幾次嗎?”
他的語氣很平,並不是要懟殷正。
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殷正聽到這笑了下,整個人懶洋洋的趴在欄杆上,絲絲雨點拍打在他的手背和胳膊上。
“楚寒你看看你就想多了吧.”
“什麼?”
“那夏明喬和李子陽兩個人,誰當第一重要嗎?”
“不重要嗎?第一就一個位置,他們應該是競爭對手.”
這話一出,尷尬了小半晌。
周圍明明有來來往往同學們的交談聲,也有“淅淅瀝瀝”的落雨聲。
卻因為高楚寒的話,殷正和李子陽只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可以那麼烏鴉都會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併發出叫聲。
李子陽:“從某種角度上說,我們是競爭對手。
但是吧……我覺得哈,我覺得,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我們倆,誰第一都挺好的.”
殷正:“對嘛.”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伸胳膊去拍了拍高楚寒的肩膀:“換個角度思考嘛。
人家夫妻倆本就是一體,誰第一,都是一個道理嘛……啊!”
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李子陽來了一拳。
“你一天天的少擱這胡說.”
“我沒胡說啊!你們不是夫妻嗎?”
“什麼夫妻啊?”
夏明喬抱著書,突然加入了他們的交流。
這可搞得李子陽有些緊張。
殷正偷偷的瞄了一眼李子陽,隨後趕緊對著夏明喬說道:“我說你和李子陽是夫妻。
他就這個樣子.”
夏明喬聽見後,衝著李子陽挑了下眉,嘴角還帶著甜蜜且得意的笑容。
那感覺好像春風拂過。
李子陽盯著,不自覺的耳朵泛紅。
夏明喬:“不過,殷正你還是說錯了。
我們倆不是夫妻.”
李子陽:“欸???”
殷正:“……啥玩意?”
高楚寒:“?”
夏明喬的目光漸漸的移到了李子陽的身上,衝著他眨了下眼睛。
往日的話,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定是飽含著情意。
可是現在竟然還有一些奇怪的感情。
隱隱的摻雜在其中。
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發現不了。
李子陽愣住了。
想聽聽她要說什麼話。
就看著夏明喬笑了下,道:“現在不是夫妻,遲早得是夫妻。
你說對吧?”
李子陽:“……對.”
聽到回答後,夏明喬白皙的小臉閃過一瞬的紅暈,隨後滿意的轉身,從後門進去。
李子陽呆呆的看著她進去,坐在位置上翻開書學習。
本來還想繼續看呢,視線裡突然出現了溫祁的臉。
他跟溫祁差不多高。
所以對視太容易了。
好尷尬。
溫祁:“李子陽,我就發現你最近老看夏明喬,不對勁啊.”
李子陽沒說話,但是很明顯的緊張深呼吸:“……”溫祁:“趕緊回去上課去。
還站在外面.”
話剛說完上課鈴聲響起。
叮鈴鈴——!!!李子陽條件反射似的一溜煙衝進去坐好。
速度之快,連溫祁老師都沒有看清楚。
他依舊把手背在身後,氣質夾在懶散和精神之間。
站上講臺後翻開練習冊:“好了好了上課啦.”
看起來心情不錯。
果然是當了爸爸的人。
聽同學八卦說,他前幾日剛剛當了爸爸,老婆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這樣的人,生活中當父親是什麼樣的呢。
咳。
算了。
學校裡上課還是老樣子。
大家都很緊張畢竟溫祁太恐怖了。
動不動就點人講題。
溫祁將練習冊翻了幾頁後,掃了一眼班裡,笑著道:“找幾個人把昨天作業給大家講了。
找誰呢?我想想啊。
男生.”
話罷聽到班裡大部分的女生鬆了一口氣。
溫祁:“17歲,雙眼皮的.”
李子陽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
有些無語的轉著筆。
果然是自己。
溫祁:“從靠門的那邊開始,17歲雙眼皮的男生一個一個講題.”
李子陽算著自己講一道很簡單的填空,也就沒太多慮。
可是剛上課沒一會,就聽見對面樓有班級在喊“高三四班加油必勝!”
沒過幾秒又來“高三一班,高考必勝!”
以及“高三七班,明天超常發揮!”
“高三五班,金榜題名!”
一個接一個,跟商量好的似的。
班裡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包括老師溫祁。
他手撐在講臺上,目光悠悠的看著聲音發出的地方。
似乎是在感嘆什麼,又不願意多說。
過了會回過頭,看著班裡同學,眼裡竟然多了一絲絲的柔光。
溫祁:“哎,又是一年畢業季。
一茬韭菜又沒了。
明年又來新的韭菜了啊……”